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交错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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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二皇子府。
司空玄坐在书房里阔大的书桌前。他个子高瘦，肤色白皙，眼尾上挑，有点狐狸眼的雏形，自带笑面，温暖而亲切。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山涧清泉，静谧而澄明，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他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像春天的微风，像夏日的阳光，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他平易近人，了解的人才知道他是多么心狠手辣。
一个小厮弓着身端了杯茶过来，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腿在颤抖。
司空玄端起来，喝了一口，眼中倏然闪现出杀意：“你是要烫死我！”
接着把杯子狠狠砸到了小厮身上，稍烫的茶水混着杯子的碎屑让小厮的脑门鲜血直流，他却不敢出声，只静静跪下满是碎片的地上。他知道殿下用了内力，而且心情不好。
“滚！”
小厮颤抖着站起来，用手把碎片收拾好，用托盘里的毛巾擦干地上的水渍，倒退着出了书房。
司空玄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跪在地上。
“听说青云县令进京了”转着手上的扳指，他的狐狸眼慢慢眯了起来。
“殿下，王居正在京郊遇到一拨黑衣人的刺杀，四殿下那天和往常一样去静云寺上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就让手下去帮王居正击杀了黑衣人，但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单独相处过。”
司空玄转着手上的扳指，意有所指：“真是无意间遇到的”
黑衣人道：“是。四殿下每月十五都去上香，雷打不动。而且王居正的马车被劈成两半，他的手下想让他在四殿下的马车上避避，结果四殿下有洁癖，王居正连车辕也没坐上。后来他们就分开了。”
“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巧合。这个青云县城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不要掉以轻心，这几天看看他都见了什么人。如果他真是小四的人，就杀了吧，一个县令而已。”
“是！”
司空玄的目光似笑非笑：王居正是吧，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我手上。赵轩和致远书院，青云关和铁峰关都离你不远呢！
此刻，四皇子府。
司空泽和尚品坐在书房里。
司空泽是个有着书卷气的男子，身材颀长，面容白皙，眼睛有些圆，还有些稚气，应该是母亲的遗传。他的右眼睑下有一颗小黑痣。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可能也是来自清河崔氏骨子里的儒雅和书卷气。
他的面前放了一个褐色的小圆球，用力打开，两张纸露了出来。
其中一张纸有些破旧的，字体也有些奇怪，但都能看懂，好像是从什么书上撕下来的一页。这是王居正借着从车辕上跳下来时扔进马车里的。
自从尚品带回消息，说王居正有要事要见他，他就和自己的老师、谋士细细商量，多方安排，终于促成了今日的偶然遇见。
实在是二哥现在太疯狂，他的眼线到处都是，稍有不慎，就会死无全尸。
他从自己庄园的侍卫里挑了十个人，扮成黑衣人刺杀王居正。又专门破坏他的马车，两人才有了这简短的交流。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此刻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
司空泽打开两一张纸打开信，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尚品想了想，把纸放到烛火上面烤了烤，果然有字迹显现。
上面写了王居正偶然间得到这个水泥方子，仔细研究之后，觉得这个方子可能让他们国家更为富强，仔细权衡之后，就想把方子献给四殿下。也希望能在夺嫡之路上，助殿下一臂之力。
司空泽看完信，激动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老师，您说这个方子，我要怎么办”
尚品眯了眯眼睛，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之后他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学生：“殿下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好好办差，做一个听话懂事孝顺的儿子就可以了。”
司空泽听了老师的话，很快平静下来。他敛气凝神，坐回桌前，想了想，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拿起那页纸，郑重地收好。
然后拿开书架上的一本书，按了一下书后面架子上的一个同色小凸起，书架赫然往两边分开，墙上显出一个暗门。司空泽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
书房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五天后，王居正就带着人马离开京城，回青云县去了。还给王昊天和周笑带了很多礼物。
这五天，除了前两天陪王居正到吏部述职，顾秋还干了几件大事，忙得马不停蹄。
他用周笑教的乔装易容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落魄的世家少爷，然后去京城最大的当铺，当了一颗极品祖母绿宝石，是周笑给他的，当了二十万两白银。
又乔装改扮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家老爷，去“景润牙行”重金买下了一座京郊的温泉山庄。山庄很大，占地二百余亩，关键是地方有些偏僻，周围没有邻居。
山庄有一大片农田，一个温泉，一个大水塘，还有一片果园。
顾秋去了山庄，见过了山庄里的人，还单独见了山庄的庄头。王居正从家里要了一个有经验的管事，单独派到山庄里，监督管理他们。
王居正送给周笑的宅子，顾秋也去看了。他在牙行买了一对有武功的双胞胎姐妹，分别叫夏月和夏星。
顾秋让她们住在新宅子了，负责平日里的洒扫，以及房子的修缮。
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街上走一走，看看京里有什么消息，一条一条记下来，有用的，没用的都可以。包括邻居住了谁，做什么的，有什么爱好等等，都要用心收集。
临走，给她们留了三百两银子，让她们置办东西。还留了一只鹰，以备遇到急事，可以及时传信。而且别人问起就说主人家姓周。其他一概不要提起。
诸事完毕，准备启程。
虽然才出来了十几天，但顾秋归心似箭，自从遇到妻子，他们两人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远，这么久。
阿笑，你在家做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