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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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头也不抬地说：“嘿嘿，曹阳，没想到吧，这老娘们居然把古墓入口修在g底下，真亏她想得出来。” 曹阳注意到砖上特殊的纹路，似乎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 这时阿宁走了过来，蹲下抚摸地砖上的纹路，然后取出一把明晃晃的。 胖子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用宽刃薄刀指着阿宁：“，你是不是又想放胖爷的血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但阿宁并没有理他，而是用划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珠顿时渗了出来。 胖子这才放下心，手里的刀慢慢垂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他竟感到一丝失落——这次居然没用自己的宝血。 曹阳心里清楚，阿宁的血统属于罕见的鬼脉，要打开这块地砖，必须用鬼脉精血激活阵法咒印。 阿宁的血在黑砖纹路中流淌，最终凝结成一片血红图案。仿佛咒印被激活，血光从地面升起，无数鬼洞文字在光芒中飞舞，化作绝美的画面。 血光渐渐消散，整块黑砖也消失不见，露出一个黑洞。不过几秒，洞内的长明灯纷纷亮起——空气进入后，这些特制的长明灯接触氧气就会自燃。 洞穴里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大战，人的骷髅与蛇的骷髅纠缠在一起，上演过一场惨绝人寰的人蛇大战。 洞内的悬梯已被破坏，曹阳和胖子固定好绳索，四人顺着滑了下去。 胖子不小心踩到一截蛇骨，发出“嘎嘣”一声。他讪讪道：“嘿，我可不是故意的。” 阿宁一直在前面带路，走了很久，终于来到坡道尽头。这里却无路可走，四周空间异常广阔，唯独脚下没有路。坡道下方是个平台，平台上立着数百尊巨瞳石人像，平台边缘是陡峭山壁，向上看一片漆黑。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看不出究竟有多大。能照二十米的聚光电筒根本照不到尽头，难道已经走到头了但仔细看这平台四周，又完全不像天砖甬道壁画中描绘的那个地下洞窟。 阿宁说：“在梦里，女神的棺椁就在下面。安葬她之后，精绝人就把通往这里的路毁掉了，以免有人打扰女神安息。” 胖子道：“你们精绝人可真闲，都被打成那样了，还忙着埋女神，是不是傻” 霍思雁开口：“小胖子，你不明白，像精绝这样的古国，往往皇权和神权一体，就算只剩一个人，也会把精绝女王好好安葬。” 曹阳取出几根特制荧光棒扔下平台，想看看下面有多深。四人趴在平台边往下望，只见荧光棒落得不远，平台到下面只有三十来米高。 借着光，他们看见底下是大片平地，堆满了金银珠宝、玉石器皿，像小山一样。 胖子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好东西都藏这儿了！阿宁，说好的，宝藏你一分不要，全是我们的。” 阿宁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下方，像在思索什么。 曹阳道：“精绝女王的棺椁肯定在下面，老办法，用登山绳下去。” 胖子主动在平台一端固定了绳梯，挂在大石上，垂向下方，两端都扣好安全锁。 这次曹阳准备了几副绳梯，本来是为霍思雁准备的，但她身手很好，一直没用上。 胖子站在堆积如山的财宝中间，心潮澎湃，被眼前的珍宝惊得说不出话。这么多珍品，都是精绝当年从西域各国搜刮来的，连霍思雁这西域专家也叫不全名字，但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胖子痛心地说：“这都是人民的血汗啊！万恶的统治阶级……我们得全带出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两眼发直，伸手就去抓最近的一只玉酒壶，啧啧称赞：“这怕是李白用过的吧，我都闻到酒香了。” 曹阳本以为胖子在墓里会警觉些，谁知他举起玉壶就往嘴里倒。 胖子还喊：“曹阳，来两口不千年陈酿，真带劲！” 没几下，他脸就红了，呵呵笑几声，软软倒了下去。 曹阳闪身上前，一指点了胖子腰间，接住玉壶。再看胖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曹阳用摄魂手一探，胖子魂魄没事，只是古墓里的陈酿酒劲太猛，就算真是李白也扛不住。胖子不知深浅，这才着了道。 曹阳把胖子放到一边，让霍思雁喂他些醒酒药水，自己赶紧把满地的珍宝都收起来，免得胖子再乱来。 岩壁上固定着许多青铜灯台，造型皆是跪姿的灯奴，手托灯盏，盏内灯油尚足，火焰仍在燃烧。这些铜灯排列紧密，数目众多，每一件都工艺精湛，年代古老，来历不凡，极具价值。 霍思雁说道：“从这些灯奴的服饰判断，她们都是被奴役的西域各国女子。这也难怪精绝古国遭遇大难时，西域各国会趁机报复。” 