第23章 师尊的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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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脉丹的药效远超苏婉的想象。 连续三日，她每晚服用一粒，配合着自行运转的灵气，体内那点因冰羹反噬和威压震慑造成的细微损伤已彻底痊愈。不仅如此，那精纯温和的药力似乎还潜移默化地滋养拓宽了她的经脉，使得她吸纳和运转灵气的效率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丝原本仅有棉线粗细的灵气流，如今已壮大至接近小指粗细，在她意念引导下于经脉中欢快奔腾，带来的温热感和力量感前所未有地清晰。她甚至能模糊地内视到丹田处，有一小团氤氲的、不断旋转的白气正在缓缓凝聚。 这是……快要踏入凝气期一层的征兆！ 苏婉心中激动难抑。按照原主的记忆和资质，这一步，她原本可能耗费数年苦功都难以触及。而现在，凭借灵食的日积月累和润脉丹的意外之助，竟在短短时日内看到了希望！ 实力的微小进步，比任何外在的追捧都更让她安心。 “五味斋”的生意依旧火爆，甚至吸引了少数内门杂役弟子好奇前来。苏婉谨慎地维持着经营，并未因生意好而盲目扩大或提价，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品质和价格，这让她在外门弟子中的口碑愈发稳固。 然而，她很清楚，真正的考验并未过去。仙尊的默许如同一把悬顶之剑，她不知道这份“恩宠”能持续多久，更不知道下一次危机来自何方。她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提升自己。 这日清晨，她刚将新一批烤好的灵麦糕从“烤箱”中取出，浓郁的甜香尚未散开，一道淡青色的传讯符便如同精准的落叶般，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她身前的石板上。 符箓之上，灵气萦绕，带着一股清冷矜贵的气息，与这烟火缭绕的草棚格格不入。 周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所有弟子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那枚小小的符箓上，脸上充满了敬畏与好奇。能用得起传讯符，并且是以这种方式送达的，绝非凡人！ 苏婉的心也是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拿起传讯符。指尖触碰到符纸的瞬间，一道清冷平淡、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今日心中颇燥。” 声音简短，戛然而止。 没有称呼，没有命令，甚至没有指明需要什么。 但苏婉却在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云衍仙尊！ 他……他这是在……点菜！ 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冲上头顶，让她几乎站立不稳。那位高高在上、宛如神只的仙尊，竟然会用如此隐晦的方式，向她这个外门弟子表达……需求 “心中颇燥”……联想到他之前的旧伤，苏婉立刻意识到，这绝非简单的情绪烦躁，定然是与他功法或伤势相关的灵力躁动！ 仙尊的点菜，岂是儿戏做得好，或许是机缘；做不好，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但与此同时，一种被认可的激动和强烈的挑战欲也油然而生。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心中颇燥”，需清凉静心，安抚灵力。但不能再用冰芯草那般霸道的东西，仙尊的经脉恐怕经不起第二次冲击。 她立刻想到后山阴面一处灵泉旁生长的“静心玉莲”，莲子性微凉，清心去烦效果极佳，且药性温和。还需搭配一些安神镇魂的辅料…… 她顾不上招呼客人，对王师弟快速交代一句“帮我照看一会儿”，便抓起一个小竹篮，急匆匆地朝着后山阴面跑去。 她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猜测，但无人敢问。 苏婉在那偏僻的灵泉边小心翼翼地采集了几枚最新鲜的玉莲莲蓬，又挖取了一些伴生的“宁神根”，甚至还幸运地找到几颗即将成熟的“紫纹缬草”果实，这种果实对稳定神魂有奇效。 返回摊位，她立刻投入紧张的制作中。取出莲子和宁神根捣碎，挤出汁液，与灵泉水混合；将紫纹缬草果实烘干研成细粉；又加入少许清心花蜜调和味道。 她没有选择蒸糕或烤制，而是将混合好的液汁倒入浅碗，放入冰凝匣中，以极低的温度缓缓凝结。 整个过程，她全神贯注，调动了所有对食材的感知和烹饪经验，力求将每一种材料的特性发挥到极致，并完美融合。 晌午时分，一碗晶莹剔透、宛如淡紫色琉璃般的“冰心玉莲羹”终于完成。羹体细腻如玉髓，散发着幽幽的清凉气息和淡淡的莲香，表面点缀着细碎的紫色草籽，看上去精致而神秘。 她刚将羹品放入一个干净的食盒，那道青色传讯符便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随即，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托起食盒，瞬间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除了苏婉，几乎无人察觉。 苏婉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她不知道那碗羹是否合意，更不知后果如何。 一下午，她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生意依旧忙碌，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夕阳西下，客人渐稀。 那道青色的传讯符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飘落下来。 苏婉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屏住呼吸拿起。 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依旧清冷平淡，却多了一个字： “尚可。” 声音消散，传讯符也化作飞灰。 苏婉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气，整个人几乎虚脱般靠在烤箱上。 “尚可”…… 没有夸奖，但也没有否定！ 这意味着，她过关了！而且，这条路……似乎走通了！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涌上心头。她不仅化解了一次潜在的危机，更似乎找到了一种与那位仙尊相处的、极其特殊的模式。 然而，没等她高兴太久，一连两日，那传讯符都未曾出现。 就在苏婉以为那次只是仙尊一时兴起的偶然，渐渐放松下来时。 第三日清晨，传讯符再至。 这次的内容更简略： “昨日灵力略有滞涩。” 苏婉：“……” 她认命地再次冲向后山，开始苦思冥想，什么样的灵食能温和地疏通灵力，又不至于引发任何不适…… 仙尊的“点菜”，就此开始。 方式隐晦，要求刁钻，反馈吝啬。 但苏婉却从中看到了巨大的机遇。每一次成功满足要求，都是对她能力的极致考验和提升。而且，她隐隐感觉到，每次制作那种级别的“定制灵食”时，她对食材和灵力的理解和掌控，都会跃升一个小台阶。 更实际的是，每次传讯符带走食盒后，第二天，她总会发现自己屋外多出一点东西。 有时是一小捆她正急需的、外界难寻的稀有香料；有时是一块质地奇特的砧板，能完美锁住食材灵性；有时甚至是几块莹润的中品灵石！ 报酬丰厚，且恰到好处。 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除了苏婉，无人知晓这后山小摊与凌云殿之间，已建立起一条如此不可思议的、以“食”为纽带的隐秘联系。 苏婉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报酬”收好，她知道，这是她最重要的资本和底牌。 只是她没注意到，远处更高的山壁上，一道窈窕的身影远远望着她又一次匆匆采集食材返回，姣好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和浓浓的嫉恨。 楚瑶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大师兄近日为何总问起后山……原来是你这贱人……又在耍什么狐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