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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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摇头晃脑，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就算你不提，我也想找你切磋一二。不过说到剑意入门，我还差得远呢，只是有个雏形罢了。倒是张兄你，我实在看不透。” 没过多久，那门宗师级剑法便拍卖结束，被一位魏国大家族子弟拍下。那人得到剑法后，毫不犹豫地离场而去。 张良虽对这门剑法有些好奇，但并未到非争不可的地步，自然不会出 夺。可场中其他人却并非如此。 他明显感觉到，那魏国人一走，不少宾客都暗中派人跟了出去，是跟踪还是图谋不轨，谁也说不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件压轴品开始拍卖，正是荆轲带来的白璃剑。张良没想到，一柄在风胡子剑谱上排名第七十八的剑，竟被安排在宗师级剑法之后。 其实这也合理。风胡子剑谱几乎收录了古今所有名剑，前百名的长剑每一柄都堪比灵器，即便对宗师高手，也能提升不少实力。 一门未必能练成的剑法，未必能增强实力，但一柄名剑却能立时提升战力，对任何势力都至关重要。 就像张家的凌虚剑，传承多代，却不敢轻易示人，生怕引来觊觎。 白璃剑的成交价竟比之前的剑法还高，高到连张良都觉得不值。荆轲却在一旁激动不已，最终以五万金的价格成交。 “接下来，拍卖最后一件宝物！”司徒万里忽然提高声音，语气庄重。 当一位美貌侍女将拍卖品捧上台时，张良的心不由一跳。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得到这件宝物。 这次呈上的是活物——或者说，是一株植物。 一个古朴的小盆中，栽着半尺高的小树，树上仅有十来片叶子，略显枯黄，显然生机不足。叶子下方，结着九枚指头大小的青果。 “此物乃我农家弟子发现的灵株，名称不详。发现之时，可确定在其旁修炼，能提升一倍速度。” “后来农家弟子将其移植至门内，诸位也看得出，移植后此树日渐枯萎。农家无力救治，只得拍卖，望有能者妙手回春。” “此外，树上结有九枚青果，据我农家判断，尚未成熟，不可直接食用，但可入药，内含大量灵气，纵对宗师高手亦大有裨益。” “若非移植后此树日渐枯萎，这般宝物，我农家绝不会拿出。诸位拍得之后，能发挥多少效用，全凭各位本事。” “现在，拍卖开始！”司徒万里高声道。 在场众人看司徒万里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三件压轴品中，白璃剑尚可，先前那剑法修炼不易，用处有限，而这株灵树更是个大坑。 所有人都清楚农家弟子最擅长种植与采药，可连他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株宝树日渐枯萎，旁人即便带回去又能有什么办法 唯独张良，此时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竟是青玉果……这方世界竟还能孕育出青玉果！这样的宝物，莫说是我这样的筑基境，哪怕对通玄、神海境界的修士也大有助益！” “可惜尚未熟透，不过也正因如此，若是真的成熟，农家弟子早就摘食了，哪还轮得到我” “但我有办法能救活它，等于白白捡了个便宜。” “这青玉果应是快成熟了，农家大约是担心成熟时会引来变故，才将它移回总堂。” “却没想到，这类灵果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即便是农家专门培育灵草的地方，也满足不了它的需求，自然渐渐枯萎。” “不过对我来说这不算难事。如今我阵法初成，勉强能布下小聚灵阵，足够维持青玉果的生长所需。” “恐怕用不了多久，它便能成熟。届时借助青玉果，我不仅有望达到玉骨圆满，甚至一步跨入通玄也并非不可能。” 张良心念电转，内心虽急，神情却渐渐平静下来。 同处包厢的荆轲与韩非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子房认得这灵树”韩非试探地问道。 “确实。我曾在一卷古籍中见过，此树名为青玉果，有洗练体魄之效，常人服用可延年益寿，灵兽吞食则能淬炼血脉，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可惜被移植后，怕是难以成熟了。未熟的果子吃了反而有害。”张良语气中带着惋惜。 如此宝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良自然不会全盘托出。 荆轲只觉得张良见识广博，并未多想。韩非却看出他有隐瞒，却也没再追问。 说到底，韩非虽身份尊贵，但张良只要按部就班，便能接任韩国相国之位，而韩非却可能沦为无实权的闲散宗室。此时无权无势的他，还需拉拢张良，而张良却不必对他言听计从。 