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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马乔在卫兵的护送下，退回总统府后门处，碰到迎面而来的哈桑。 “总统阁下！” 哈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来，军装上沾着尘土与暗红色的印记，领口的风纪扣松了两颗，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衬衣。他原本在市中心指挥警察与残余部队设防，可“自由阵线”和西方国家的雇佣兵冲破了三条街道防线，朝着总统府区域而去，他只能丢下防线，拼了命往这边赶。 他知道，卡马乔绝对不能出事，不然利国就真完了。而只要卡马乔还在，就还能翻盘。 “您赶紧和我走！”哈桑冲卡马乔面前，拉着卡马乔就要从后门撤退，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自由阵线’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总统府，卫队的防御撑不了十分钟！我们必须立刻走！” 卡马乔抬起眼，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走能走到哪里去阿尔及尔都快没了……”这座他守护的城市，正被战火啃噬得千疮百孔。 “只要我们逃出阿尔及尔，不被“自由阵线”的人抓到，我们就是胜利的！等我们的部队集结起来，就能打败他们，重新夺回阿尔及尔！”哈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我们只是被‘自由阵线’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靠的是西方雇佣兵的突袭战术，不是真的能碾压我们！” 卡马乔他不是没想过撤退，可“总统逃亡”这四个字，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可哈桑的话没错——他们的基本盘还在，这次南下部队的指挥官是跟着他从军队底层爬上来的老部下，绝对的嫡系，东部军队的指挥官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部队绝不会因为一次偷袭就倒向“自由阵线”。 “只要您还活着，只要我们能安全抵达卡隆国的军事基地，就能把分散的部队重新集结起来。”哈桑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恳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总统阁下！您要是出事了，利国才是真的完了！” 听着总统府前门传来的枪声，夹杂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卡马乔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知道，没时间犹豫了。 “好，走，我们会回来的。”他伸手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被决绝取代，“路线走北郊的隐秘山道，避开‘自由阵线’的封锁区。” 哈桑立刻转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对着对讲机大喊：“护卫队一组、二组，立刻到后门集结撤退！护卫三组掩护断后！” 后门处也已经乱作一团，卫队士兵们正扶着受伤的同伴往后门撤，有的士兵胳膊上缠着绷带，还在举着枪对着走廊尽头警戒。看到哈桑和卡马乔出来，几个士兵立刻围上来，形成一个紧密的保护圈，领头的护卫队队长沉声说：“总统阁下，车已经在后门准备好了，我们护送您出去！” 后门的铁门被悄悄拉开一条缝，护卫队队长先探出头观察了片刻，确认门外的小巷里没有“自由阵线”的人，才朝身后比了个“安全”的手势。两辆黑色的防弹越野车停在巷口的阴影里，引擎已经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总统阁下，快上车！”护卫队队员打开后座车门，卡马乔弯腰坐进去，哈桑紧随其后，坐在他身边。车门刚关上，越野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轮胎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原本整洁的街道如今布满弹坑，废弃的汽车横七竖八地堵在路口，有的还在燃烧，火光映得车窗玻璃忽明忽暗。偶尔能看到穿着迷彩服的“自由阵线”武装分子在街头巡逻，他们举着枪，对着路边紧闭的店铺踹门，甚至有几个雇佣兵朝着飞驰而过的越野车方向开了几枪，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留下一个个白色的弹痕。 卡马乔紧紧攥着加密通讯器，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操作着。他先拨通了南部军队指挥官的电话，通讯器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沙哑的声音：“总统阁下您没事吧我刚收到消息，阿尔及尔……” “我没事，正在往卡隆国军事基地转移。”卡马乔打断他的话，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你们全部往阿尔及尔方向集结，到了先收拢溃散的部队，并阻止‘自由阵线’向城外扩张！到时候再等待我下一步的命令！” “是！”对面的声音坚定，“我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预计六个小时后，先头部队能抵达！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挂了对方的电话后，卡马乔又立刻拨通东部军队指挥官的号码，对方很快接通！ “总统阁下，您还好吗” “科恩，听着！”卡马乔提高声音，确保对方能听清，“你立刻带着军队主力，从东部绕城公路往阿尔及尔汇合，沿途接应从城区撤出来的部队。记住，先不要和‘自由阵线’的大部队正面冲突，保存实力最重要！我们的目标是先阻止“自由阵线”的扩散，然后反攻消灭他们！” “明白！”科恩的声音里带着咬牙的狠劲，“我这就集合部队，就算拼了命，也会把部队带到北郊！” 通讯器刚挂断，越野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卡马乔和哈桑都往前倾了一下，幸好有安全带拉住。护卫队队长从前排回过头，脸色凝重：“总统阁下，前面的十字路口被‘自由阵线’的路障挡住了，还有两辆皮卡守在那里，车上有重机枪！” 卡马乔探头看向窗外，借着路边燃烧汽车的火光，能看到十字路口中央堆着废弃的集装箱，两个穿着迷彩服的武装分子正趴在集装箱上，手里的重机枪对着路面警戒。他深吸一口气，对护卫队队长说：“有没有其他路线” “有是有，但要绕到老城区的小巷，那里路窄，怕有埋伏。”队长皱着眉，“不过现在只能冒险了——如果硬闯，对方很可能发现我们的行踪。” “走小巷。”卡马乔没有犹豫，“让前面的先导车探路，我们跟在后面，保持距离。” 越野车调转方向，钻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从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烛光，还有几声压抑的哭声从紧闭的门后传来——阿尔及尔的民众还躲在家里，不知道这座城市的未来会走向何方。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卡马乔靠在椅背上，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上来。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刚才在总统府走廊里看到的画面：年轻的卫队士兵倒在血泊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枪；还有那些从阵地撤下来的士兵，脸上满是绝望，却还在朝着“自由阵线”的方向开枪…… “总统阁下，前面快到郊区了，‘自由阵线’的封锁少了很多。”哈桑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 卡马乔睁开眼，看向窗外。已经能看到开阔的公路，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天快要亮了。他拿起通讯器，开始逐一回复刚才没接通的部队电话，每接通一个，就重复一次集结命令：“往阿尔及尔汇合，等待反攻命令。” 越野车驶上郊区公路，速度渐渐提起来。窗外的景色从密集的房屋变成了开阔的农田，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能看到一轮红日的轮廓。卡马乔望着那片轮廓，黑暗马上就要过去了吗，天已经开始亮了。 他攥紧拳头，阿尔及尔虽然暂时陷落，但他的军队还在，他的兄弟们还在——只要他活着，只要那些分散在各处的部队能重新集结，他就能带着军队打回来，把“自由阵线”和那些西方雇佣兵全部消灭，还给这座城市一个没有硝烟的白天。 通讯器突然又响了起来，是南部军队指挥官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全力赶往阿尔及尔，路上一切顺利，没看到“自由阵线”的人阻击！” 这也让卡马乔松了口气，阿尔及尔里面应该就是“自由阵线”所有的力量了。 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弱的弧度。他回复道：“好！继续前进，等我到了卡隆国基地，就召开临时指挥部会议，制定反攻计划！” 越野车朝着军事基地的方向疾驰，车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