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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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不错。”张良含笑。 “新郑城内，轻功如此高超者屈指可数。我不熟悉的，唯有相国府公子张良。”兀鹫冷冷道，“你也为那宝藏而来” “略有兴趣。火雨山庄的宝藏究竟为何物，引得众人争夺想必不只是金银吧”张良笑问。 兀鹫冷哼不答，戒备更甚。 “无妨，我本只想探听隐秘。你既不愿说，便带着秘密赴死吧。”张良随意摇头，不顾兀鹫惊骇，再度出手。 此番兀鹫未能幸免，不过三招，张良一掌印在他背上，使其重伤。 “还不说吗再不说可真要没命了。”张良再度发问。 “我这般在生死间徘徊之人，岂会畏死”兀鹫嘴角溢血，神色冷峻，不肯透露分毫。 “也罢，区区宝藏，不值得多费周章。你既执意不言，唯有取你性命。” “该死的是你！” 兀鹫猛然翻滚，护臂处数枚寒光凛冽的暗器激射而出，直取张良面门。 “呵，真当我是初出茅庐谁不知你们这等杀手，最擅临死反扑” 张良挥手轻松接住所有暗器，毫不在意上面是否有毒，随即身形一晃追上兀鹫，轻飘飘一掌按在他额头。兀鹫气息瞬间断绝。 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但真元迸发之下，已将兀鹫头颅震碎。 “为了不留下痕迹，只能让你尸骨无存了。” 张良微微一笑，取出小瓶滴了几滴黑色液体在兀鹫身上。不过片刻，兀鹫便化作一滩血水。 “可惜兵器和甲胄无法溶解，不过无妨，单凭这些线索无人能追查到我。” 他闪身离去，重返刘意府邸——今夜的重点并非斩杀兀鹫，而是会见弄玉双亲。 张良回到刘意府中时，左司马府依旧寂静。府中下人尚未察觉刘意已死，而弄玉的亲生父母已然相认。 张良现身时，李开立刻警惕起来，胡夫人则面露惶恐。 张良从容取出一个佩饰，正是与胡夫人所持相似的火雨玛瑙。 “这、这是从何处得来”胡夫人不顾害怕欲上前，被李开拦住。 “自然是从你们女儿弄玉手中取得。”张良将火雨玛瑙抛过去，“不妨先验看真伪，我们再细谈。” 李开接过端详，确认这确是他当年请隐世工匠特制的信物，材质独特，样式别致，绝无仿造可能。 “公子……”李开口中带着期盼与忧虑。 “我并无恶意。”张良微笑，“刘意已死，明日便会被人发现。朝廷必将追查，我们时间紧迫。” “你们的女儿名叫弄玉，这些年来一直活着，现居我府中。正是因为她，我才会出手相助。” “刘意虽死，但胡夫人知晓太多内情，若有人查案难免露出破绽。我建议你今夜就离开。” “而李开将军，你的身份特殊不宜现身，尤其姬无夜可能已注意到你。希望二位随我回府暂避风头，日后再作安排。” 张良含笑注视二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胡夫人早已方寸大乱，只能望向李开寻求主意。 李开多年来颠沛流离，又曾遭人暗算，戒心极重，不愿让家人受制于人，自然不肯答应。 见张良神情坚决，他心知难以拒绝，便沉声问道：“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相国府，张良。”张良语气淡然。 “公子是为当年那批宝藏而来”李开追问。他历经沧桑，从不轻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出手相助。 “我帮你们确实另有目的，对宝藏也略有兴趣，但这不是我出手的唯一原因。信不信由你。”张良显得毫不在意。 李开目光闪烁，犹豫不决。这关乎一家三口的性命，他不得不谨慎。 “李开，我明白你信不过我。日久见人心，你若轻信他人，反倒让我意外。” “但今日不论你们是否情愿，都必须随我离开。你牵扯之事太过复杂，若不果断处理，恐生变故。” 张良神态从容，语气渐转强硬。这反倒让李开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但戒心未消。 “公子能保我们一家平安”李开又问。 “只要你们隐姓埋名，张家在一日，你们便可安稳一日。”张良轻笑，言语间透着自信。 “我跟你走。”李开终于做出决定。 他并非全然信任张良，而是清楚张良的实力——那是能与姬无夜抗衡之人。此刻，他能感受到张良身上散发的压迫气息。 以自己的身手，想带胡夫人全身而退，绝无可能。 “李大哥……”胡夫人神色不安。 “无妨。”李开轻声安慰，这已是他唯一能做的。 “事不宜迟，稍作准备便动身。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件小事要办。” 张良满意一笑，打开刘意的密室，拾起胡夫人火雨玛瑙佩饰上断裂的那根线。 他深知这是日后韩非破案的关键线索，此刻取走，给韩非制造些麻烦，倒也有趣。 