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放羊的爷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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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其实都不平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只是烦恼都不同而已。 刘阳的父母在虎娃的陪同下，没有停下她们找儿子的脚步。 燕南在忙碌之余，总是牵挂着刘阳。 王力学就更加痛苦了，因为他爱的人不爱他。 小琴和黄敏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娃。 过得最幸福的应该是燕北，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平静的生活使她烦恼少了许多，几乎没有。 坪村的山上，福平依旧放着羊。 只要生活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放羊的人是福平，他在这里已经放了几十年的羊了。 福平站在山上的平地里，他的眼睛没有放到羊身上，一直盯着正在玩耍的侄孙子。 孩子无忧无虑的玩耍和笑声，多少也给福平带来了一丝生活中的快乐。 秋天的季节，大山里开始凉了，福平和侄孙子已经穿上了棉衣。 一直到中午，福平才大声的吆喝着羊往回走。 福平一边吆喝，用捡来的石头扔向不走的羊群。 羊可能是习惯了这种声音，大多数羊一边走一边又赶着吃两口。 福平一边吆喝，一边嘴里嘟啷着: “早的时候不吃，回的时候就没命了，吃不够了。” 羊群走上了小道，福平就背上侄孙子往山下走。 福平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常年在山上行走，他背着孙子，在山上走起来还是不费力的。 走到小道上，福平放下背着的侄孙子说: “现在你能走了，等上坡路的时候大爷再背你！” 刚放下孙子，孩子就跑着追前面的羊群了。 当福平站起来后，侄孙子已经跑远了。 福平喊着说: “慢一点，摔一跤就摔疼了。” 看着孙子活蹦乱跳，苦中的福平也乐。 福平一会儿给羊说话，一会儿给孙子说话。 但是羊和孙子都没有回应他的话。 这就是放牧人的孤独，放牛对牛弹琴，放羊对羊弹琴。 福平把羊圈好后，就带着孙子回家做饭了。 羊场离村庄还有二百多米，村子在羊场的上面。 往上走的时候还是很费劲的。 由于孙子跑了一段路了，现在没有羊的吸引，他死活不走，要福平背着他。 福平高兴的背起孙子，嘴上骂着说: “你像个懒虫一样，连个路都不走。” 虽然嘴上说着，但是福平心里却是高兴的，最起码有孙子的陪伴，他不孤独。 孙子趴在福平的背上，两只小手还不断的揪着福平的耳朵。 两个人一个骂，一个笑，很快就到了家里。 福平放下孩子，正准备开门，就听见村里的孩子放学回来的声音。 福平转身看了一眼这些回家吃饭的学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孙子。 他想到了孩子上学的事，孙子明年开春就得上学了。 现在最让福平忧虑的是，离村最近的学校已经撤了，合并到镇上了。 娃上学都得去镇上，村里大部分人都去镇上租房看娃上学。 他现在没办法专门看娃上学，因为家里的羊没人放。 还有家里的地他一个人都种上了，都要有人拾掇。 一想到这些，他就发愁，不过他早就想过，妹妹家在镇上，家里也有上学的孙子。 今天这顿饭看来他是没有心思做了。 他对孙子说: “大爷带着你去集上吃。” 福平给孙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又从他藏钱的地方翻找出来钱，数了六百元，把剩下的放了回去。 福平手里托着孙子，就出门了。 到了村外的大路上，福平和孙子边走边等车。 走了一段路，才来了一辆去县城的班车。 两个人上车，连五分钟不到就到了镇上。 这让他们两个走的话，得一个多小时。 福平每次一个人去的时候，从来不坐车，走着去，走着来。 到了镇上，福平和孙子先来到饭馆，要了两碗炒面。 饭馆的老板好心的说: “娃还小，一碗饭吃不了，你要一碗，我给娃分一点。” 福平知道老板是好意，他说: “你就做两碗，我一碗吃不饱，娃吃剩下的正好够我吃的。” 两个人都笑了，饭馆的老板似乎有些不相信。 福平的饭量大的惊人，听村里人说，他年轻的时候吃过六碗面。 很快，面就上来了，福平给孙子安排好后，他也饿了，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孩子只吃了不多，就放下筷子说: “大爷，我要喝汽水！” 孙子一边喝着汽水，一边吃着饭，就像跟玩似的。 福平的一碗饭吃完了，坐着等孙子吃饱后，他再把那碗孙子玩着吃的饭给吃了。 十几分钟后，孙子不吃了，福平端过来，低着头一会儿就吃完了。 结账的时候，老板好奇的问: “你老人家今年多大了！” 福平说: “快七十了！” 老板笑着说: “看你的这饭量，能吃过三个年轻人。” 福平笑着出了门。 在福平的一辈子到现在，他下馆子的次数不会超过十次。 你说他穷，他不穷，他有钱，但是就是不下馆子。 他自己算过账，一碗面的钱，能买十个油饼。 所以，只要到集上，一起和他去的村里人下馆子，他就买上十个油饼，一路边走边吃。 出来后，福平就带着孙子去了妹妹家。 就几十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一进门，福平的妹妹赶紧招呼: “哥哥，你来了，赶紧进屋，我这段时间没见你，心急，我还说来看你呢！” 福平一边进屋一边说: “我好着呢，一天放羊，走不开。” 进屋后，他妹妹问: “这是咱家的娃吧！可怜着！” 说着妹妹就开始流泪了，抚摸着孩子的头。 妹妹又问: “我三哥和我嫂子还是没消息吗” 福平说: “前段时间你二哥家的小琴回来的，说是在新疆里，她都安排好了。” 妹妹听到这里，她再抬头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大哥怀里的娃。 小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眼睛了。 福平说: “你不要哭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来是跟你商量娃念书的事！” 妹妹犹豫都没犹豫，一口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