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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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休整时间在压抑与紧迫中流逝。每个人都拼尽全力恢复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丹药如同流水般消耗，云澈甚至不惜再次轻微引动归墟之力，以那奇异剑意小心炼化，补充自身近乎枯竭的神力，尽管每一次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痛苦和神魂震荡的风险。 灵悦的情况稍微好转，虽然心力依旧无法外放感知，但至少不再头晕目眩，能够自己行走。岩罡勉强恢复了三成左右的行动力，战力依旧几近于无，但巨大的身躯至少能充当一下肉盾。凌瑶修复的阵盘能提供微弱的敛息和预警效果。灵溪的生命神力恢复了一小部分，至少能进行基本的治疗。 这已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 “走吧。”云澈站起身，剑域再次展开，将众人笼罩其中。这一次，剑域的范围更小，更加凝练，光芒内蕴，尽可能减少能量波动。 他最后看了一眼星图上“归墟之眼”的方向，然后毅然决然地转向了之前遭遇阿禾和澜海的大致方位。 小队再次启程，这一次，速度更加缓慢，更加谨慎，如同在雷区中行走。 沿途的景象依旧是一片死寂和破碎。巨大的星辰残骸、凝固的能量岩浆、扭曲的空间疤痕……构成了这片宇宙墓地的永恒主题。归墟之力无处不在，冰冷地侵蚀着一切。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任何可能有能量反应或者看起来不同寻常的区域。云澈将神识感知放大到极限，结合凌瑶阵盘的微弱预警和灵悦偶尔本能的“不舒服”的感觉，艰难地辨别着方向。 一路上，他们又遭遇了几次零星的“归墟倮虫”，但实力大多不强，被云澈以最快速度无声无息地解决，没有引起更大的动静。 越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云澈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发强烈。他隐约感觉到，周围的归墟之力似乎变得更加“有序”，不再是混乱的弥漫，而是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场的约束，向着某个中心点缓缓流淌。 这种“有序”反而让人更加心悸。 “队长，”凌瑶忽然低声开口，指着手中微微发烫的阵盘，“前面的能量场……很异常，稳定得……不像自然形成。” 云澈凝神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域。没有密集的残骸，也没有狂暴的能量乱流，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但在那黑暗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模糊的轮廓，仿佛一个沉寂的星门，又像一个巨大的、破损的环状结构悬浮在那里。所有的归墟之力，似乎都在朝着那个环状结构汇聚。 那里，就是能量异常的核心！很可能也是阿禾和澜海出现的源头！ “收敛所有气息，慢下来。”云澈压低声音，剑域的光芒几乎完全内敛，小队如同幽灵般缓缓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环状结构的细节逐渐清晰。 那确实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环，材质非金非石，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色。环体上布满了巨大的、狰狞的破损痕迹，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强行撕裂过。无数粗大的、如同血管或能量导管般的结构从环的断裂处延伸出来，探入周围的虚空，贪婪地汲取着弥漫的归墟之力。一些导管甚至连接着一些巨大的、早已失去生机的星辰残骸，如同寄生其上的藤蔓。 整个巨环，散发着一股古老、死寂、却又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工”痕迹。它不像自然造物，更像是一件……被损坏和遗弃的、规模宏大到难以想象的仪器或者装置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东西”岩罡瓮声瓮气地问道，眼中充满了震撼。 没有人能回答他。眼前的景象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云澈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巨环。他看到在环体的表面和那些延伸的导管上，附着着一些东西——正是那种黑绿色的、如同苔藓或菌毯般的邪恶物质！它们覆盖了大片的区域，缓缓蠕动着，散发出与阿禾、澜海身上同源的邪异气息！ 而在巨环的一个相对完整的断裂面处，邪异物质格外浓郁，那里甚至形成了一个类似“巢穴”或“端口”的结构。 云澈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几乎可以肯定，阿禾和澜海，就是从那个“端口”出来的！ 控制她们的源头，就在这巨环之内！ 但如何进去这巨环庞大无比，结构复杂，而且明显蕴含着未知的危险。强行闯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就在小队潜伏在远处一块巨岩后，仔细观察和思索对策时—— 嗡…… 那巨环中心的黑暗处，空间忽然一阵扭曲，如同水面般荡漾起来。 紧接着，在云澈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艘残破不堪、样式古老的梭形舟船，仿佛被那“端口”吐出来一般，缓缓地从扭曲的空间中滑出！ 那舟船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船体上布满了腐蚀和撞击的痕迹，显然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它滑出端口后，便失去了所有动力般，静静地漂浮在那里，随着归墟之力的流动缓缓旋转。 “那是……什么船”灵溪小声惊呼。 云澈瞳孔微缩。这艘船的风格，与他所知的所有宇宙文明都不同，透着一股极其古老的韵味。它似乎是从巨环连接着的某个未知之地而来！ 难道这巨环，是一个跨宇宙的传送装置一个被遗弃、损坏，如今却被归墟之力和那邪异物质污染利用了的古老传送门 这个猜想让云澈心惊不已。如果真是这样，那控制阿禾和澜海的东西，可能并非来自本宇宙，而是来自另一个未知的、可能更加可怕的世界！ 就在他们震惊于这艘突然出现的古船时，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巨环端口处的邪异物质再次蠕动起来，一道道黑绿色的能量流如同触手般伸出，缠绕向那艘古船，似乎想要将其拉回“端口”，或者将其分解吸收！ 然而，就在那些能量触手即将接触到古船的瞬间—— 嗡！ 古船那沉寂的船体表面，突然亮起了一层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白色光晕！那光晕如同最后的壁垒，顽强地抵挡着邪异触手的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虽然光晕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破碎，但它确实暂时挡住了邪异物质的吞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云澈眼前一亮！ 那古船上的白色光晕，其能量属性与他所知的所有力量都不同，纯净、圣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与那邪异物质以及归墟之力截然相反，甚至隐隐克制它们！ 这艘船里有人或者有某种能抵抗邪异的东西 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在云澈脑中形成。 趁现在！趁那邪异物质被古船吸引，巨环端口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间，潜入那艘古船！那艘船或许能提供暂时的庇护，甚至可能藏着离开的线索或对抗邪异的方法！ 这是风险巨大的赌博，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能的机会！ “跟我来！目标，那艘古船！” 云澈低喝一声，不再犹豫，剑域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几乎融入黑暗的流光，带着小队成员，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艘漂浮在巨环端口之外、正在与邪异触手抗争的古老舟船！ 他们的动作立刻引起了邪异物质的反应，更多的触手从端口伸出，向他们席卷而来！ 生死时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