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场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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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虎娃，再次来到厂里找小萍，还是被门卫拦了下来。 一时绝望的虎娃买了两桶汽油，他要开始实施他的报复计划。 虎娃在厂里干过一段时间，他熟悉厂里每个地方，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进去。 晚上，他提着两桶汽油，来到厂里一处墙比较低，可以翻越的地方。 虎娃一直在墙外等到了后半夜。 到了后半夜，他翻墙而入。 将事先准备好的两桶汽油，分别撒到了挂面车间，面粉车间，还有库房。 三点钟，他点燃了汽油，大火迅速蔓延。 看到计划得逞，他想从原路返回，可由于原来的路都起火了，无法返回，他在慌乱之中，朝着大门跑去。 门卫看到火光，赶紧冲了出来，大喊着。 刚跑到大门的虎娃，和门卫撞了个照面，被门卫看到了。 而虎娃慌乱中翻门而出，跑了。 宿舍里还有人，由于门卫发现的及时，全都撤离了。 门卫赶紧给刘阳打去了电话，被电话惊醒的刘阳，看到是厂里打来的，他接上电话: “老板，厂里着火了，你赶紧来！” 刘阳赶紧穿上衣服，下了楼后，开着车极速的朝着厂里驶去。 还没到厂里，就看到火光冲天，刘阳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来到厂里，刘阳急切的问: “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人都出来了！” “打消防电话了吗” “打过了！” 刘阳看着厂里的大火，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火太大，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只能等待着消防车到来。 十几分钟后，消防车来了，刘阳坐在地上，只能看着消防人员扑火的身影。 由于过度紧张，他耳朵有时候连声音都听不见。 刘阳绝望的看着，他知道，这场大火已经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救援一直到天亮，才把火扑灭。 消防走了，眼前的厂成了黑漆漆的废墟。 工人们都在安慰着刘阳，可现在，他连声音都听不到，浑身颤抖着。 妻子鲁娟和几个工人搀扶着刘阳回到家里。 刘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几乎不眨一下。 厂里，消防和公安正在调查着。 鲁娟心疼的劝说刘阳，可刘阳一直没有反应。 由于虎娃作案时，被门卫撞到，有线索，虎娃很快被抓到了。 可他造成的这一切损失已经无法挽回了。 挂面车间，面粉车间，库房，被大火烧成了黑炭。 刘阳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说话。 直到三天后，他才起床，吃了一点。 吃完后，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鲁娟怕刘阳出事，把电话打给了刘阳的父母。 第二天，刘阳的父亲赶到了市里。 当他看到厂里的惨状，没有经历过大事的他，被惊吓到了。 他又来到儿子家，看到儿子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也不喝。 刘阳父亲的精神，也从这一刻崩溃了。 两天后，刘阳的父亲无奈的回到家里。 他开始不说话，时不时的哭，沉默寡言。 刘阳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她一个老实的农村妇女，只能用眼泪宣泄情绪。 福平看到这种情况，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自己侄儿的就是钱。 他把自己这些年养的三十多头牛，和一百多只羊全卖了。 又借遍了亲戚，凑了二十万巨款。 这是福平几十年来全部家当。 几十年，无论天晴还是下雨，冬日严寒，他连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他只为侄儿能够活出个人样，不要像他一样。 福平拿着这些巨款，来到市里。 谁叫都不开门的刘阳，听到大爸的到来，他才打开了房间的门。 看到大爸的那一刻，刘阳哭了，他几乎是嘶吼着哭。 嘴里说着“啥都没有了！” 哭过之后，刘阳和大爸坐在屋里的沙发上。 大爸将带来的二十万巨款交给了刘阳。 他说: “娃娃，如果你就这样睡下去，把身体饿坏，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妈都活不了，得跟着你去！” 刘阳突然想到，他不能就这样倒下。 他还有大爸，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弟弟和妻子。 这时候，妻子鲁娟端来了一碗饭，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的说: “先吃口饭吧！” 刘阳颤颤巍巍的端起了饭，他大口的吃着。 可他的心就像被尖锥猛戳着，心痛的他，眼泪鼻涕糊了一眼！ 连同鼻涕眼泪夹杂着饭他咽了下去。 大爸只待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回去了。 大爸知道，他能为侄儿做的就这么多了，其它的，他无能为力。 从侄儿家到车站，不到一公里的路，福平走的特别艰难。 他不想回去，想陪着侄儿，可他又帮不上忙。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的为难，就连以前他女人走了，死了！他都没有这样的为难过。 大街上，已经有些驼背的福平，背着手，低着头朝着车站走着。 来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换身衣服，还穿着上面沾满泥土的蓝褂子，一条宽松的裤子，一双布鞋。 他驼背的身影，和他擦肩而过的城里人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他身上的衣服脏，可他的心是最干净的。 来到车站，他坐上了返回县城的班车。 路上，他心里莫名的难受，几十年前阴阳说过的那句话，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能够让他的侄儿度过这次灾难。 到了县城，已经没有返回村里的班车了。 他没有舍得吃一口饭，只是买了几个馒头，一路边走边吃。 县城离坪村三十多里路程，他就用自己的脚步，再次丈量着这段熟悉的路。 在他看来，这点路不算什么。 以前，他为了还死去妻子生病时欠下的债，他出门做活，从家里往市里走。 虎娃这个恶魔，就这样愚蠢的摧毁了一个少年的梦。 愚蠢的人，他不可能真正善良，因为他分不清对错，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 他奉恶魔如父母，视良知如仇寇。 天已经黑了，福平走在漆黑的路上，疲惫的身躯，拖着沉重的两条腿走的很慢。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钟了，弟弟根田和弟媳妇没有睡。 看到福平进来，刘阳母亲吴小霞赶紧问: “娃咋样了，” “还能咋样，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被压垮的！” “这可咋办呀！我可怜的娃！这是那个缺德的干的！” 吴小霞又一次哭了起来。 一旁的根田突然大喊: “救娃，救火！” 根田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 从小，根田就没有过多的担过事，这一次的打击，已经击垮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