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学霸和冰山校霸（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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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圈褪色的浅蓝，仿佛那真是奥特曼赐予的护身符，能抵御一切成长的抽痛和未知的怪兽。他小声嘟囔：“新娘…也要会玩奥特曼吗” 童言无忌，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顾衡心底那片名为“岁月”的湖。 苏妩噗嗤一笑，指尖戳了戳顾衡汗津津的胸膛：“顾老师，听见没你儿子的择偶标准。” 她腕间，那枚刚刚被他于疾风中夺回、此刻还带着草叶清冽的星月发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新钻的璀璨与旧痕的温润奇妙交融。 “听见了，” 顾衡俯身，鼻尖几乎蹭上她的，呼吸间是熟悉的薄荷香，混着他身上的汽油味，竟也成了最安心的味道，“比他爸强，当年只会笨拙地砸篮球。” 他意有所指，苏妩耳根又泛起熟悉的薄红，嗔怪地瞪他一眼，那眼神却软得像融化的春雪。 溪溪早已等不及，在摩托前座上扭得像只小麻花：“爸爸！飞！再飞！” 她胸前的奶嘴随着动作蹦跳，天真无邪地催促着下一场冒险。 引擎再次低吼，却不是冲向赛道。顾衡调转车头，摩托载着一家四口，慢悠悠驶向赛车场边缘那条开满野雏菊的土路。风变得温柔，卷起苏妩散落的发丝，拂过顾衡的颈侧，痒痒的。后视镜里，川川紧紧抱着妈妈的腰，小脸贴在苏妩薄荷绿的衣料上，腕间的浅蓝发圈安静地栖息着。溪溪则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试图抓住掠过的蝴蝶，发辫上的玉兰花瓣终于被风吹落，飘向后方。 “像蝴蝶！” 溪溪叫嚷。 顾衡的心被那飘落的花瓣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起更久远的时候，那个在习题册散落的白纸页间，惊惶蹲下的少女身影。她后颈那颗雪地落墨般的小痣，她睫毛扫过指关节的微颤，她马尾辫蹭过校服拉链时，那一点燎原的星火…所有碎片，都在此刻的风里、在妻儿的体温里、在腕间空荡却依旧残留着勒痕的皮肤记忆里，汇聚成汹涌的暖流。 他空着的左手，悄悄覆上苏妩环在他腰间的手背。她的手指纤细，无名指上的婚戒和星月发圈叠在一起，冰凉的金属与温热的皮肤，是他世界的两极。他收拢手指，紧紧包裹住她的。 “苏妩。” 他唤她，声音被风吹散了些许。 “嗯” 她侧脸贴着他宽阔的背脊，应了一声，带着鼻音，像慵懒的猫。 “没什么，” 他喉结滚动，将油门拧得更缓，让摩托几乎是在花丛中滑行，“就是突然觉得…那年篮球没砸中你，真是太好了。” 苏妩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她收紧环抱他的手臂，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闷闷的笑声透过衣料震动他的脊梁骨：“顾同学，现在才后怕啊晚了。” 她顿了顿，指尖调皮地挠了挠他掌心，“赃物都保存一辈子了，退货无门。” 顾衡低笑，胸腔的震动传递给她。是啊，晚了。从她摔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从他指尖蹭过她手背、心跳如雷鼓的那一刻，从他像个笨贼一样藏起那块草莓橡皮、又在无数深夜里摩挲着腕间那圈浅蓝发圈汲取勇气的那一刻…就彻底晚了。 暮色四合，天边烧起橘粉色的云霞，将归家的影子拖得很长。别墅院门在望，厨房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还有炖汤的香气飘来。溪溪在颠簸中睡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靠在顾衡胸前。川川也安静下来，抱着奥特曼，眼皮开始打架。 停稳车，顾衡小心翼翼地将睡熟的溪溪抱下来，小丫头嘟囔了一句梦话，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苏妩则牵着半梦半醒的川川，小男孩另一只手还固执地护着手腕上的发圈。 “爸爸，” 进门时，川川忽然仰起头，睡眼惺忪却异常认真，“魔法圈…传给新娘的时候，奥特曼会孤单吗” 玄关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顾衡怀中女儿恬静的睡颜，照亮妻子温柔侧脸，照亮儿子眼中纯粹的不舍与担忧。顾衡弯腰，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川川的额头，就像无数次安慰他时那样。 “不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目光扫过苏妩腕间的新发圈，又落回川川腕间的旧痕，“因为奥特曼的魔法，已经变成了守护家人的力量，住在这里了。” 他空出的手，轻轻按在川川小小的、温热的胸口。 川川似懂非懂，却安心地“嗯”了一声，小手也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苏妩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有水光浮动，比星月发圈上的碎钻更亮。她没说话，只是伸手，将顾衡怀中溪溪滑落的奶嘴轻轻塞回小丫头嘴里，动作熟稔而轻柔。 安顿好孩子们，主卧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儿童房细微的鼾声。苏妩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入深蓝的夜色，和那株在暮色中静默的玉兰树。第四次覆雪又消融，树干上的纹路似乎又深刻了些。 顾衡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那颗隐藏在发丝间的小痣。他腕间空空，只有一道经年的、浅淡的勒痕。 “真不找了” 苏妩轻声问，指尖抚过他空荡的手腕。她知道那截断裂的旧发圈，连同承载它的小小丝绒盒，在他决定终止收购案的那天，被他亲手锁进了书房最深的抽屉，像封存一个时代的碑文。 顾衡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鼻尖全是她发间的薄荷暖香。他侧头，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廓，感受她细微的颤栗。 “嗯，不找了。” 他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夜空，那里星河初现，静谧流淌，“旧的魔法，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他执起她的左手，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并存的婚戒与星月发圈，钻石的棱角与铂金的圆润相互依偎。“新的魔法，” 他的唇贴上她温热的耳垂，气息灼热，“正在你手上发着光，足够照亮我们接下来…每一个兵荒马乱的人间。” 窗外的玉兰树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像低语，也像祝福。远处山峦的轮廓在星光下绵延起伏，温柔地环抱着这一窗灯火，如同当年那个猝不及防的水洼，用泥泞的弧度，接住并永远留住了那抹惊慌却注定点亮他生命的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