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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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深处，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冰冷石壁上，拉得很长。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与决绝。 李莫愁迎着师傅林素问深邃的目光，将她与杨康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和盘托出。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淬过火的坚定： “师傅，如今金国已灭，蒙古虎视眈眈，南宋羸弱，天下大乱将至。” “徒儿与康哥深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一味避世，终非良策。” “我们……不愿再做这乱世浮萍，任人宰割。”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我们欲争霸天下，整合力量，护佑一方百姓，在这乱世中，争一个太平乾坤！” 此言一出，便是素来清冷的林素问，眼中也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随即又化为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那个曾经只知古墓清冷、武功招式的女孩，如今竟有了吞吐天下的雄心！ 这野心，让她骄傲，更让她心疼。这条路上，将是何等的荆棘密布，血雨腥风！ 良久，林素问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她缓缓起身，走到李莫愁面前，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慈爱： “好！好！我林素问的徒弟，理应有此气魄！古墓派武功，本非为寂灭而生，祖师当年亦是惊才绝艳之辈。” “如今，为师准你，可将古墓武功，酌情传授于可信之人，以增实力，以壮声威！” 这无疑是打破了古墓派最大的门规！李莫愁和杨康皆是一震，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 “师傅……”李莫愁声音微哽。 林素问却摆摆手，转身走向石室深处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依照某种玄奥的节奏敲击数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缓缓移开，露出一间隐秘的密室！ “随我来。”林素问率先走入。 李莫愁和杨康紧随其后。密室不大，却堆放着数十口硕大的木箱。 林素问随手打开一口，霎时间，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箱中竟是满满的金锭、银元宝，以及各色璀璨的珠宝玉石！ 其他箱子依次打开，皆是如此，其财富之巨，足以支撑一支十万大军数年用度！ “这是……”杨康倒吸一口凉气。 林素问淡淡道：“此乃祖师林朝英当年留下的积蓄，她出身显赫，这些财物本为……罢了，旧事不提。如今，便交予你们，作为起事之资。” 看着师傅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信任与支持，李莫愁心中暖流汹涌，眼眶微热。 但她却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握住了林素问微凉的手。 “师傅，”李莫愁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清晰。 “您的苦心，徒儿心领了。但这些钱财，请您收回，古墓和龙儿、婆婆还需用度。徒儿……并非毫无准备。” 在林素问惊讶的目光中，李莫愁不再隐瞒，将自己暗中布局多年之事和盘托出：“徒儿游历江湖时，机缘巧合，已暗中掌控一方势力。” “江南有富商沈玉清，其产业遍布十余城，伙计数千，护卫数万，财力雄厚；更有杏林世家苏玉洁，医馆四十余所，大夫数百，遍布江南，深得民心。此二人，皆可信赖，可为臂助。” 她将沈玉清的商业网络、苏玉洁的医疗体系以及暗中网罗人才的计划简要说明，虽未提及系统傀儡之事，但展现出的实力已让林素问和一旁的杨康目瞪口呆！ 林素问看着徒弟，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比的欣慰。 她原以为需要倾尽古墓所有来支持徒弟，却没想到，徒弟早已羽翼丰满，暗中积蓄了如此惊人的力量！ “好！好！好！”林素问连说三个好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莫愁，你……你比为师想象的，走得更远，看得更深！” 李莫愁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荡的情感，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师傅。 这个拥抱，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感激、不舍、决绝、还有对师恩的深深眷恋。 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如此外露地表达情感。 林素问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背，眼中亦有水光闪动。 良久，李莫愁松开师傅，已恢复平日的清冷，但眼神更加坚定：“师傅，古墓和龙儿，就拜托您和婆婆了。此去江南，整合力量，应对大变，不知何时能归。” 林素问重重点头：“放心去罢。古墓有我，龙儿亦会成才。” 告别总是伤感的。 小龙女虽不舍，却异常懂事，只是紧紧抱了抱师姐，轻声道：“师姐，姐夫，保重。”孙婆婆更是老泪纵横，千叮万嘱。 没有过多的儿女情长，李莫愁与杨康最后看了一眼这承载了他们太多记忆的古墓，毅然转身，消失在终南山的云雾之中。 他们的目标，直指江南。 那里，有她经营多年的基业，也有即将到来的、席卷天下的风暴中心。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动承受的江湖客，而是要主动搅动风云的执棋者。 争霸天下，护佑苍生，这条路注定艰难，但他们，义无反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