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佛子的祸世小妖妃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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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山间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鸟鸣声清脆悦耳。 用过早膳，顾衡并未如常般陪着苏妩在寨中散步，而是对阿雅婆婆递了一个眼神。婆婆会意，笑眯眯地上前拉住苏妩的手：“好孩子，今日陪婆婆去后山采些药草可好顺便瞧瞧我们这山里的好景致，婆婆还能给你讲讲这山里的趣事儿。” 苏妩不疑有他，见顾衡似乎有事要忙的样子，便欣然应允，挽着阿雅婆婆的手臂出了门。顾衡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翠竹掩映的小路尽头，这才转身，朝着寨子中心阿达头人的住处走去。 竹楼里，顾衡与阿达头人相对而坐。 “顾先生有何吩咐，但说无妨。”阿达头人很是爽快。 顾衡神色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头人，我想借贵宝地，为内子补一个正式的仪式。” 阿达头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立刻绽开热情的笑容：“这是大好事啊！先生放心，包在我们身上！定按寨子里最好的规矩来办！您需要什么，尽管说！” “有劳头人。”顾衡微微颔首，“只需简单温馨即可，不必过于喧闹。她喜欢银饰和鲜花。” “明白！明白！”阿达头人连连点头，立刻起身去张罗安排。很快，整个寨子似乎都悄然忙碌起来，弥漫着一种喜庆又隐秘的气氛。 而另一边，阿雅婆婆带着苏妩在后山逛了许久，采了些常见的草药，又给她讲了许多苗寨的传说和风土人情，逗得苏妩笑声不断。直到日头西斜，婆婆才领着她慢慢往回走。 接近寨子时，苏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寨子里似乎太过安静了，而且……空气中仿佛飘散着一种淡淡的花香 当她踏上通往自家吊脚楼的那条石板路时，彻底愣住了。 道路两旁，不知何时插满了一支支细竹竿，竹竿之间用翠绿的藤蔓连接着，上面缀满了各色娇艳的野花，形成了一道绚烂的花廊。夕阳的金光透过花叶缝隙洒下来，光斑点点，美得不似人间。 阿雅婆婆笑着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孩子，有人在等你呢。” 苏妩心跳骤然加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进花廊，花香愈发浓郁。路的尽头，站着顾衡。 他依旧穿着那身素色僧袍，却似乎精心整理过，身姿挺拔如松。晚霞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将他周身清冷的气息柔和了许多。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目光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 苏妩走到他面前，心脏跳得厉害，声音都有些发颤：“大师……这是” 顾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她伸出手。 苏妩将手放入他掌心，被他紧紧握住。 他牵着她，转身面向寨子的方向。只见寨子中央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燃起了一堆更大的篝火，寨民们几乎都出来了，穿着他们最隆重的节日盛装，尤其是女子们，满身的银饰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所有人都面带祝福的笑容，安静地看着他们。 阿达头人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两杯酒。 顾衡接过一杯，将另一杯递给苏妩。他的目光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渐起的暮色，传入她和每个人的耳中： “妩儿。” “佛前叩首是信仰，红尘携手是归途。” “我顾衡，今日在此天地为证，群山为媒，以星月为聘，以余生为约。” 他举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许你一世安稳，予你一生欢喜。从此青山共度，白首不离。” “你，可愿嫁我” 苏妩早已泪盈于睫，巨大的惊喜和幸福感将她淹没。她看着眼前这个为她颠覆乾坤、为她细心筹备这一切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爱与承诺，用力地点头，眼泪随着动作滑落。 “我愿意！我愿意！”她哽咽着，声音却无比坚定。 顾衡眼底漫上深切的笑意，与她手臂相交，饮下了那杯象征着盟约的合卺酒。酒味清甜，却远不及此刻心中的甜蜜。 “好——！”周围的寨民们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祝福声。芦笙和木叶立刻吹奏起欢快而喜庆的调子，篝火燃得更旺。 阿雅婆婆走上前，拿出两条精心编织的、带着复杂花纹的彩色绳结，分别系在了顾衡和苏妩的手腕上，用苗语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又用官话道：“同心结，永结同心！” 紧接着，寨子里的姑娘们涌了上来，她们笑着将一件绣工极其精美的苗族嫁衣披在了苏妩身上，又为她戴上了一顶沉甸甸、叮当作响的银花冠。银冠下的流苏拂过她的额头，冰凉而神圣。 顾衡也被小伙子们披上了一件苗家男子的传统服饰外套，虽不及苏妩的繁复，却也庄重精神。 篝火旁，隆重的仪式正式开始。没有皇城的繁琐礼制，没有世俗的喧嚣浮华，只有天地、群山、星月、篝火，和这群最淳朴善良的人的见证。 他们按照苗寨最传统的方式，祭拜了天地山川，接受了长辈（阿雅婆婆和阿达头人）的祝福，在众人的歌声和簇拥下，绕着篝火跳起了象征团圆和幸福的舞蹈。 苏妩穿着美丽的嫁衣，戴着璀璨的银冠，被顾衡牵着手，跟着音乐的节奏笨拙却又开心地跳着。火光映照着她满是泪痕却又灿烂无比的笑脸，和顾衡始终落在她身上的、温柔专注的目光。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背负诅咒、小心翼翼的前朝妖妃，他只是她的顾衡，而她，是他明媒正娶、天地为证的妻子。 仪式过后，便是彻夜的欢庆。美酒、烤肉、歌声、舞蹈……整个苗寨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带来的欢乐之中。 直到夜深，顾衡才牵着苏妩，在众人的祝福和笑闹声中，回到了他们那间装饰一新的吊脚楼。 楼内红烛高燃，窗上贴着手巧的寨民剪的大红喜字。桌上放着寓意吉祥的瓜果和酒水。 顾衡替她取下那顶沉重的银冠，手指轻柔地拂过她被压出红痕的额头。 苏妩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却满是幸福：“大师……夫君……谢谢你。我好欢喜，真的好欢喜……” 顾衡回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 “吾妻妩儿，”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宠溺，“余生，请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