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围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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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木匠约定的拿竹编小推车这日，正值赵惊弦休沐。 他陪赵母买好菜后，让她先回家，说自己还有些旁的事要办。 赵母不疑有他，只叮嘱他早些回来吃饭。 与赵母分开，赵惊弦便径直朝木作铺子走去。 铺子里依旧弥漫着木头的味道，那木匠正坐在一个小矮凳上刨木。 见赵惊弦进来忙放下工具，用搭在肩头的布巾擦了擦手，咧嘴一笑：“小郎君来得正好，你那竹编小推车，昨日就做好了。” 他转身从铺子角落拎出一架小车来。 只见那小车通体由打磨光滑的细竹篾编织而成，结构稳固，做工扎实。车体呈长方形，四角圆润，高度正适合小鲤这般大的孩子扶着站立。 车体下方装了四个结实的小木轮，推起来想必很是轻便灵活。最妙的是，车身三面都围有约莫一尺高的竹编围栏，只在前面留了个开口，既能防止孩子摔跌出去，又不妨碍她迈步学走。 “瞧瞧，可还满意”木匠拍了拍车身，语气颇为自得，“结实得很，用到小娃儿满地跑都使得。” 赵惊弦仔细地察看着小车的每一处细节：竹篾的接口是否严密，轮轴转动是否顺滑，围栏的高度是否足够安全。 “做得很好，多谢师傅。”他点头，爽快地付清了余下的八百文钱。 木匠见他满意，也很高兴，送了他一个鲁班锁。 赵惊弦接过结构精巧的鲁班锁，道过谢后俯身提上竹编小推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刚踏进院门，正巧赵攸带着在院里晒太阳的小鲤玩耍。 “二哥，这是什么”赵攸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赵惊弦将小车稳稳放在地上，轻轻往前推了推。小木轮滚动，发出轻快的“咕噜”声。 “竹编小推车，给小鲤学走路用的。” 他弯腰，将扭动的小鲤抱过来，放进那光滑圆润的围栏里。 小鲤双脚一沾地，便急不可耐地扶着围栏想要迈步，她的小脚丫往前挪动，小车也跟着她缓缓前行。 做绣活的玉娘见小鲤这高兴劲，不由笑了。赵惊弦对小鲤这样上心，她是很感激的。 屋内的赵母闻声出来，看到这一幕，“这车儿好！这下可省了大力气了！”她走上前，仔细端详着小车，“这般精细可得不少钱吧” “用竹子做的能花什么钱。大人一直蹲下身扶着她走腰也累得慌，花些钱做这个还值当些。”赵惊弦直起身，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巧的鲁班锁，递给赵攸。 “小攸，匠师傅送的，给你解着玩。”他给赵攸示范了一遍玩法。 赵攸接过那结构精巧的小玩意儿，开心道：“谢谢二哥。”哪个小孩不喜欢玩具呢 赵惊弦的目光再次投向小鲤，看她努力推着小车，摇摇晃晃却异常执着地满院子“探索”，嘴角不自觉地又弯了弯。 听赵惊弦说得头头是道的赵母也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家可爱的孙女。 想起赵惊弦刚才说的竹子，她的目光落在院子角落堆放的毛竹上，秋芽帮忙送来的。 “阿弦，我想在院里围上一小块地方养鸡，你帮忙用那竹子围一个篱笆。”赵母出门买菜时，看到有卖小鸡仔的，她又想养鸡了，所以之前才请秋芽带竹子。 原先家里养的几只鸡被赵惊弦送给赵大伯家了，可把赵母心疼的哟。 “好，小攸，你看着些小鲤。” 编篱笆对他并非难事。赵惊弦走到竹堆旁，从杂物间寻了把趁手的柴刀，利落地将一根毛竹剖成几根宽窄均匀的长竹片，又细心刮掉边缘毛刺，确保不扎手。 在院墙角落选好位置，他招呼道：“娘，来帮我扶着竹条。” 赵母立刻过去帮忙，她按照赵惊弦的指示，将劈好的竹片一根根垂直地插在院墙角落。 赵惊弦则蹲下身，拿起地上备好的、更细些的竹篾条，将篾条横着搭在竖立的竹片之间，紧密地缠绕、固定在每一根竖竹片上。 他编得既快又稳，一道高度及腰的菱形网格篱笆墙很快就形成了大半。 和玉娘做好饭食出来的赵母见到后高兴得不得了：“明日我便买鸡仔回来养。饭好了，先吃饭吧。” 赵惊弦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进了厨房。 饭已经摆好，一道油亮亮的红烧肉和一道翠生生的炒嫩青菜，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每次他休沐回家，饭桌上总能见到荤腥。 饭后，玉娘起身收拾碗筷。 赵惊弦回到院墙角落，拿起未用完的竹篾条，继续编未完成的篱笆。 篾条摩擦的沙沙声再次响起，不多时，篱笆便稳稳当当地围好了。 他回屋换下身上的衣衫后上床歇息。 翌日，赵母回家时果然抱回了五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和两只能下蛋的母鸡，家里日后每日都能捡到新鲜鸡蛋了。 午后，玉娘想着将绣好的手帕送去绣坊。如今住在县城，倒不必再麻烦他人。她托赵攸看好小鲤，同赵母说要出门一趟。 赵惊弦听到了，便说自己带上赵攸同她一块儿去，小鲤给赵母带就好。 “我们陪你送完绣活，正好带小攸去街上逛逛，她还没逛过县里的街市呢。你若不想逛，就在绣坊等我们，我带她逛完再去接你一同回来。”赵惊弦想着玉娘许久没出过门，担心她害怕和不记得绣纺的位置，便提议一起去。 于是，玉娘牵着赵攸走在前面，赵惊弦落后几步，安静地跟在她们身后。 走过几条巷弄，喧嚣热闹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赵攸的眼睛立刻不够用了，玉娘也好奇地侧头看着摊子上的泥人、吹糖人吹出的小动物。 赵惊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前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 送玉娘到绣纺门口后，她说她在绣纺等他们，赵惊弦和赵攸便离开了。 回到刚才路过的街市，赵惊弦任由赵攸在感兴趣的摊子前流连。 最后赵攸停在一个画糖画的摊子前，眼巴巴地看着。 金黄色的糖浆在光洁的石板上流淌，眨眼间便化作栩栩如生的飞鸟走兽，甜丝丝的焦糖香气引得她直咽口水。 赵惊弦见了问摊主价格，掏出几枚铜钱。 “这位郎君想要什么动物”摊主笑着接过铜钱。 赵惊弦看向赵攸。 “麻烦画个小狸奴吧。”赵攸道。 “好嘞！”摊主应声，舀起一勺滚烫的糖浆，手腕灵活地挥洒，一只活灵活现、神气十足的狸奴便在石板上成形。他迅速粘上竹签，递给赵攸。 赵攸接过那晶莹剔透的狸奴，惊喜得小脸通红，回头：“谢谢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