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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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急得直跺脚："曹少你也太阔气了！盗墓令就这么随便用要吓唬这小崽子，胖爷一顿揍不就完了" 这时后堂传来一声冷笑："王猛，瞧你这怂样！一块破牌子就把你吓成这样老子可不吃这套！" 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踱步而出，金丝眼镜后透着几分倦色。 曹阳微微颔首："吴獬，吴老狗的孙子，吴一穷的独苗。跟着吴三叔下了几次墓，尾巴就翘上天了" 吴獬推了推眼镜："原来是曹家的人，难怪这么横。不过这年头老规矩该改改了，我小三爷最讨厌被人使唤。" 王猛小声提醒："小三爷，不敬青铜令会遭报应的......" 吴獬大剌剌坐下："怕个球！曹阳是吧我三叔让我跟你结交，我可没这闲工夫。有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要是赔不起我这乾隆桌子，有你好果子吃！" 王猛凑过去耳语："小三爷别闹，咱们这桌子是赝品。要是得罪了曹少，三爷回来非扒了您的皮不可！" 胖子暴脾气上来，一脚踹翻了桌子。 吴獬刚要发作，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连人带椅摔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曹阳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令牌："怎么样小三爷还要继续玩吗我这儿令牌多的是，就看你身子骨扛不扛得住。" 吴獬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位跟随张麒麟探过数座大墓的"小三爷"，说到底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若非有张麒麟护持，恐怕早已命丧古墓。 他真正的长处在于敏锐的分析能力，加之建筑专业的背景，在墓穴中往往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猛连连作揖赔罪："曹少恕罪，是我们有眼无珠。我家小三爷性子直，您大人大量。" 胖子在一旁煽风 ："没错，我们是大人物，你们是小角色。" 王猛赔着笑脸："胖爷教训得是。今日无论您有多少货，我们都照单全收，价钱绝对公道。" 胖子趾高气扬："这世上没有拳头解决不了的事。看你还算识相，这些东西五百万友情价，多一分我都不要。" 王猛听得眼角抽搐。胖子拿出的不过是些寻常物件，市价顶多三十万。这类普通货色连倒爷都懒得收，实在难以脱手。 "曹少，您看这......"王猛为难地看向曹阳。 曹阳摆手："别跟他计较，按行情来就行。要是敢压价，我可饶不了你。" 王猛如蒙大赦："曹少痛快！" 喜悦还未持续片刻，王猛就彻底傻了眼——曹阳的乾坤袋中竟倒出两三百斤同类物件。不仅王猛目瞪口呆，连闷闷不乐的吴獬也差点吐血。 这些金银细软虽非珍品，但架不住数量惊人，粗略估算已逾千万。 更令人震惊的是，曹阳随后又取出几具干尸，其中赫然包括典韦遗骸。 "凑个整，一千二百万如何"曹阳问道。 王猛喉结滚动："没、没问题......" 这批货物若能妥善运作，利润可达数百万。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无法立即变现。 吴獬眼中精光闪烁。他虽盗过不少大墓，但受限于携带难度，从未一次性见过如此多的古董。 "曹少，真是不打不相识。"吴獬恢复从容，"日后您的货我们全包了。王猛，马上安排转账。" 胖子眉开眼笑地报出两人卡号，最终各分得九百万，五五分成。 不到十分钟，银行到账短信便来了。胖子豪气干云："胖爷我向来不记仇，今天高兴，请大家吃顿好的！" 吴獬微笑："二位是客，理当我们做东。"他看了眼腕表，吩咐道："王猛，收拾妥当后订张生记的中午包厢。" 王猛心里乐开了花，这笔生意谈成后，他至少能拿到一百多万的提成。只要攀上曹阳这个金主，他在杭州买房成家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胖子毫不客气地说："必须是最好的，最好带点特别的。" 王猛爽朗地笑道："包您满意。" 吴獬将曹阳和胖子请进内室，这里陈列的都是他的镇店之宝，平时极少对外展示。 "今日有幸结识二位，"吴獬说道，"看中什么尽管挑一件带走。" 胖子狡黠地笑道："今天可算来对地方了，只能选一件的话，可得好好挑挑......" 他滴溜溜转着眼珠，左看右看都觉得不错，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对古董一窍不通的他，最终选了个大扳指戴在粗壮的手指上，倒真有几分暴发户的派头。 曹阳和胖子相视一笑，这家伙果然独具慧眼，挑了个最不值钱的物件。