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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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期盼红莲足够机智，不轻易暴露身份。 可惜红莲仍是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娇蛮公主。 一见韩非，她欣喜喊道：“哥哥——” 话音未落，卫庄已疾冲而出，意图救人。 然而红莲离天泽太近，离卫庄却有一段距离。卫庄虽快，对方却有两人。 驱尸魔出手拦下卫庄，天泽趁机擒住红莲。 若论出手救人的距离，张良本比卫庄更近，更有机会。但他仿佛未见红莲一般，神情举止与卫庄先前如出一辙。 片刻之后，天泽与驱尸魔携红莲离去，卫庄摆脱驱尸魔的纠缠，紧追其后。 可惜追至宫门，只见满地倒下的士卒，早已不见天泽等人踪影。 以天泽的身手与手段，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追踪已无可能。 红莲或许是韩非当下最在意的人，甚至也可能是卫庄所在意的人——尽管他从不表露。 此时，张良才从容自远处走来。他并不急于追赶天泽与红莲，反而落在韩非等人之后，此刻方踱至宫门。 韩非正蹲在一名重伤垂死的士卒身旁，试图从他口中问出红莲的下落。 可惜那人只剩最后一口气，对天泽的去向一无所知，韩非只是徒劳。 张良静立一旁，神情平淡地看着这一切。无论满地死伤的士兵，还是红莲被抓，似乎都与他无关，不曾牵动他的情绪。 “我说过你们会后悔，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张良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韩非强作镇定，袖中的手却微微发颤。他或许对其他人感情淡薄，但对红莲不同。 “你为何不出手相救”韩非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直视张良。 “我为何要救”张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瞥向卫庄，“你们该庆幸，天泽只是抓人作筹码，而非当场夺命。” “以天泽的武功手段，既然选择挟持，必会提出交换条件。目前红莲暂无性命之忧。”他语气平静。 张良说的是“目前”，而非永远。 之前韩非与卫庄不愿与张良联手对付天泽，是因天泽对姬无夜与张良皆有威胁，于他们而言，天泽未必是敌人，甚至可能合作。 如今形势骤变，天泽确实可能成为合作对象，却是以韩非绝不愿接受的方式。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天泽必是受人控制，此时掳走红莲，多半是想借她换取自由。 此事只能意会，不可言明。一旦被姬无夜察觉，红莲处境更危——这也是张良能以此牵制他们的关键。 “你们有两条路：一是慢慢搜寻天泽踪迹，找到后再决定是冒险救人，还是答应他的条件与他合作。” 张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二是与我联手，斩杀天泽，救回红莲。” 韩国朝局如何变幻，张良并不在意。不论韩王生死，朝政如何动荡，都难以动摇张家的根基。以张家权势与张良的武功，当权者若不想韩国大乱，绝不敢轻易动他。 但天泽与姬无夜不同，他们才是张良必须清除的阻碍。 已被朝中纷争搅得不耐的张良，已不愿再与人周旋算计。以强势实力碾压，清除一切阻碍，才是他的选择。 尽管目前在新郑尚难横行，但只要方法得当，未必不能做到。 “你能找到天泽”韩非声音沉凝，难掩一丝急切。 “信不信，由你。”张良轻描淡写地答道。 韩非心中虽然存疑，但也不愿放弃尝试。天泽行事狠辣，红莲多落在他手中一刻，韩非的担忧便多一分。 “卫庄兄，有劳了！”韩非郑重地朝着卫庄拱手一礼，又转向张良说道：“希望张兄念在红莲无辜，尽力护她周全，莫让她受伤。” “我对红莲并无恶感，自当尽力。”张良微微颔首。 韩非略感安心。 张良目光转向卫庄。此番前去对付天泽，若卫庄不尽心，或另有打算，对张良而言将极为危险。 “我会全力出手。”卫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情绪，却莫名令人觉得可靠。 卫庄为人虽常不择手段，可一旦承诺，必会竭力而为。张良并不担忧他会暗算自己。 “如此最好。”张良点头，又道：“一个时辰后，我去紫兰轩寻你。” 说罢，张良身形一晃，转眼间消失无踪。 要杀天泽，尤其在他身边还有驱尸魔与焰灵姬的情况下，带上卫庄确实更稳妥。 但张良并不介意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天泽虽强，张良仍有信心应对，却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将其击杀。一旦拖延，被姬无夜的人支援或干扰，很可能让天泽逃脱，届时相国府将直面他的报复。 略一思索，张良迅速回到府中。 “公子！”张离等人迎上前来。 “你们准备一下，稍后随我出发。”