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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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对自由的向往常常流露在外表，看似坚决，实则不然；而墨鸦从不将自由二字挂在嘴边，可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求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张公子来到这里，也是想收服白鸟为己所用吗”墨鸦不由得看向张良，开口问道。 “若能收为己用自然不错，即便得不到，我也不觉得可惜。这并非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张良微微一笑，说道：“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是谁发布任务，想要刺杀我的祖父” 墨鸦神色微微一凝，目光直视张良，仿佛在犹豫，又像是在审视他背后的真正意图。 “看你神情的变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张良含笑说道。 “没错。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是谁发布的任务，但知道内情的人，正是我和白凤前去灭口的。”墨鸦语气平淡。 “公子，前几日有人找到白鸟，出价让我们杀几个人。我和墨鸦动手后才知道，那些被我们灭口的人，正是知晓谁想对张相国下手的人。”白凤在一旁补充说明。 “也就是说，现在查不到幕后主使是谁”张良语气转冷。 “不一定。委托我们的人带有魏国口音，却使用韩国的金币。而且，能在那时就找到白鸟基地的，必然对我们的据点十分熟悉。就连卫庄和罗网，也是最近才找到我们基地的。”白凤进一步解释。 “是姬无夜旧部所为”张良皱眉思索。若说姬无夜尚有忠心部下想为他复仇，倒也说得通。 姬无夜曾在韩国显赫一时，手下聚集了众多势力。虽然其中多数人是出于对他的畏惧而追随，但未必没有几个真心效忠之人。 当然，若论对白鸟基地的了解，恐怕没人比得上潮女妖和白亦非，他们对白鸟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蓑衣客与翡翠虎。 “你们对那个杀手组织了解多少”张良继续问道。 新郑城中从事杀手行当的人虽多，但大多不成气候。而据蓑衣客的情报，这个杀手组织已成立多年，来历神秘，背景深厚，行事极为隐秘，实力不容小觑。 “那个杀手组织成立于几十年前，在白鸟崛起之前，一直是韩国第一杀手组织。但奇怪的是，我曾向姬无夜提议灭掉它，让白鸟独大，他却并未同意。”墨鸦回忆着说道。 “几十年前”张良微微蹙眉，脑海中似乎浮现出某些往事。几十年前的韩国，最为显赫的并非姬无夜，也不是张家，而是一个女人。 她是韩国史上第一位女侯爵，如今其名已从所有典籍中抹去。传说她不论年岁如何，始终容颜不老，手持双剑，剑下亡魂无数。 “夺命化枯骨，凝血染白衣。”张良轻声叹息。那个女人，正是白亦非的母亲。 几十年前，白亦非的母亲在韩国就如同后来的姬无夜，权倾朝野，暗中势力遍布。 一个在十多年前创立的杀手组织，能够延续到现在，并且让姬无夜愿意容忍它的存在，极有可能正是白亦非的母亲所建。 若说此事乃白亦非所为，张良认为可能性很高。 不过无论是否与他有关，这个杀手组织都不该继续存在了。 “你之前就曾考虑剿灭它，想必对其已有相当了解。如今若想将其铲除，还能办到吗”张良直接问。 “仅凭白鸟，做不到。”墨鸦摇头。 “如果再加上张离、无双鬼与焰灵姬呢”张良再问。 “还需要蓑衣客的情报协助。”墨鸦稍作思量后答道。 “那就替我灭了这个杀手组织。”张良语气转冷。 虽然只是一次刺杀任务，并未真正威胁到张开地，但张良仍坚持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或许只有剑下白骨成堆，才无人再敢轻易触犯张府威严。 “现在，我们该想的是怎么从此地带走更多白鸟的人。”墨鸦语气平静，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外面已响起厮杀声，显然是卫庄和罗网的人按捺不住了。 他们之前联手包围白鸟基地，本意是胁迫白鸟归顺。如今张良进入基地，为避免被他渔翁得利，他们决定直接攻入。 若得不到，便毁掉——这向来是卫庄与罗网的行事风格。 “带上红瑜，随我离开。”张良对白凤淡然开口。 “多谢公子。”白凤拱手，随即抱起红瑜，紧随张良身后。 连日来为红瑜续命，白凤真气消耗极大。他原本武功不算高，仅至大周天之境，如今实力更是只剩不到一半。若无张良相助，他难以突围，更不用说带着红瑜。 “还有其他要带走的人吗”张良问。 “带走红瑜便足够。”白凤答得干脆。 “那好，跟紧我。”张良话音落下，长剑已然出鞘。 他心中微叹，这柄长生剑至今仍是凡铁，虽锋利坚固不输当世神兵，却终究并非灵器，对自身实力提升有限。 “看来，仍需寻时机重新炼制佩剑。” 心念转动间，张良出手却不迟缓，信手挥剑，已将一名逼近的罗网杀手封喉。 白凤轻功卓越，即便带着红瑜，仍能轻松紧随张良。有张良在前开路，他们很快杀出一条血路。 忽然，一道人影拦住前路，正是此前曾与张良交手的罗网首领。 “你要阻我”张良冷笑。 “你可离开，他们不行。”罗网首领举剑指向白凤。 “仅你一人，拦不住我。”张良语气更冷。 “我自然清楚。但我并非一人。”罗网首领同样回以冷笑。话音未落，他身后已迅速集结二十余人，人人手持强弩，箭镞幽光闪烁，显然淬有剧毒。 “还不够！”张良不屑地摇头，接着说道，“若敢拦我，你必死无疑！” 言毕，张良气势全开，天地之力隐隐汇聚，如开山之剑蓄势待发。即便有二十多支强弩与罗网首领这位宗师在场，张良虽难护住受伤的红瑜，却有把握斩杀这位罗网首领。 若是平时，以白凤如今的修为与轻功，独自应对二十多支强弩尚可游刃有余，甚至能借地势 ；张良更不在话下。 可眼下，强弩只是开端，周围不断有罗网杀手逼近，其中不乏小周天乃至大周天的高手。 白凤此时仅能发挥不到五成实力，又带着重伤的红瑜，一旦张良被罗网首领拖住片刻，红瑜便岌岌可危，白凤也难逃一死。 另一边，墨鸦率大部分白鸟杀手突围，却被卫庄死死阻拦，双方皆有伤亡，难分胜负，更无法分兵支援。 “让开，我不杀你们已是仁慈。若敢出手，我保证你们无人能活着离开寒国。”张良语气平淡。 罗网首领神色阴晴不定。未直面张良时，只知其强；此刻却真切感受到那股压迫——仿佛面对一柄能劈开天地的剑，血肉之躯如何能挡 “退！”罗网首领艰难开口，挥手示意众人退开。 “走吧。”张良对身后的白凤说罢，从容迈步离去，无视四周近百罗网杀手，如闲庭信步。 白凤紧跟在张良身后，三人很快走出山谷。 “随我来！”张良一声轻喝，骤然加速。 十里之外，张良新建的道场隐于山间。白凤抱着红瑜全力追赶，不多时便至山脚。 “随我进去。”张良淡然道。 白凤虽对这迷雾笼罩的山峰心存疑惑，却未多言，随其入内。 片刻后，张良开启阵法，带白凤至山中居所。 “你在此歇息恢复，明日我再救红瑜。”张良说道。 “公子……”白凤突然半跪，面露恳求。 “放心，我这就去救墨鸦。我还指望他助我剿灭那杀手组织。若他连这点时间都撑不住，也只能怪他命该如此。” 张良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墨鸦极为聪明，经此前交谈，已料张良可能回援，此刻正借白鸟基地之地利拖延时间，也为白凤撤离争取机会。 但白鸟实力终究不敌卫庄与罗网联手，不过片刻已折损近半。无论卫庄还是罗网，真正在意的唯有墨鸦与白凤，寻常白鸟杀手的生死，他们从不在意。 “再不来，我就真要拼命杀出去了！”墨鸦险险躲过卫庄的长剑，心中焦急。 “看来我到的正是时候。”张良的声音忽然响起，转眼已来到墨鸦身边。 “你再来晚些，白鸟的人就全死光了。”墨鸦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邪气。 “你也会在乎他们的命我以为你只在意白凤。”张良含笑反问。 “他们的命我无所谓，但多活一个，我的筹码就多一分。”墨鸦冷冷回应。 张良明白他的意思：即便投靠，墨鸦也不愿再做被利用的棋子，而是想做执棋的人。这些白鸟杀手，就是他的棋子。 与白凤不同，墨鸦心中多了一分野心。 “算计太多未必是聪明。你真要带他们一起走”张良淡淡问道。 他本只打算救墨鸦一人，带上所有白鸟杀手，难度何止翻了十倍。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罗网首领逼近，杀气凛冽。 墨鸦料到张良会回来，罗网首领也早有防备。张良既已现身，便是自投罗网。 百名罗网杀手围拢，手持强弩，齐齐瞄准张良。 百弩齐发，足以让寻常宗师丧命。 罗网首领不求射杀张良，只要他中毒受伤，战力必损。更何况，卫庄或许也会趁此出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即便卫庄不动，罗网首领也有把握开出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万事俱备，他对张良生出几分轻视——再高的天赋，若狂妄自大，也只会早夭。 可张良依旧云淡风轻，任由弩箭瞄准，嘴角甚至带着轻蔑的笑。 “放箭！” 罗网首领不愿多等，一声令下，箭如飞蝗，直扑张良。 然而箭矢及身，张良的身影竟如光影般破碎。 “是幻身！不好……”罗网首领心头一震，疾退而去。 可惜终究慢了一步，电光火石间，五个张良赫然现身，瞬间已将罗网首领团团围住。 这五个张良神态各异，个个栩栩如生，与真人一般无二。罗网首领心知其中仅有一个是真身，却无法分辨。连他这位宗师级高手都难以辨别，更不用说那些手持劲弩的普通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