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级吸血鬼的落魄千金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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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顾衡先于苏妩醒来。千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不是狩猎后的餍足，不是权力在握的掌控，而是一种更深层、更温暖的安宁。他侧过身，凝视着枕边人安睡的容颜，银灰色的眼眸中流转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苏妩是在一阵轻柔的触碰中醒来的。顾衡的指尖正细细描摹她的眉骨，动作轻缓，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早，我的亲王。”她慵懒地睁开眼，声音带着睡意未消的沙哑，向他怀里蹭了蹭。 “早，小狐狸。”顾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手臂将她圈得更紧，“有没有哪里不适”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那超越以往任何一次亲近的缠绵，让他事后不禁担忧自己是否伤到了她。 苏妩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摇了摇头，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微凉的颈窝。“没有不舒服。”她小声说，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只是…有点…像踩在云朵上。” 这个回答让顾衡眼中最后一丝顾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占有欲的愉悦。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既然没有不适，”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气息交融，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那我们继续探索这片云朵，如何” 不等苏妩回应，他的吻便已落下。这个晨间的吻比昨夜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熟稔的亲密与直白的渴望。他的手掌熨帖在她温热的腰侧，冰冷的触感激起她一阵细微的战栗，却也带来奇异的舒适。 晨光透过纱帘，为交叠的身影镀上柔和的轮廓。这一次的节奏缓慢而缠绵，充满了不言而喻的珍视与无尽的眷恋。苏妩沉溺在他银灰色的眼瞳中，那里不再是千年不化的冰封雪原，而是为她一人融化的春水。 当一切归于平静，苏妩浑身酥软地趴在顾衡身上，连指尖都懒得动弹。顾衡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渐渐平复，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充盈着他冰冷了千年的心脏。 “累坏了”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餍足的慵懒和淡淡的怜惜。 苏妩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只用鼻音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字。 顾衡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动胸腔，传入苏妩耳中。他小心地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舒缓着酸软的肌肉。顾衡出乎意料地耐心，亲自为她清洗，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名瓷。他的长发用一支玉簪随意挽起，几缕银灰色发丝被水汽濡湿，贴在颈侧，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性感。 苏妩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服侍，享受着这位吸血鬼亲王难得的伺候。 “要是让你的血族子民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亲王殿下这样服侍一个人类女子…”她闭着眼，语气带着狡黠的调侃。 “他们会明白，”顾衡打断她，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湿漉漉的长发，“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荣幸。” 洗完澡，他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她仔细包裹，再次抱回已经整理干净的床上。片刻后，他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清爽的早餐和一杯温水。 他坐在床边，将苏妩连人带被揽在怀里，然后端起水杯，小心地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 苏妩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然后看着他开始切盘子里的煎蛋和培根，一副要喂她吃完的架势。 “我可以自己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别动，”他命令道，语气却温柔，将一小块沾了酱汁的培根递到她嘴边，“让我照顾你。” 苏妩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头一暖，顺从地张口接受他的投喂。喂食的间隙，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唇瓣，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吃到一半，苏妩想起昨夜和今晨的“罪魁祸首”，忍不住抬手，没什么力气地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 “都怪你…”她小声抱怨，脸颊绯红，眼神却娇嗔无比，“我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顾衡抓住她“行凶”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她的指尖，银灰色眼眸中漾开清晰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冰原上绽放的雪莲，罕见而迷人。 “是我的错，”他从善如流地认错，语气却毫无悔意，反而带着满满的得意，“下次我会注意…尽量控制。” 这句毫无诚意的“保证”让苏妩脸更红了，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一个落在鼻尖的轻吻。 阳光渐渐洒满房间，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床上相拥的两人。一个餍足而温柔，一个慵懒而娇嗔，构成了一幅缱绻至极的画卷。对顾衡而言，这种平凡琐碎的幸福，比他拥有过的任何珍宝都更加珍贵。而对苏妩来说，能融化千年冰山的成就感，足以让她原谅他一切的“不知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