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关系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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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佑盯着屏幕右下角弹出的加密短讯，指尖在键盘边缘轻轻一叩。 他没动鼠标，而是起身走到门边，拧动门把手确认反锁状态， 这个动作和往常一样，但多了半秒停顿。 楼道监控画面随即调出。黑白影像里， 柳小叶的身影出现在三层东侧走廊，风衣下摆扫过墙面裂缝，脚步未滞。 她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自然垂落，腕表反光一闪而过。 祁天佑放大时间戳：21:43，比约定早七分钟。 他取出抽屉里的备用sim卡，插入老式翻盖机，拨通号码。 信号接通后只响了一声便被挂断。 两分钟后，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无主短信：“档案室b区，十分钟后。” 祁天佑关掉主机电源，拔下u盘销毁，将笔记本合拢塞进内袋。 出门前，他顺手把桌角录音笔的指示灯用胶带封住，绿光被彻底遮蔽。 地下档案借阅室常年潮湿，日光灯管接触不良，每隔三十秒闪一次。 祁天佑推门时，柳小叶已经站在b区最里侧的登记台旁，背对着入口方向。 她没戴工牌，风衣领口竖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东西带来了”祁天佑走近，声音压得很低。 柳小叶没回头，从包里取出一枚银灰色u盘，放在登记簿空白页上。 “根据《纪检监察机关证据使用规程》第十七条，非正式渠道获取的线索， 仅限双人闭环处理。”她说完才转过身， 目光直视祁天佑，“你准备好了” 祁天佑点头，从外套内袋掏出一台无网络模块的离线终端。 设备启动后，他将u盘插入接口。 屏幕亮起，文件夹名称为“脱敏摘要”，打开后分三栏呈现： 第一栏是资金图谱，标注了赵立冬控制的十三家公司与部委下属单位之间的对公转账路径，部分账户经由境外壳公司中转； 第二栏是银行流水截帧，两名司局级干部在季度末固定收到匿名汇款，金额与项目审批周期高度吻合； 第三栏为影像记录摘要，提及某副部长在澳门某酒店套房内与高小琴妹妹会面，全程由隐蔽摄像头拍摄。 “这些不能留电子痕迹。”祁天佑低声说。 “我知道。”柳小叶从包里拿出微型扫描仪， “我已经做过信息剥离，只保留可支撑行政处分的核心节点。原始数据已销毁。” 祁天佑接过扫描仪，两人配合将关键内容逐条导入特制牛皮笔记本。 纸张采用碳墨渗透工艺，表面无反光，无法通过常规光学设备复制。 每录入一条，祁天佑就在页脚标注来源编号与可信度等级。 操作进行到第七条时，灯光突然熄灭两秒。恢复后，柳小叶低声问：“这里安全吗” “设备老化，线路不稳。” 祁天佑继续敲击键盘，“反而适合做事。” 最后一行数据导入完毕，柳小叶合上扫描仪，抬眼看他：“你明天会上要推环保督查联动机制” “对。” “我会在巡视组备案系统里加注‘重点关注’标签。”她语气平静，却带着破例的意味， “这意味着一旦有人想压议题，必须走三级复核流程。” 祁天佑停下动作，抬头看她：“你不怕被查关联性” 她嘴角微扬，眼神清亮，“我等一个能打破规则的人，已经很久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没有多余的表情或肢体语言，但某种东西在无声中完成了交接。 祁天佑合上笔记本，放进内袋贴胸放置。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柳小叶转身走向出口，步伐依旧稳健，但在经过门框时，手指短暂地拂过腕表边缘，像是在确认时间。 祁天佑最后检查了一遍现场，确保无遗留物品。 他拔出u盘，用随身携带的磁力钳碾碎芯片，残骸投入废纸篓深处。 离开前，他顺手调整了登记台上的台历位置，遮住他们曾站立的区域。 走廊空荡，电梯按钮显示下行。 祁天佑按下楼层键，金属门缓缓闭合。 就在此刻，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新消息。 他没掏出来看，只是站在原地，直到电梯开始下降。 抵达一楼后，他径直穿过大厅，保安刷卡开门时甚至没抬头。 夜风吹进大堂，卷起几张散落的文件。 祁天佑走出大楼，身影融入街角阴影。 柳小叶则从另一侧通道离开。 她在纪检驻地登记簿上签字，笔迹稳定，时间栏填的是22:01。 帽檐压得略低，但唇角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没人注意到，她的江诗丹顿表盘上，指针刚刚划过整十点。 祁天佑步行三个街区后才拦下一辆网约车。车窗升起，他终于解锁手机。 消息来自内部预警系统： “目标人员今日三次登录境外资产申报平台，最后一次尝试查询配偶名下不动产清单。” 他看完，删除通知，靠向座椅。 车载导航显示，目的地尚未设定。 祁天佑输入了一个地址，不是住所，也不是办公室。 车子启动，驶入主干道车流。 红灯亮起，车辆停住。前方十字路口的电子屏正播放晚间新闻，画面一闪而过， 某环保论坛现场，主持人提到“跨区域联合监管机制或将试点”。 祁天佑盯着那行字，手指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 绿灯亮起，车轮滚动。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挡风玻璃上，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 下一秒，手机再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