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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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蜀山那条暗道潜行而下，两人心中俱是沉重。 清虚道长临终托付的景象历历在目，储物法宝中的拴天链、六界全书与掌门宫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他们小心翼翼地隐匿身形，避开可能存在的七杀殿巡逻。 快到山脚时，霓漫天神识微动，拉住了单无涯（单衡），示意他收敛气息躲入一旁的灌木丛中。 只见不远处，那个曾在瑶歌城见过的懵懂小姑娘（花千骨）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异朽阁说蜀山有答案”。 “是她”霓漫天蹙眉，此女此刻上蜀山，无异于自投罗网。 单无涯（单衡）看了一眼，漠然道：“凡人蝼蚁，不自量力。不必管她。” 霓漫天虽觉此女有些古怪，但此刻自身难保，也确实无力他顾。 两人趁着花千骨注意力分散，迅速从另一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蜀山范围。 下得蜀山，两人均默契地不再提及山上发生之事，但彼此间因共历险境而产生的那一丝微妙信任感，却悄然滋生。 一路向长留而行，单无涯（单衡）发现自己看到了霓漫天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见过她于月下抚弄玉箫，箫声空灵，侧颜在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那一刻她沉静如水，仿佛远离尘嚣的仙子。 他也见过她在途经受灾凡人村落时，默不作声地留下药方、粮食和凡间草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还见过她因尝到某地特色灵膳而眼眸微亮，像只满足的猫儿，甚至会难得地露出些许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娇憨之态，与他争论哪种灵果味道更佳。 这些发现让单无涯（单衡）感到新奇。 这位蓬莱少主，并非只有擂台上的清冷强大与经营云霓阁的精明干练，她也有着细腻的心思、柔软的内心，以及……颇为可爱的喜好与脾性。 这种反差，让他心中那份因惊艳而起的悸动，渐渐沉淀为更深层次的吸引。 历经数日奔波，两人终于抵达了长留山脚下的招生集镇。 此地远比瑶歌城更为繁华，人流如织，到处都是前来拜师或看热闹的修士，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紧张。 两人寻了间看起来还算清净的“迎仙客栈”住下，许是缘分，竟是比邻而居。 安顿好后，两人出门熟悉环境。 刚走到客栈门口不远处的广场，便见一群人围成一圈，呼喝声与灵力碰撞声不断。 挤进人群一看，只见一名身着普通布衣、面容冷峻坚毅的少年（朔风），正与一名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对峙。 那布衣少年修为竟已达勘心境后期，出手凌厉，招式利落，将那个修为仅在知微境的世家子弟逼得狼狈不堪。 “啧啧，这野小子身手不错啊！”一个带着戏谑调侃意味的声音响起。 霓漫天转头，只见旁边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火夕）红衣似火，眉眼飞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女子（舞青萝）绿裙灵动，笑容明媚，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中打斗。 “可不是嘛，比那些绣花枕头强多了！”舞青萝附和道，语气活泼。 这二人显然是一对惯常斗嘴打闹的欢喜冤家，气质独特，在人群中颇为醒目。 霓漫天与单无涯（单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趣。看来这长留招生，果然是藏龙卧虎。 看完热闹，两人便去长留设在此地的报名点登记了信息，拿到了代表参赛资格的玉牌。 回到客栈，各自回房前，单无涯（单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明日考核，小心。” 霓漫天微微颔首：“你也是。” 房门关上，霓漫天抚摸着腕间的玉镯，眼神沉静。 而隔壁房间的单无涯（单衡），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霓漫天品尝美食时满足的神情，以及她面对不平事时微蹙的眉头，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长留的生活，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