随后，张良带着两人悄然离开左司马府，未惊动任何人。 夜色中，张良领着二人穿行，避开零星行人。约半个时辰后，三人抵达相国府。 “公子。” 张良甫一现身，张离与张火便从暗处现身。 “都安排妥当了”张良淡然询问。 “公子放心，万无一失。” “随我来。”张良转向李开二人说道。 没过多久，张良领着两人进入了一间宽敞的地下密室。 这处密室自六年前便开始修建，如今已颇具规模，恍若一座地下庭院。 “刘意已死，胡夫人又不知所踪，明天消息传开，新郑必定震动。新任司寇韩非定会全力追查，也会怀疑到我头上。恐怕明日，他就会亲自上门来试探。” “所以这几日，你们不要接触外人，就安心在此处待着。等韩非离开，我再安排弄玉与你们相见。”张良吩咐道。 “全凭公子安排。” 事到如今，李开也别无选择，只得听从。他隐约能感觉到，张良对他们并无恶意。 将两人妥善安置好后，张良未再多言，也未去通知弄玉，而是径直回到书房。 “公子，刘意死了，您怎么就确定九公子韩非一定会找上门来”张离好奇问道。 “刘意之死，他未必会怀疑我。但胡夫人跟着失踪，他就一定会查到我身上。”张良语气平淡。 “是因为弄玉姑娘”张离迅速推测。 “不错。紫女很清楚我在帮弄玉寻母，而胡夫人身上那枚从不离身的火雨玛瑙，只要稍作打听便知。” “两件事联系起来，不难猜出胡夫人就是弄玉的母亲。这样一来，我杀刘意、带走胡夫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何况那个刺杀刘意的兀鹫，早已被我灭口毁尸。韩非将我列为头号怀疑对象，再正常不过。” “等着吧，明天韩非就会来，说不定紫女也会一起。”张良微微一笑。 “公子，您既然助韩非坐上司寇之位，又为何……”张离欲言又止。 “为何要挑衅司寇的威严”张良轻蔑一笑，继续说道：“我帮他坐上这个位置，他却对外宣称破获鬼兵劫饷案是受我指点，将姬无夜的怒火引到我身上……” “这次，我就要让他明白——他这司寇，既管不了姬无夜，也管不了我。”张良语气冷峻，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张离望着眼前已追随六年的公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过去的张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待人接物一向客气，从未像今天这般锋芒毕露、气势逼人。 但张离却乐见这种转变。他们这些下属都是张良精心培养的，练兵千日，却几乎未曾真正出动过。 张离身为半步宗师，气体双修，在新郑城中实力不俗，却鲜有出手的机会，声名不显。一把绝世利刃，却被藏于鞘中，他心底多少有些不甘。 望着张良，张离眼中也闪过一丝锐气，周身隐约流露出一丝宗师气度。 “嗯” 察觉到张离气息的变化，张良眼中一喜，直接问道：“张离，你修炼得如何了” “回公子，属下已用过一次虎豹粹骨汤，效果极佳，近来进步明显。我感觉，等三次药浴结束，应有七成把握突破至宗师境。”张离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不错，你需要尽快突破宗师境界，新郑城即将动荡，有你在祖父身边守护，我才能安心。”张良含笑说道。 虽然张开地身旁有护卫随行，但那人仅是大周天圆满修为，若遭遇高手突袭，恐怕难以确保万全。 “公子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张离郑重承诺。 待张离离去后，张良盘膝入定，开始运转周天。 那枚青玉果虽已重现生机，距离成熟却仍需时日。在等待期间，张良决意先修习一门火系神通，既可助益炼丹炼器，又能增添对敌手段。 他将神识沉入识海中的玉片，仔细筛选神通法门。 所谓神通，乃是修士修炼至高深境界后，伴随生命层次跃迁而觉醒的玄妙能力。此类天然觉醒之术，被修仙界称为“天赋神通”。 天赋神通强弱不一，潜力各异，虽无定数可循，但总体而言，修士天资越高、修为越深，觉醒强横神通的可能便越大。此类神通与修士完美契合，随境界提升自行增强，无需刻意修习。 除天赋神通外，尚有后天神通存在。此为修仙大能借鉴先天神通特性，创立的可经修炼获取之术。后天神通每次突破皆需勤修不辍，且未必如天赋神通般与修炼者完美契合。 然则后天神通威能未必逊色。修仙界流传的万千神通中，不乏修炼至巅峰可焚天煮海、碎星破界的无上法门。唯多数神通修炼需珍稀资源辅助，某些惊天动地的神通自开创者之后竟成绝响，皆因再难寻得契合的修炼环境或天材地宝。 张良穿越此界十六载，至今仅觅得火雨玛瑙之精（即修仙界所称离火玉心）可助修行。他在玉片记载中专心筛选可用离火玉心入门的神通。 “火神战甲能凝火焰护体，攻防兼备，可惜潜力有限。” “离火之心可于心脏蕴养离火精华淬炼体魄，虽妙却需高深修为支撑，眼下强行修炼恐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