拍卖仍在继续，但出价者寥寥无几。明眼人都明白，这宝树虽珍贵，但一旦枯死便毫无价值。连农家都束手无策，旁人又能如何 “三万金。” 张良第一次喊价，便将价格提到了三万金，这已超出不少人的心理预期。 司徒万里也不由得朝张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难道他有办法救活这树”这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他按下：“或许只是见猎心喜吧。农家长老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能如何也许只是想拿来炼药罢了。” “三万金！还有人出更高价吗这等灵物可遇不可求，错过此次，可就再难遇到了！”司徒万里扬声鼓动。 然而这番说辞已无作用——在座的人，谁都不是傻子。 叫了好几声，没有人再出价。 “三万金，成交！”司徒万里只得高声宣布。 “拍卖到此结束，若各位没有急事，还请赏光参加我潜龙堂设下的宴席。”司徒万里拱手邀请。 张良本来是想借宴会之机与农家私下交易些灵药，但既然已经得到了青玉果，便没了兴趣。 拍卖结束后，张良将钱款和大锤都托付给农家弟子送往府中，唯独青玉果他要亲自带在身上。 “一起走吧。”张良微笑着看向荆轲和韩非。 “也好，身上带着这么多钱确实危险。”荆轲也收起了往常的随意，神情认真起来。 “荆兄若信我，不妨也将钱款托农家弟子送到张府，之后再去张府取回，这样更安全方便。”张良提议。 “这主意不错！不过我师妹还在城外等我，接上她后我再去张府。”荆轲咧嘴笑道。 “没问题。”张良点头，又转向韩非：“九公子要一起吗” 韩非眼神微动，他知道张良随身带着青玉果，出城后很可能被人盯上。他虽不怕危险，却不愿过早暴露实力。但见张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刻改了主意——这张良怕是正想试探自己。 “不了，潜龙堂的宴席挺有意思，我还想多留一会儿。”韩非狡黠一笑。 “那我和荆兄先告辞了。”张良也不勉强，与荆轲交代妥当后，便一同离开，朝新郑城而去。 走了没多远，张良忽然停下脚步。 “出来吧，藏头露尾，装神弄鬼，不觉得丢人吗”他冷声讥讽。 “嘴倒是挺硬，等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话！” 路旁林中走出一人，气势嚣张，正是姬无夜。 “荆兄，你先走！”张良将青玉果塞进荆轲手中，视线仍牢牢锁定姬无夜。 他未曾料到姬无夜如此猖狂，竟要当场取他性命。 “张兄，这般热闹岂能少了我你我联手，未必不能与他一战！”荆轲非但不退，反而斗志昂扬。 张良眉头微蹙。他让荆轲先走并非出于义气，而是自信凭借超凡轻功，即便宗师也难追上，青玉果才能万无一失。但以荆轲性子，断不会独自离去。 “也罢，便以姬无夜试我锋芒。”张良心念既定，不再多言。 “走今日谁也别想走！”姬无夜声如寒冰，周身迸发狂霸气息。 “这就是宗师意境”张良心神微震。耳闻与亲历终究不同——此刻姬无夜气势滔天，人武浑然一体，竟寻不出半分破绽。 “哼！” 张良虽窥不破绽，却毫无惧意。反手掣出背上长剑，真元奔涌间气势陡升，衣袂猎猎作响。 “荆兄，为我压阵！”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流影疾射而出，剑挟黑影直扫姬无夜腰际。这一剑凝聚全身真元与肉身之力，劲道已臻宗师门槛。 姬无夜原本面露讥诮，待剑锋迫近时却骤生警兆。 “铿！” 巨剑横拦身前，爆响震耳。张良保持斩击姿态，姬无夜竟被震退数步，靴底在石路上犁出两道深痕。 这记毫无花巧的硬撼，不仅令姬无夜色变，连观战的荆轲也为之动容。至简之力，竟能压制百巧。 姬无夜素有韩国百载最强将之称，虽因韩地高手凋零而得此名，却实打实拥有宗师修为。早年以练气入道，掌大将军权柄后更搜刮资源，将炼体也推至宗师境。纵多年沉湎酒色耽搁修行，仍非寻常初入宗师者可比。 此番试探虽存轻敌之嫌，张良展现的实力却远超预期。越是如此，姬无夜杀心愈炽。 “今日必取你命！” 姬无夜怒喝如雷，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紧接着，姬无夜挥动一柄似刀似剑的兵器，猛然向张良斩去。 这一次，姬无夜不再轻敌，已然全力以赴。 张良面无惧色，手中长剑凌空刺出，精准地点向姬无夜的兵器。 “嘭！” 一声巨响，两人这一击看似平分秋色。 但张良心知肚明，论力量或许相当，可实际交手，自己仍稍逊一分。 战斗并非仅凭蛮力。张良真元深厚，体魄强健，力量在同级中罕有敌手，甚至可比肩宗师。然而若不能以力制胜，便需依赖技巧。 这一招二人力量相当，可姬无夜身为宗师，轻松卸去反震之力，瞬间再攻；张良却被震得身形微滞，下一招慢了一瞬、弱了一分。 这细微差距，在激战中足以不断累积，决定生死。 “嘭！嘭！嘭……” 两人接连硬拼，每一次兵刃交击都势大力沉。自第二招起，张良的劣势逐渐扩大。 九招过后，张良已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