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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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与云澈离开星盟战舰后，便朝着记忆中洪荒旧址的方向而去。 起初，两人还能凭着模糊的星图与洪荒残留的气息碎片辨认方向。苏沐曾亲历洪荒破碎，对那片星域的星辰排布有着更深的记忆，他一路指引着方向，玄奥的星轨在他指尖流转，试图定位那片早已消逝的天地。 云澈则运转《洪荒人族诀》，混沌之力在体内流转，感应着可能存在的洪荒本源波动。他手中的两截断枪偶尔会微微震颤，九龙噬道枪残留的混沌气息似乎与某些遥远的星域产生了微弱共鸣。 他们穿过一片又一片星域，掠过一个又一个宇宙疆域。有的星域尚处于初生状态，星辰稚嫩，灵气稀薄；有的则早已衰败，只剩下死寂的星骸与狂暴的能量乱流。 在一处名为“碎星带”的疆域，苏沐突然停下脚步，指尖星轨剧烈波动：“这里……当年应该是洪荒的边缘地带。”他指向一片漂浮的巨大星骸，“你看那星骸的纹理，与洪荒时代的‘镇天石’相似。” 云澈走近星骸，伸手触摸，只感觉到一片冰凉与死寂，没有任何熟悉的气息。断枪安静地躺在储物袋中，毫无反应。 “气息全断了。”云澈摇头，“连一点残留的本源都没剩下。” 苏沐叹了口气，收回星轨：“洪荒破碎时，天地法则崩解，连星辰的位置都被彻底打乱。别说旧址，恐怕连当年的星域范围，都早已与其他宇宙融合、消散，找不到原样了。” 两人继续前行，又走访了数十个曾在记忆中与洪荒有关联的疆域。在“玄黄域”，他们找到了一块刻有洪荒符文的残碑，可碑文早已模糊，且残碑的材质经过检测，竟是后世修士仿刻；在“混沌海”边缘，他们感应到了浓郁的混沌气息，本以为是洪荒遗留，深入后才发现，那只是一片新生的混沌源地，与洪荒毫无关联。 三个月后，两人站在一片名为“无妄宇宙”的星空下，望着眼前陌生的星辰排布，皆是沉默。 “我们闯过的世界、宇宙、疆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云澈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从最初的星域，到后来的异次元，再到现在的无妄宇宙……每一处都找了，连一点像样的线索都没有。” 苏沐望着远方的星云，青衫在星风中微微飘动：“逃命时只顾着向前，哪会记得来时的路。更何况，洪荒破碎本就是天地级的剧变，空间坐标早已彻底混乱，就算记得方向，也找不到对应的位置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许，洪荒旧址根本就不存在了。那些碎片，要么化作了新的宇宙，要么消散在混沌中，早已不是我们记忆中的样子。” 云澈握紧了手中的断枪，枪身冰冷。他想起了阵灵那句“洪荒遗泽，人族当兴”，本以为找到旧址能解开更多谜团，却没想到，连回去的路都无处可寻。 “找不到，便不找了。”良久，云澈抬头，眼中的迷茫散去，重新变得坚定，“洪荒已逝，我们活在当下。与其执着于过去的旧址，不如走好眼前的道。” 苏沐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说得对。找不到，或许也是一种答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郁结豁然开朗。 他们转身，不再看向记忆中洪荒的方向，而是选择了一片陌生的星域。 前路或许依旧没有答案，但至少，他们还在向前走。 至于洪荒旧址，或许它藏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或许它早已化作星海中的一粒尘埃。但这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还在，人族的道途还在，那些从洪荒延续下来的信念，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