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凌晨三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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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驶入站台，稳稳停下。我和姜若曦拎着行李下了车，走出火车站时，一阵寒风迎面扑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瞅了眼手表，指针赫然指向凌晨三点。这深更半夜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这可怎么办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姜若曦却像变魔术般掏出手机，迅速拨通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两句就挂断了。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们面前。司机沉默寡言，利落地帮我们放好行李，打开车门。 坐进车里，暖烘烘的空调瞬间驱散了寒意。她侧过脸问我：“先送你去宾馆”目光里带着关切。 我赶忙摆手：“不麻烦，我去出租屋就行。”虽然简陋，但自在，也不想太打扰她。 “具体在哪儿”姜若曦追问得很认真，像是要把路线记牢。 我详细说了位置，从路口拐弯到小区名、楼号，一五一十。她转头对司机吩咐：“老陈，听清楚没”声音清脆。 司机爽快应道：“明白了，夫人！”车子平稳汇入夜色，没多久便送我到了出租屋楼下。下车道别后，望着远去的尾灯，心里暖暖的。转身上楼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站在门前，我摸出钥匙打开门，摸黑走进房间，倒在床上，旧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全身一松，不知不觉，眼皮渐沉，呼吸均匀，很快便进入梦乡。梦里依稀看见姜若曦站在摩天轮顶端朝我挥手，笑声随风飘散。 我醒来时，眯眼一看，竟然十点了。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脸上投下光斑。我揉着眼睛坐在床边，心里两个小人打架：一边想着自己有两千多万了，还用读书吗另一边又浮现爸妈起早贪黑攒学费的样子——毕业证总得拿到。纠结半天，我拍拍脑袋，决定还是去学校露个脸。不过眼看都十点多了，赶到也快十一点，课都上完了，索性下午再去。 我趿拉着拖鞋晃到客厅沙发坐下，摸出手机，给沈高雅、谭语然和林薇薇各转了一万。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心里一阵畅快——有钱的感觉真不错！之后便仰在沙发上刷手机，不知不觉就入了迷。 正看着，沈高雅电话来了。我接起来，她劈头就问：“那个碗真值五百万” 我拍胸脯保证：“绝对！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了，养你俩轻轻松松。” 沈高雅嗤笑：“吹牛不打草稿！”又问：“你在哪儿” 我如实答：“到家了，出租屋。” 话音刚落，林薇薇电话也打进来。我赶紧对沈高雅说：“晚上聊。” 接听后，就听她惊叫：“晓阳！你不会抢银行了吧”声音带着恐慌。 我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她追问：“那一万块哪来的” 我卖关子：“记得那个碗吗” 林薇薇疑惑问：“记得，怎么” 我提高声音：“它值十万！”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尖叫：“真的假的！” 我斩钉截铁：“千真万确！”她声音发颤：“今晚必须庆祝！” 我爽快答应：“好，你定地方。”挂断后，我望着天花板傻笑，人生真像过山车。 瞅眼时间，觉得该去学校了。我漱了口，抓抓头发，哼着歌出门。到教室后，瘫在座位上玩手机。 预备铃响，宿舍三个哥们慢悠悠晃进来。金泽宇一看见我就凑过来坐下，胳膊肘捅捅我：“昨天跑哪儿去了刘老师还问你呢。”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扫我。 杨志德跟着起哄：“我看刘老师是看上你咯，把握机会啊！”边说边挤眉弄眼，周围一阵笑。 我哭笑不得，反问杨志德：“你不是要追那晕倒的姑娘吗追到没” 杨志德蔫蔫地趴桌上：“唉，感觉她对我没兴趣，不答应也不拒绝。” 老四林龙插嘴：“人家没拒绝，是你根本没表白吧” 杨志德一愣：“我没表过白”抓耳挠腮半天，嘟囔：“我得好好想想……”那模样像只迷路的小狗。 上课铃响，老师踱步进教室，清清嗓子开始讲课。 傍晚，我们四个勾肩搭背去食堂。我打了满满一盘肉菜，刚坐下，突然想起和林薇薇约好庆祝的事。坏了！光顾闲聊，差点忘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把菜分给他们。三人打量我一番，目光落在我盘子里。杨志德好奇：“晓阳，发财了昨天逃课捞金去啦”眼睛发亮。 我笑答：“算是小赚一笔。” 龙林来劲了，筷子悬空：“干啥发的带带我呗”一脸期待。 我摆手：“这个真带不了。别急，听我说——”我放下筷子，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带女朋友出去玩时买了个碗，看着像古董，一鉴定，真卖了十万。”说到这儿故意停顿。 龙林羡慕：“你小子运气真好！十万够我买多少皮肤了……” 我谦虚：“一般般啦。”心里却美滋滋。 饭没吃完，手机震了——是林薇薇。我接通：“咋了宝贝” 林薇薇急吼吼的：“晓阳！你人呢不说好庆祝吗” “我在食堂吃饭呢。”我叼着筷子，扒拉最后几口。 “快过来！老地方公园，我到了！”能想象她跺脚的样子。 我忙应：“马上马上！”挂电话时差点呛到。 老二杨志德和林龙老四挤眉弄眼：“女朋友查岗”偷笑着凑近。 我推开碗起身：“女朋友叫我过去。”抹抹嘴。 龙林怪声怪调：“哎呦，就你脱单了～”比着大拇指。 我傻笑两声，抓起外套冲出门。 叫了滴滴，刚上车，沈高雅电话又来。我接起：“咋” 沈高雅问：“在哪儿呢”带着好奇。 我直接反问：“有事” 沈高雅察觉到我语气异样：“你现在有事” 我如实答：“嗯，晚上聊行吗”边朝司机示意开快些。 沈高雅无奈：“行吧，大概几点回” 我估摸：“七八点。” “知道了。”沈高雅挂断。估计猜出我是去陪女朋友了。 不久，车到嵩明公园。付钱下车，我快步走向长椅，老远看见林薇薇穿白裙子坐在那儿，像朵花儿。她一见我就站起来抱怨：“怎么才来！等好久啦！”嘴撅着，眼里却带笑。 我快步上前抱住，亲了下她的脸：“对不起我的错。”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心情一下子雀跃。 抱了一会儿，我轻声问：“接下来去哪儿庆祝” 林薇薇眨眨眼，睫毛忽闪：“先去商场逛逛。”说着拉起我的手走向商业街。 霓虹闪烁，路人如织。走到一家手机店前，她停下，橱窗里的新机闪着光。她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晓阳，我想换新手机，你给我买好吗”眼神期待又试探。 那一刻，我觉出她似乎在试探我大不大方。但我几乎没犹豫：“行，给你买。”说完自己都一愣——有钱真能让人变痛快。 林薇薇很快挑中最新款，拿到新机时高兴得像孩子。见她开心，我也笑起来，顺手给自己也买了个同款。 走出店，林薇薇紧挽我手臂，又带我去化妆品店，试口红、闻香水。虽只挑了几样大牌，但每选一样都问我意见，自然得像过日子。 逛饿了，我们走进海底捞。鸳鸯锅热气腾腾，红汤滚辣，白汤飘香。点了肥牛、毛肚、虾滑……她边涮边聊今天的事，脸上发光。我看着她笑脸，觉得这钱花得值——不是为东西，是为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