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太上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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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峰，乃鸿蒙王朝选拔核心弟子、举行重大仪式的圣地。此刻，峰顶巨大的广场之上，已是人影绰绰，来自王朝各部、各附属宇宙的千余名天才修士汇聚于此。他们个个气息不凡，最低也是混沌天神境界，眼神中充满了自信、期待，也夹杂着一丝对未知秘境的紧张。 广场尽头，矗立着一座高达百丈、通体由混沌色晶石雕琢而成的巨镜——问心镜。镜面光滑如水，却仿佛能映照出灵魂最深处的景象，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又不敢直视的威严。 负责主持此次选拔的，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荒帝长老。然而，当所有参与选拔者到齐，就连主持长老都神色一肃，整理衣冠，面向虚空，躬身行礼。 “恭迎太上长老！” 声音落下，广场上空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两道身影如同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问心镜之前。 左边一位，身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身形清瘦，面容古朴，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田间老农。他手中拄着一根枯黄的藤杖，眼眸浑浊，似睡非睡，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他道号 “归墟老人”。 右边一位，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身着素雅宫装，手持一柄白玉拂尘。她面容慈和，眼神却清澈深邃，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她周身隐隐有阴阳二气流转，演化太极图案，气息玄奥莫测。她道号 “玄牝仙姥”。 这两位一出现，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年轻天才，包括一些心高气傲之辈，都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层次和灵魂深处的敬畏与压迫。那并非刻意释放的威压，而是漫长岁月沉淀下的道韵自然流露。 就连远在王朝核心、通过水镜术观察此地的玄黄圣君慕苍玄等人，也都神色肃然，微微颔首致意。 这两位，乃是鸿蒙王朝真正的定海神针，辈分高得吓人，乃是慕苍玄祖父辈的人物，常年于王朝祖地深处闭关，非动摇国本之大事绝不轻出。即便是皇伯父慕玄雍在此，也得执晚辈礼，恭敬叩拜！ 他们的修为，早已臻至 荒帝后期接近巅峰 的恐怖层次，距离那不朽门槛，或许也只差最后的契机。有他们坐镇此次秘境开启，足见王朝对此事的重视，也意味着秘境内部的风险，可能远超预期。 归墟老人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千余名天才，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本源。凡是被他目光扫过之人，无不心神一凛，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混沌秘境，乃先祖所留，蕴大道之机，亦藏殒身之险。”归墟老人开口，声音苍老而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灵魂深处，“此次提前开启，内中法则狂暴，危机四伏，远超往届。尔等此刻退出，尚来得及。” 广场上一片寂静，无人动弹。能走到这里的，皆是心志坚定之辈，岂会因一言而退 玄牝仙姥微微一笑，拂尘轻扫：“道心惟微，问心明性。此镜照映尔等本心，无分善恶，唯见真伪。心存侥幸、道基不稳、或怀异志者，难逃镜光映照。现在，依次上前，照镜问心！” 话音落下，问心镜那混沌色的镜面骤然亮起柔和的光芒。 选拔，正式开始！ 天才们依次上前，将手掌按在镜面之上。镜光流转，映照出各色景象：有人镜中显现浩然正气，有人显现坚韧道心，也有人显现出贪婪、恐惧或一丝隐藏极深的阴暗……但凡镜光剧烈波动、显现异象者，皆被一旁的长老请出队伍，剥夺资格。 很快，轮到了云澈。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走上前，将手掌按在了冰凉的镜面之上。 刹那间，问心镜光芒大盛！ 镜面之中，并非显现出单一的景象，而是呈现出一片 混沌未开、鸿蒙初判 的奇异景象！无尽的混沌之气翻滚，其中隐约有一点微弱的金光如同种子般沉浮，更有一缕极其隐晦的归墟之意流转！ 这景象一闪而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镜面随即恢复了平静，只映照出云澈清晰平静的面容。 负责记录的长老愣了一下，看了看平静的镜面，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云澈，虽然觉得刚才那异象有些奇特，但镜面最终稳定，便挥了挥手：“通过。” 云澈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是源初之光种子和自身混沌本源的特性，以及两仪镇魂玉的调和之力，共同作用，蒙蔽了问心镜的深层探查，只显现出最本源的混沌意象。 他退到通过者的队伍中，能感觉到两道如同实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正是那两位太上长老！ 归墟老人那浑浊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玄牝仙姥则看着云澈，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微微颔首。 云澈心中一凛，知道这两位恐怕看出了些什么，但对方并无表示，他也就装作不知，眼观鼻，鼻观心。 考核继续。 最终，千余名天才，仅有不到三百人通过了问心镜的考核。 归墟老人与玄牝仙姥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玄牝仙姥上前一步，声音传遍广场：“尔等既已通过问心，便是我王朝未来之希望。秘境之中，各凭机缘，亦需守望相助。三日后，秘境入口将于此地开启，望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两位太上长老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未远离，而是在暗中守护，直至秘境开启。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岳，笼罩在每一位通过考核的天才心头。而机遇，也近在眼前。 云澈站在人群中，目光坚定地望向那混沌色的问心镜，仿佛已经看到了其后那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混沌世界。 他的秘境之行，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