张良含笑说道。 张离等人初次见到张良如此锋芒毕露、气势逼人，个个激动不已。 “公子，是要与夜幕开战吗”五人中最活跃的张火忍不住问道。 “你就这么想和夜幕打”张良不由一笑。 “自然想！姬无夜与我们相国府不对付，人尽皆知。哼，若真动手，我们也不输夜幕。若能灭了夜幕，相国府便是寒国最强，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张火冷声道。 张良轻轻摇头。如今并非与夜幕开战的最佳时机，但他也不禁反思，自己是否过于低调保守 张家的顶尖实力并不弱，潜在势力也足够，只是张良素来不喜霸道，无意权势，因此一直约束手下，避免与姬无夜冲突。 张良向来喜欢清静修行，若非因张家牵绊、祖父张开地尚在，他或许早已遁入深山，一心修炼。 但如今不同。父母虽已不在，祖父张开地仍健在，只是年事已高，恐怕撑不了几年。 若张良能在几年内突破通玄，寻得合适灵药，为祖父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或许还能为他续命数载。 张开地年事已高，但张家其他人依然年轻，并非都像张良那般对权势淡泊。 地风水火四人听说张良要带他们外出行动，不仅毫不担忧危险，反倒个个摩拳擦掌，盼着能一展身手。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张良心中暗暗叹息。 原本张家在夜幕面前显得弱势，低调行事虽然令手下有些不满，却也不至于出言反对。 如今张家上下皆知家族出了宗师级高手，自然不愿再继续隐忍，甚至有人已急着想要崭露头角。 利益有限，而张家人丁众多，随着家族实力增强，自然有人想分得更多。 眼下只是初现苗头，但时间久了，想扩张利益的人只会更多，压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看来，确实该有所行动了。”张良心中已做决定，面上却依旧平静。 “公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张火见张良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有。或许我们很快就要与夜幕开战了，你们抓紧时间修炼。”张良微笑着说道。 “公子，我们四人随时可以冲击大周天境界了！”张火欣喜地说道。 “我也能试着突破宗师了。”张离不甘示弱，沉声接话。 “好，等你们都突破了，便是我们张家向夜幕出手之时。”张良点头微笑。 “公子放心，不出半月，我们定能全部突破！”一向沉稳的张风也难掩激动。 张良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院中的花树。 树下围着一圈小篱笆，中间长着一株青翠欲滴的小树，枝头挂着九枚碧玉般的灵果——正是张良此前从农家拍卖所得的青玉果。 “这青玉果，应当一个月内就能成熟了。”张良心中暗喜。青玉果是少数可直接服用而无副作用的灵果。 一旦成熟，九枚青玉果足以让张家实力大增，届时便不再惧怕夜幕，张家在寒国也将稳如泰山。 张离等人知道张良对这灵果极为重视，平日守卫也十分严密。见他查看灵果，众人皆静默不语。 “那个无双鬼，送到我府上了吗”张良转身问道。 “送来了。人是公子所擒，他们要交人，自然不敢不给。”张风笑道，“不过那家伙倒是硬气，落在我们手里，始终一言不发。” “带我去看看。”张良微笑说道。 天泽的几名手下，并非对他绝对忠诚，更多是利益的结合。他们在百越各自部落中皆是顶尖人物，追随天泽，既因他的身份，也指望他能带领部落壮大。 天泽能收服无双鬼，张良自然也能。 至于别人是否对张良收服无双鬼这个“敌人”有意见，他并不在意，这种事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许多贵族都会将手伸进牢狱，不少恶贯满盈之人，最终都投靠贵族得以活命。 以张家的权势与张良的实力，他想带走无双鬼，没人会执意阻拦。 但能否真正收服无双鬼，还得看张良自己的本事。 走进地下宫殿，无双鬼被关在深处的牢笼中。 见张良走近，他抬起眼，巨大的眸子紧盯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你不怕我杀你。但我知道，你渴望变得更强——追随我，我能让你更强。”张良语气平静，却充满说服力。 无双鬼正是那种不图权富、只求力量的人。张良的话音落下，他的眼神明显变了。 “天泽……”无双鬼声音嘶哑沉闷，像破鼓般难听。 “放心，我今天就去杀天泽。”张良淡然一笑，信心十足，“告诉我，他有什么弱点” 无双鬼沉默片刻。他虽不聪明，却也不傻，知道一旦透露天泽的弱点而张良失败，自己必将遭天泽报复。 但最终，他还是低沉地说道：“他怕火。” “多谢。等我杀了天泽，就放你出来。”张良微笑转身离去。 哪怕只有这一个信息，对他来说也已足够。火，正是张良所擅长的。 离开张府，张良在新郑城中转了一圈，很 应到焰灵姬的所在。稍作探查，焰灵姬、驱尸魔、天泽、红莲都在那里。 “正好一网打尽。”张良轻轻一笑，未惊动他们，悄然退去。 不久后，他来到紫兰轩，又回了一趟张家。之后，他身后便跟来了五人手下，还有卫庄与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