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病房交割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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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的雨气，在病房里凝成，一层潮湿的雾。 柯景阳捏着，刚取出的分红款，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林小雨父亲的手指，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那是一部老式按键机，磨得发亮的上下键，证明它经常，被用来翻看行情。老人枯瘦的指节，悬停在某个分时图上，青白的皮肤下，血管突突跳动。 “这只……当年坑我的庄家还在……” 屏幕荧光映出，他浑浊眼底，骤然迸发的恨意。柯景阳看清了，那只股票“新月港口”，代码末尾四位0327。 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心电图机的，滴答声，林父枯瘦的手指，正划过手机屏幕，那动作不像是在浏览，更像在狩猎。 他推门的瞬间，老人慌忙锁屏，但柯景阳还是瞥见了，那个熟悉的界面：同花顺的分时图上，一条突兀的直线，拉升正刺破k线。 “林叔，这是新月银行的分红……”柯景阳递过信封，却被床头柜上的，东西钉在原地， 一张泛黄的，交易单复印件，边缘带着焦痕，上面印着： “1998年9月28日，客户林建国，融券卖出‘新月信托’327手，成交价148.5元。” 而此刻老人，颤抖的手机屏幕上，正在暴拉的，股票代码下方，营业部席位，编号赫然是：“杭新营327”，老张的地盘。 林父突然抓住，柯景阳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病人。他调出手机隐藏相册，里面是几十张截图： 2015年6月，“杭新营327”席位，在股灾前精准逃顶。 2018年1月，该席位通过“新月旅游”对倒交易收割散户。 2020年今日，同一席位用相同手法，拉升“新月健康”。 “看委托时间……”老人咳出血丝，“早盘09:30:27秒，和当年砸盘的时刻，分秒不差。” 柯景阳翻到照片备注栏，那里用红笔写着：“327不是日期，是屠宰场编号”。 老人颤抖的拇指，点开股东列表，排在第三位的席位代码，让柯景阳后背发凉：“新月证券杭州路营业部”，老张的地盘。更诡异的是，该席位近三日，买卖记录： 9月1日， 买入 手。 9月2日， 卖出 手。 （零盈亏平仓）。 “看这里……”老人用指甲刮擦屏幕，露出钢化膜下，藏着的便签纸。紫外线灯照射下，显现出二十年前的记录： 2003年9月2 日， 新月港口（原st渔港）， 庄家对倒手 。 爆仓线精准击穿 。 林小雨冲进病房时，她父亲正用，输液架当教鞭，在墙上投影出level2数据： “现在看懂了吗”老人指着“新月健康”的盘口，“买1档500手托单全是虚的，” 他突然撕开病号服，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组成一个“l”形：“当年他们用l-327药物，控制交易员，现在用算法复制人性！”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但林父仍死死抓着手机。屏幕上，“杭新营327”的买单开始撤单，股价如预料中崩塌。老人眼里的光却亮得骇人： “三三制现金部分……咳咳……现在该动了。” 林小雨突然夺过手机：“您答应过，不再碰股票！” 病床上的老人，蜷缩起来，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他的拖鞋底，沾着些蓝色粉末，与新月电器“进口设备”上的，喷漆成分一致。 护士赶来前，林父塞给柯景阳，一张体温单。背面是手写的密码： “”327-l-44” “去营业部地下室……”老人声音突然低下去，“44号储物柜……有他们用药物，控制交易员的……” 心电监护仪，拉平直线的瞬间。 柯景阳假装离开，实则躲在消防通道。透过门缝，他看见老人，从轮椅坐垫下，抽出一台破旧的pda（掌上电脑），接上病房电视的av接口。 雪花屏后，跳出的画面，让柯景阳窒息。 实时监控：新月证券杭州路，营业部vip室。 老张的金链子，在镜头下反光，他正对电话那头说：“明天砸新月港口，就跟二十年前一样……” 画面突然插入一段，1998年的录像：同样的房间，更年轻的徐振邦，对着相同位置的，红木柜说：“327万手，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