这位置原本空着，吴獬随手放了个廉价翡翠扳指充数。 曹阳环视一周，发现实在没什么值得拿的。曹家百宝阁里的珍玩不是绝世孤品就是稀世奇珍，远非这里的货色可比。 就在曹阳失望之际，余光忽然瞥见一截青铜树枝。这树枝做工粗糙，材质普通，毫无特别之处。但奇怪的是，它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精通鬼道之术的曹阳立刻察觉到这截树枝非同寻常。仅仅一截树枝就有如此鬼气，整棵青铜树该是何等景象这让他想起在曹昂墓中遇到的太平道张子陵，那种独特的鬼气至今记忆犹新。临终前，张子陵曾殷切嘱托曹阳继承鬼道衣钵，甚至不惜为此不择手段。 这截青铜树枝唤起了曹阳的回忆，体内沉寂多时的鬼道之气突然活跃起来。平日蛰伏的鬼气此刻竟如遇故知，驱使着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树枝。 曹阳暗自吃惊，没想到鬼气竟能影响自己的意识。当指尖触碰到树枝的刹那，两股鬼气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般相互交融。树枝中的鬼气顺着手指流入曹阳体内，与他自身的鬼气相融后再度沉寂。 "刘尸尸，"曹阳在心中询问，"为何我能吸收青铜树枝中的鬼气"此时他的鬼道之术熟练度已提升至1级78/100。 刘尸尸答道："这正是宿主鬼道之术的玄妙之处，能够吞噬外界鬼气。常人对某物执念太深，死后残魂便会依附其上形成鬼气。但这截树枝上的鬼气异常强大，可见整棵青铜树所在之处，必是规模惊人的鬼道圣地。" 曹阳问道："如果像阿宁这样魂魄缺失的人，是否都能通过青铜树找回完整的魂魄" 刘尸尸回答："找回自己原本的魂魄才是正道。若是强行融合他人的魂魄，成功尚可，若失败必遭反噬。要查明阿宁失魂的真正原因，恐怕只有亲自前往青铜树所在地一探究竟。莫非你对阿宁有意" 曹阳摇头否认："并非如此，我只是想借此验证我的鬼道之术，阿宁恰好是最合适的案例。况且她背信弃义，我之所以留她性命，一是念在同为华夏血脉，二是她身上那个特殊印记。" "什么印记能让你如此在意"刘尸尸追问。 "是个蛇形标记，"曹阳解释道，"这种蛇纹只见于古西域某个消失的部落。曹老头曾给我讲述过西域古国的历史，所以我认得这个图案。" 提到曹老头，曹阳不禁感慨这老人深不可测。看似随性而为，实则步步为营，每句话都暗藏玄机。就像西域部落的蛇形图腾，如今竟在阿宁身上应验。 此时吴獬注意到曹阳对那截青铜树枝格外关注，不由疑惑道："这残破物件并不值钱，以你的眼力不该看走眼，莫非另有隐情" 曹阳反问道："你收藏这截树枝想必也有缘由吧" 吴獬笑道："果然瞒不过你。虽说老九门式微二十年，但总算重振旗鼓。这树枝是黑背老九的关门 黑熊所赠。九叔终身未娶，视这徒弟如己出。当年随三叔赴关中交易时，我们曾拜访九叔，小黑便赠予此物。说起来，这树枝背后确有段故事。" "愿闻其详，"曹阳示意道，"不知这位小九爷有何奇遇" 吴獬请二人落座奉茶，沉吟道："容我整理下思绪。小黑讲述时较为零散，需要梳理一番。九叔是关中着名刀客， 出的徒弟个个骁勇善战，颇具西北刀客风骨。小黑九岁那年，九叔曾带他单独下墓......" （下文接鬼手印章节） 老九门中，黑背老九堪称异类。 九门提督多以智谋见长，在那个年代，这是必备的生存技能。唯独黑背老九例外，他是九门中唯一以武艺立足的成员。 刀客的世界里不需要思考，刀刃永远先于念头出鞘。在西北的岁月里，黑背老九过着刀锋舔血的日子，每日都与死神擦肩。来到长沙后，他依然保持着这种作风。他的刀快得惊人，传说他走过闹市时，沿途的人头便会无声落地，无人能看清是谁出的刀。 不知这传闻是否夸大，但黑背老九在长沙确实不受待见。他的行事作风带着浓重的西北气息，沉默寡言得让人无法接近。他盗墓只为取物换钱，没有徒弟，独来独往。道上人常揣测，他是否会在墓穴里与僵尸搏斗 这样的孤胆侠客，往往容易陷入温柔乡的纠葛，黑背老九也不例外。温柔乡成了英雄的葬身之地，他沉 瘾，整夜流连烟花之地，只钟情于一位年长的风尘女子。有次这女子被人强掳，他竟单刀赴会，千里奔袭将她夺回。 因常年吸食烟土，他时常陷入癫狂，每至深夜便疯狂练刀直至力竭，白日里则蜷缩如乞丐。在旁人眼中，他就是个疯癫之人，身边唯有一把快刀和那位风尘女子相伴，恰似武侠故事中的情节。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还是另有情愫，无人知晓。 黑背老九的极度沉默反而让他格外醒目。无论大小人物都知晓他，既不敢招惹，也觉得没必要加害。他成了江湖中的一个异类。 最早离开长沙的便是黑背老九，他说自己更眷恋西北的苍茫天地。回到关中后，他收了多名 ，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盗墓首领，以"收取一指"闻名。 黑熊是他从野狗口中救下的弃婴。尚在襁褓时，面对群犬围攻，这婴儿竟不哭不闹，反学着野狗龇牙舞爪。因此黑熊成了他最后一个关门 ——那时黑背老九已被烟瘾和风月掏空了身子，无力再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