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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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叫凌虚，凌虚本就有着超越虚空的意味，看来铸剑之人也察觉到了空明石的特质，可惜未能善加利用，只能用来锻剑。” “若将此剑熔炼，或可炼制一枚空间戒指。” “但此剑位列当世第十，在张家也是传家之宝，祖父绝不会允许我随意毁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何况现在我也没能力炼制空间戒，不急一时。” 炼制空间戒并不难，空明石本身具备空间属性，只要张良修为达到通玄期，便具备初步炼制条件。 “先不急，再看看别的。” 其余十来柄长剑，张良一一检视，虽然在外人眼中都是难得一见的宝剑，却没有一柄能入他的眼。不过想到今后需开始练剑，他还是随意取了一把。 再看那些珍稀矿材。 “这些矿石也不错，凑在一起足以炼制法器，只是眼下没有炼制手段，留待日后必有用处。” 忽然，张良注意到一块硕大黝黑的矿石，眼前一亮。 “是星辰铁母！” 星辰铁母在修仙界不算珍贵，远不如空明石，但它需由第三境修士横渡星空，从废星中采集而来。在这个世界，恐怕只能依赖陨石坠落获得。 与空明石不同，星辰铁母是炼制法宝的常用主材，大多数法宝都用得上它。 “有这一块星辰铁母，未来的本命法宝就有指望了。不过要想熔炼这么大一块，怕是得费不少功夫和时间。” 张良轻叹一声，却毫不犹豫地将其抱起。 “嚯，足有千斤重！幸好我已筑基初期，不然还真搬不动。” 将密库仔细环顾一遍，确认再无可用之物，张良便背起一把长剑，抱着星辰铁母，径直走了出去。 “公子，您这是”张离见状不禁一愣，看着张良抱着那块看似无用的陨石，面露不解。 这块星辰铁母的来历，张离再清楚不过——当年正是他负责将它运回张家的。 可惜运回来后却无法熔炼，即便请来多位铸剑名师，也都说无法使用，最终只能将这块星辰铁母存放在密库之中。 张开地也曾想请墨家的徐夫子看看，可惜徐夫子行踪不定，张家也不缺这一把剑，最终只有作罢。此后，这块星辰铁母就一直搁在密库中，无人过问。 “我只取了一把剑和一块陨铁，等祖父回来，我自会解释。来，帮我搬回去。”张良笑着说道。 星辰铁母重达千斤，张良虽然搬得动，但搬回住处并不轻松。他不想费这个力气，同时也想看看张离的实力如何。 “是。”张离应声答道。 只见张离轻松搬起星辰铁母，跟在张良身后，步履稳健，毫不费力，脚下更是悄然无声。张良并未察觉他有内力波动，显然仅凭肉身力量就能做到这一步。 “真不简单，张离平时不显山露水，单凭肉身恐怕已相当于大周天境界了。” 张良默默观察张离的修为，心中暗暗惊讶，却不知张离内心更为震惊。 张离本是破落贵族之后，家道中落，流落江湖，走投无路时被张开地所救。后来得到张家的支持，修炼至今，成为张开地的心腹之一，对张家的事情十分熟悉。 对于张良这位嫡系子孙、未来的张家家主，张离一直十分关注，接触也不少。以往只知道张良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武道进展也很快，但今天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星辰铁母重达千斤，就算是小周天高手搬运也会很吃力，至少要小周天巅峰的练气武者才能像张良刚才那样搬动自如。 “难道公子已经突破到了小周天顶峰还是修炼了什么炼体 可公子多数时间都在读书，哪来的时间修炼炼体 呢” 张离虽心中震惊，却明白主仆有别，不敢多问。不过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原原本本地禀报给张开地。 “黎叔，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张良忽然开口问道。 “呃……”张离一愣，来不及细想便答道：“属下练气已至大周天顶峰，但一直未能突破，之后又兼修了炼体，如今达到炼骨后期。” “炼骨后期，那也相当于大周天顶峰的战斗力了。黎叔你两道同修，能和宗师交手吗”张良好奇地追问。 若在以往，即便张良问起，张离也未必会回答，怕他好高骛远。但今天，张离却毫无隐瞒之意。 “三年前，属下曾与一位宗师初期的高手交手，接下了三十多招。”张离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张良心中不以为然，能接三十招就满足，这样的心境，难怪突破不了宗师。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继续问道：“宗师高手真的那么强吗” “当然，宗师如龙，若是对上普通士兵，一人可敌万人。整个韩国明面上，也就只有大将军一位宗师。”张离语气中充满向往。 “宗师如龙，真是妙论！