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症少年的小太阳（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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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日子像浸在蜜罐里，每一刻都带着阳光的暖意和顾衡身上清爽又霸道的气息。苏妩越来越习惯午后那阵无法抗拒的倦意。花园里爬满藤蔓的秋千椅、书房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甚至是客厅宽大柔软的沙发，都成了她打盹的小窝。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身上洒下金色的光斑，她常常抱着书或平板，眼皮渐渐沉重，呼吸变得绵长而安稳。 起初，顾衡只觉得她这副慵懒的小猫模样可爱极了。他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或文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替她掖好滑落的薄毯，或者干脆坐在旁边，让她靠着自己睡得更沉。他喜欢看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脸颊透着健康的粉晕，忍不住就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或者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然而，这种嗜睡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成了每天的固定节目。顾衡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他的苏苏，虽然喜欢舒适，但并不是个特别贪睡的人。以前周末拉她赖床，她总会笑着推开他说“再躺下去骨头都酥了”。可现在……顾衡看着又一次在午后阳光里沉沉睡去的妻子，眉头微微蹙起。他蹲在沙发旁，仔细端详她的脸。除了嗜睡，似乎……脸色也比平时更红润一些他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不安，混杂着强烈的保护欲。 “苏苏”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声音放得极柔，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醒醒” 苏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水润的眸子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像蒙着一层薄雾：“嗯阿衡……怎么了” 顾衡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但担忧还是占了上风。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你最近……睡得太多了。”他直接说出自己的疑虑，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胃口呢有没有觉得累” 苏妩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涌上一股隐秘的甜蜜。她知道，是时候了。那日在清晨使用生子丸后，体内悄然滋生的变化，以及甜甜系统偶尔传来的、关于小生命稳定成长的微弱提示，都让她无比确信。她看着顾衡担忧又认真的俊脸，一个大胆又甜蜜的念头冒了出来——给他一个惊喜。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故意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有不舒服啦，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好，人容易犯懒。” 她主动拉住顾衡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奇怪。要不……我们去趟医院看看就当……例行体检” 她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带着点好奇。 顾衡一听她愿意去医院，立刻松了口气，但看她似乎并不太紧张的样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不过，检查一下总归放心。他立刻点头：“好！现在就去！” 行动力一如既往地强，马上起身去安排司机和预约。 车上，顾衡一直紧紧握着苏妩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力量给她。苏妩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和微微的汗意，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到了医院，顾衡全程紧张兮兮，挂号、候诊、问询，都抢在前面。医生是位经验丰富的妇科主任，面容慈祥。听完顾衡描述的症状（嗜睡、脸色红润），又问了苏妩几个关于生理期的问题，医生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了然又温和的笑容。 “顾先生不用太紧张，” 医生示意苏妩躺下做检查，“顾太太这情况，更像是……” 顾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医生。 “恭喜二位。” 医生做完基础检查，看着手中的报告单，笑容更盛，声音清晰地宣布，“顾太太这是有喜了！根据检查结果，孕期大概在六周左右。胎儿发育情况目前看来非常健康良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顾衡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他猛地看向躺在检查床上的苏妩，琥珀色的眼瞳骤然睁大，里面像是炸开了最绚烂的烟花，光芒四射，几乎要灼伤人。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傻傻地、死死地盯着苏妩。 苏妩躺在那里，对上他震惊又狂喜的目光，脸上早已绽开了如花的笑靥，带着羞涩，更带着满满的幸福和甜蜜。她轻轻点了点头，无声地确认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真……真的！” 顾衡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他一步跨到床边，像个手足无措的大男孩，想抱她又怕碰坏了，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最终还是无法抑制那排山倒海的喜悦！ “苏苏！我的太阳！” 他低吼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场合，俯下身，极其轻柔又极其坚定地将苏妩从检查床上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仿佛抱着世界上最易碎也最珍贵的珍宝。 然后，在医生含笑的目光和护士们羡慕的低呼中，顾衡抱着苏妩，像个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礼物的孩子，在不算宽敞的诊室里，原地转起了圈圈！ “太好了！苏苏！太好了！” 他一边转，一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激动和幸福。他把她抱得那样紧，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带着失而复得般的狂喜和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巨大责任感。 苏妩被他转得头晕，却又被他的快乐深深感染，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胸膛里那擂鼓般激烈的心跳。 转了好几圈，顾衡才意犹未尽地将她轻轻放下，但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腰，仿佛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琥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映出她含笑的脸庞，声音带着无法平息的激动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们有宝宝了！苏苏！我们有宝宝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让他急需分享。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最亲近的号码。电话接通，不等那边沉稳的“喂”声落下，顾衡激动的声音已经冲口而出，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微微的哽咽： “爷爷！是我，阿衡！”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每一个字都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幸福，“您要当太爷爷了！苏苏怀孕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爷爷，我有孩子了！我和苏苏有孩子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老爷子中气十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喜悦的朗笑：“好！好！好小子！天大的好消息！快！快带我的孙媳妇回家！不不不，先别回家，去最好的地方吃饭庆祝！爷爷这就过去！哈哈哈哈！顾家有后了！好！太好了！” 诊室里，顾衡紧紧搂着怀里的“太阳”，听着电话里爷爷激动的声音，感受着掌心下她依旧平坦却孕育着他们共同血脉的小腹，只觉得整个人生从未如此圆满。阳光透过窗户，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