曹阳回应：“这是精绝女神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由她自己承受。” 霍思雁又问：“阳哥，下面就是精绝女神的墓穴，我们现在要不要下去胖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曹阳气恼地踢了胖子一脚，埋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队友。 曹阳说：“让这小子一个人睡在这儿，确实让人不放心。精绝女王死了两千多年，说不定妖法还在。你去叫阿宁回来，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下方的古墓没有青铜灯，狼牙手电的光线无法深入。曹阳取出了之前一直未用的超级照明设备——一台重达八公斤的手提探照灯，采用超高压球型氙灯和纯铂镍反光镜，在无障碍环境下照射距离可达二点五公里。该设备耗电量大，不宜长时间使用。 曹阳提醒道：“雁妞，你和阿宁沿着边缘走，这灯光线太强，百米内可能致盲，别直视前方。” 曹阳迅速安装好强光探照灯，让所有人站到灯后，打开开关，一道凝固般的光柱射出，将四周照得通明。 这里确实是扎格拉玛山的山底，头顶和四周都是黑色岩石。堆放陪葬品的地方是一处断崖，除了殉葬品外，还有众多高大的巨瞳石人像。断崖下方是一个圆形大洞，与神殿通道壁画所绘一致，直径约千米，绝非人力所能开凿。洞壁周围修有螺旋向下的台阶。 用强光探照灯向下照射，可见台阶在洞壁上盘旋数圈后中断，似乎人工开凿仅止于此。再往下深不见底，阴风呼啸，强烈的黑暗压迫感让人不敢久视，生怕心神失控坠入其中。 阿宁说道：“这就是我们精绝国的圣地，鬼洞族正是因此得名。鬼洞……鬼洞……下面究竟通向何处我们的祖先正是被阳神从这里解救出来的。” 曹阳猜测：“鬼洞或许连接着地狱，这就是地狱的入口。” 霍思雁注意到：“这鬼洞深不见底，连顶部也看不到尽头，和你们在秦岭古墓的情况有些相似。” 曹阳将探照灯沿墙壁向上扫去，照见壁上开凿了许多螺旋窄道。墙壁上布满密集的一米见方小洞，多数洞内坐着一具人形，部分则空着。 霍思雁惊叹：“原来鬼洞族真的实行空葬！” 阿宁解释道：“我母亲曾提过，每当有族人去世，巫师会将其制成木乃伊，安放在鬼洞峭壁的洞中，以亡魂 鬼洞邪气，封印异蛇。” 阿宁说道：“我母亲曾告诉我，鬼洞族人去世后，会被巫师制成木乃伊，安放在鬼洞的峭壁上，以亡魂之力压制邪气，封印异蛇。” 精绝古国制作木乃伊的技艺已十分精湛，每一具都栩栩如生，若不细看，几乎以为是真的。 曹阳将探照灯向上扫去，灯光落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曹阳说道：“难道已经到顶了” 阿宁回答：“还没有，把探照灯再往后移一些。” 三人将探照灯向后移动了二十米，再次照射上去时，无不震惊——那简直是个奇迹。 只见一块十米见方的黑色圆形巨石，被上百条粗大锁链悬吊在鬼洞正上方。巨石表面光滑平整，反射出幽暗的光芒。 巨石之上，矗立着一座近十米高的青铜雕像，气势威严，衣着似道人。虽是铜像，长袍却仿佛无风自动，宛如随时会飞升而去。 曹阳问道：“这就是你们所崇拜的阳神吗” 阿宁激动地说：“应该就是阳神，他曾将我们从鬼洞中解救出来，是我们鬼洞族的恩人。” 她缓缓跪下，双手合十，眼中含泪。 霍思雁说道：“阳神我在西域典籍中从未见过相关记载。阳哥，快把灯光照上去，看看这位阳神长什么样子” 曹阳笑道：“嘿，再帅还能帅得过我” 然而当灯光落在阳神脸上时，曹阳彻底愣住了——那张脸竟和他一模一样，只是尺寸不同。 霍思雁转头问道：“怎么会是你” 曹阳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 阿宁也怔怔地望着曹阳，眼神复杂。 曹阳耸耸肩，无奈地说：“纯属巧合……” 霍思雁说道：“我看这不是巧合，而是命运的安排。阿宁姐是鬼洞公主，阳哥是阳神。你们今天的相遇，是早已注定的。” 曹阳搂住霍思雁道：“雁妞，你想得太多啦。” 霍思雁又问：“阳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 曹阳摇头：“上不去。我仔细看过了，峭壁上的螺旋楼梯离青铜像还远得很，飞虎爪长度也不够。除非我们有一棵能生长的青铜神树，否则根本不可能上去。” 霍思雁道：“秦岭神树不是已经被蚩尤砸碎，埋在深山里了吗而且那么大的青铜树，你们也带不回来。” 曹阳手中有几截青铜神树的枝桠，他拿出来摩挲着，思考它们生长的可能。“阿宁，你在这里有没有感受到什么能量，能让青铜枝桠生根生长” 阿宁摇头：“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蚩尤可是等了几千年才拥有青铜神树。” 曹阳说道：“上不去也无所谓，至少我们能下去。只可惜这死胖子睡得昏沉，一点忙都帮不上。” 霍思雁提议：“要不你和阿宁姐下去，我在上面帮你们操控探照灯。” 她缓缓摆动探照灯，灯光向下移动。 探照灯的光束凝固在漆黑洞口 ，那里横着一道悬空的石梁，细长如蛇，从岩壁延伸而出，恰好悬在地洞正上方。 石梁尽头，安放着一截巨大的圆木，直径足有两米多，仿佛直接从某棵大树上截下，未经雕琢，枝杈犹存，绿叶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