若能成就宗师境界，想必足以纵横天下了！”张良由衷感叹。 “那倒未必。”张离笑着摇头，“各国皆有宗师高手坐镇，诸子百家中宗师更多。据说还有超越宗师的存在，那可是如同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连国君都要礼让三分。” “宗师之上陆地神仙那是什么境界”张良顿时生出好奇。 “这我便不知了。不过传闻这等人物，都是能开宗立派的大能，堪称诸子之一。公子天资聪颖，将来或许有机会触及那个境界。”张离望着张良，眼中满是期许。 张良只是摇头，不再多言。 依他推测，通玄境应当对应这个世界的宗师境界，而神海境恐怕就是所谓的陆地神仙了。只是那等境界离他太过遥远，没有数十年苦修怕是难以企及。 不多时，二人回到张良居住的小院。吩咐张离将星辰铁母放入书房后，张离便告辞返回密库值守。 张良并未立即着手处理星辰铁母，毕竟淬炼这等神铁非一日之功，不必急于一时。 他解下背负的长剑，在书案前坐下，将心神沉入识海，继续翻阅太玄仙尊的记忆。 太玄仙尊的记忆浩瀚如烟海，比张家的万卷藏书还要庞杂无数倍。好在以心神观想，阅读速度极快，倒是省去不少功夫。 此番他要寻觅一门剑法，一门身法。 不知过了多久，张良终于选定两门 。 《真武剑法》 此乃真武仙宗的基础剑法，专为初入仙途的弟子所创，奠定剑道根基。共三十六式，即便修至修仙第二境仍可运用，足够他在此界使用。 《三千幻身》 由一位散修高人所创，修炼至高深境界，可幻化三千虚影。此 玄妙非常，可一直修炼到修仙第四境。最难得的是，即便初入仙途者也能修炼，正适合张良当前境界。 更重要的是，这门身法修炼到极致，速度快到能够留下残影幻身，用来保命再合适不过。 选定 后，张良立即开始参悟。 这两门 在修仙界虽非顶尖，却也不是轻易就能领悟的。 整整一日过去，张良也只是略通皮毛，尚未开始正式修炼。 时至黄昏，张开地处理完政务回府。张离第一时间将张良的异常举动禀报上去。 张良很快便接到了祖父的传唤。 张开地的书房内，只有祖孙二人。 “听说你今日进了家族密库”张开地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是。孙儿取了一柄长剑和一块陨石。未经祖父允许擅入密库，还望祖父恕罪。”张良恭敬行礼，神色坦然。 “规矩就是规矩，下不为例。你是张家子孙，更应该带头遵守！”张开地板着脸说道。 “孙儿明白。”张良低头应声，早已习惯祖父这般严厉的语气。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张开地继续追问。他并不介意张良取走府中物品，这些迟早都是要交给孙儿的，但他必须弄清楚张良的意图。 张良早有准备，从容应答：“取剑是为了练剑。至于那块陨石，孙儿发现向其中灌注内力，竟能起到淬炼内力的效果，便一并取走了，日后修炼间隙可用来精进内力。” 所谓淬炼内力自然是托词。日后要淬炼星辰铁母，需要反复灌输真元，而张良修炼出的真元远比寻常内力精纯，总得有个合理解释。 “嗯。”张开地微微颔首，神色依旧看不出喜怒。沉默片刻又道：“你修为突破了” “是，今日刚突破到小周天境界。”张良坦然相告。 筑基初期的修为，说成小周天境界倒也贴切，只是他的实力远胜寻常小周天武者。待练成攻击手段，必能跻身同境界顶尖之列。 “不错。”张开地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旋即收敛。 但他仍不忘叮嘱：“我张家以文传家，当以文道为主，武道为辅，切莫本末倒置。” 张良正要应声，却迟疑片刻，抬起清亮的眼眸问道：“若是成就宗师呢” 这是试探。 试探宗师在祖父心中的分量，试探张家的底蕴，也试探祖父对他习武的态度。 果然，此话一出，张开地神色微动。 “宗师你十岁便入小周天，不出数年必能晋升大周天。但宗师之境，并非仅凭天资就能突破。我张家底蕴尚浅啊。”张开地轻叹。 “我们张家可有宗师”张良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张开地苦笑，“你怕是对宗师了解太少。宗师如龙岂是虚言任何一位宗师，入朝可统帅十万大军，在野便是威震一方的顶尖高手，放在诸子百家也是中流砥柱。” “整个韩国，除姬无夜外，再无人臻至宗师。若我张家也有宗师，岂容姬无夜如此猖狂！” “姬无夜能成宗师，孙儿自信亦可！”张良语气坚定，“文能治国，武可安邦。孙儿愿文武并重，即便凭自身难以突破，也可借外力相助。” 望着意气风发的孙儿，张开地嘴角笑意更深，欣慰与自豪溢于言表，仿佛已看见张家在张良手中发扬光大。 “好！良儿既有此志气，祖父定当全力支持。你既愿修武道，我便倾尽张家资源助你。不过日后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祖父在武学上给不了你指点。”张开地朗声笑道。 “无妨。”张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