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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走远的第七夜,总坛的光突然比往常亮了三分。陈默站在观星台,看见和合藤的星花里飞出无数光蝶,每只蝶翅上都沾着片细小的藤叶,叶上印着留痕牌的刻痕——阿吉的驯鹿纹、阿海的浪痕弯、孩子们的小脚印,像提着灯笼往南北两个方向飞。 “是藤在传灯。”苏清月捧着新绣的“传灯图”过来,图上的光蝶成队成行,北境的蝶翅泛着雪光,南洋的蝶翅带着潮润,总坛的蝶翅裹着星暖,“老绣谱说,真心牵挂的人走远了,藤会借星光化蝶,把家的暖送到他们梦里,这叫‘传灯引路’。” 石敢当在九州柱旁点了盏长明灯,灯芯是用三地的藤绒混纺的——北境的青藤绒耐烧,南洋的红藤绒发光,总坛的金藤绒聚暖,灯油里还掺了光藤果的汁液,烧起来香气能飘出总坛十里地。“这灯得一直亮着,”他往灯座里添了把星核粉,火光顿时窜高半尺,“让北境的雪夜里能看见光,南洋的雾里能闻见香,知道家在等。” 阿木的陶窑新出了批小灯盏,盏壁上用针刻着光蝶的影子,盏底印着“传灯”二字。“往盏里倒点同源水,对着灯照一照,”他给每个守脉人分了盏,“水影里能看见光蝶飞没飞到,要是蝶停在谁的刻痕上,就说明那人正想家呢。” 守脉亭的孩子们把灯盏挂在忆藤的枝丫上,夜风一吹,盏里的水影晃动,光蝶的影子在地上连成线,像条会发光的路。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自己的灯盏喊:“我的蝶飞到阿吉哥哥的驯鹿纹上啦!”说着往盏里又加了颗光藤果,“让它带点甜,给哥哥做个好梦。” 陈默握着自己的灯盏,站在长明灯旁,水影里的光蝶正停在和合藤的“团圆环”上,环上缠绕的三地藤在火光里泛着金红,像条永远扯不断的线。他想起阿吉离行时塞给他的奶豆腐,说“等蝶飞到北境,就知道总坛的灯亮着”;想起阿海留下的珊瑚船,说“潮声里听见藤香,就往回摇”。 苏清月的“传灯图”越绣越长,她在图的尽头绣了两个小小的剪影——北境的毡房前,阿吉正对着光蝶笑;南洋的船板上,阿海正捧着珊瑚船望。光蝶的翅尖分别连着总坛的长明灯,像两根细细的银线,把三地的夜缝在了一起。 石敢当的长明灯烧了整月,灯芯却不见短,灯油里的光藤果汁液混着星核粉,在灯座周围长出圈细藤,藤叶上的露珠映着灯光,像满地的小星子。“你看这藤,”他指着新抽的芽,“连灯座都想长藤,好把光传得更远些。” 阿木的灯盏里,水影开始出现新的画面——北境的藤苗正顺着光蝶的轨迹往南长,南洋的光藤果在浪里打着转,像在跟着香往回漂。“疯和尚说‘传灯不是单向走,是两地的念想在碰头’,”他往灯盏里添了勺续脉酒,“你看这水影,他们也在传灯呢。” 深冬的夜里,陈默偶尔会听见光蝶飞过窗棂的轻响,像谁在窗外说“别睡,灯还亮着”。他知道,北境的雪地里,阿吉正对着光蝶给藤苗培土;南洋的月光下,阿海正跟着藤香调整船帆;而总坛的长明灯旁,守脉人正往灯里添新的藤绒,让光一直亮,香一直飘。 藤根的嫩尖从长明灯座下钻出来,在地上画了盏小小的灯,灯芯处缠着三地的藤绒,像把北境的寒、南洋的雾、总坛的暖都拢在了光里。然后缓缓缩回深处,只留下道闪着微光的痕迹,像在说:“灯不灭,路就不会断。” 陈默把灯盏里的水倒进藤根处,看着细藤立刻往灯座缠得更紧。他知道,这传灯的事会一直继续,光蝶会带着刻痕飞,长明灯会伴着藤香烧,灯盏里的水影会映着两地的牵挂,直到某天,北境的藤苗缠上总坛的藤网,南洋的光藤果落进总坛的陶瓮,那些远去的人笑着说:“看,灯没骗我们,家真的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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