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开对抗，无异于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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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c远东总部，作战指挥中心。 巨大的主屏幕上，不再有七彩巨龙的身影，也没有了燃烧的战场。 只剩下一片单调的、不断跳跃的雪花。 “沙沙”的电流声，是此刻指挥中心内唯一的声音。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僵硬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他们的目光空洞地投向那片雪花屏幕。 但脑海中，却在反复回放着那无法磨灭的最后一幕。 那两道七彩的闪电。 如同上帝手中的橡皮擦，轻描淡写地一抹。 权藤参谋，连同他身后数百名最精锐的士兵，以及那些冰冷的战争机器。 就在那光芒中，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失了。 不是爆炸，不是毁灭，而是“抹除”。 从这个世界上，被干净利落地抹去，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种超乎理解的、法则级的力量，带来了最极致的恐惧。 一种深入骨髓、让灵魂都在战栗的冰冷，攫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总……总监……” 一名操作员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久良良岛的所有通讯……全部中断了。” 这句报告，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却未能激起半点波澜。 泽井总监缓缓地转过身。 那双总是温和而睿智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沉重。 他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切断所有与久良良岛相关的卫星监控频道。” “封锁指挥中心，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立刻召集所有tpc高层，三十分钟后，在第一会议室，召开最高级别紧急会议。”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而果断，不带一丝情感。 在场的众人浑身一震。 他们看着泽井总监那不再挺拔，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 心中那份因恐惧而产生的混乱，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些许。 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这位领导者，正强撑着从比他们更巨大的震惊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已经降临。 而他，必须是那个站在风暴最前方，为人类撑起最后一道屏障的人。 权藤的死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分不清局势，非要与那个存在为敌。 如果不是他，那么多士兵也不会死。 缅怀已经发生的惨剧已经无济于事，作为tpc的总监，泽井知道此刻能做的，就是提醒自己还有其他活着的人。 人类应该对未知的恐怖存在，保持敬畏心。 鲁格赛特所展现出的、那种足以颠覆人类现有世界观的绝对力量，没有人能够阻挡，包括人类现在的守护神，迪迦奥特曼。 …… 久良良岛，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焦土和金属燃烧后的刺鼻气味。 “嗡——” 刺眼的探照灯光柱撕裂了黑暗，几架飞机稳稳地悬停在采石场的上空。 宗方指挥官脸色凝重地看着下方的一切，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紧急调查队迅速从机舱索降而下。 脚下踩着破碎的岩石和扭曲的金属残骸。 现场，一片狼藉。 那些权藤参谋曾经引以为傲的重型挖掘设备。 此刻如同被巨兽撕碎的玩具，零件散落一地。 大片大片的区域被烧得焦黑，仿佛被某种高温能量反复灼烧过。 然而，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现场中央那片诡异的“空白地带”。 那里，正是权藤参谋和他的亲卫队最后消失的地方。 地面平整，没有任何爆炸的痕迹，没有弹坑，更没有任何……物理残留。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那片区域的所有物质，连同生命一起，凭空挖走了。 调查队员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手中的探测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显示着读数异常的能量残留。 他们面色惨白，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没有人敢去触碰那片区域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宗方副队长……” 一名年轻队员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这里……这里就像是被神明审判过一样……” “难道，鲁格赛特不是怪兽，它其实是掌控我们人类命运的神。” 宗方没有回答。 他戎马半生，见过无数惨烈的战场，也面对过各种奇异现象。 但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他作为一个军人的所有认知。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清除”。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不安，打开了加密通讯。 “这里是宗方，呼叫总监，初步调查报告……”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景象。 最终，他只能用最无力，也最真实的词汇来总结。 “……无法解释。” 与此同时，另一支救援小队在采石场的边缘地带有了发现。 “这里有幸存者！” 新城和丽娜满身灰尘地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显然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而在他们不远处，大古静静地躺在一片碎石之中，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大古！” 丽娜惊叫一声，挣扎着扑了过去。 她颤抖的手探向大古的鼻息。 在感觉到那微弱的气流后，才猛地松了口气，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快！医疗兵！” 救援人员迅速将大古抬上担架。 丽娜的目光在混乱中，瞥见了掉落在旁边的一件金属物体。 ——神光棒。 她下意识地将其捡起，紧紧攥在手心，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上面。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这东西对昏迷的大古一定很重要。 很快，伤员被送上了返回基地的运输机。 新城靠在冰冷的舱壁上，双手抱着头，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敬畏、茫然……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宿命般的释然。 他亲眼看到了权藤的疯狂如何招致毁灭。 也看到了鲁格赛特那不容置疑的审判。 这一切，都印证了他内心深处那个被压抑许久的想法。 或许……鲁格赛特所做的，才是真正的“修正”。 修正人类的劣根性，让他们学会敬畏，学会尊重。 tpc内部医务室。 “奇怪……生命体征一切正常，除了一些皮外伤，身体没有任何损伤。” “但为什么会陷入深度昏迷脑电波活动也极其微弱……” 医疗人员围绕着大古的病床，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百思不得其解。 丽娜守在床边，将那根神光棒轻轻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双眼通红。 她为权藤的结局感到震惊，更为大古此刻的状态感到心痛。 …… tpc最高级别紧急会议室。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tpc各个部门的最高负责人。 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主屏幕上，不再播放那段模糊的残影，而是宗方队长从现场传回的高清照片。 那片诡异的“空白地带”，灼烧着每一个人的眼球。 “……根据宗方指挥的初步报告，现场除了无法解析的高强度能量残留，没有发现任何物理证据。” 泽井总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响起，显得格外沙哑。 “权藤参谋，以及随行的三百一十二名士兵，可以被定义为……‘被抹消’。” “抹消”这个词，让在座的所有人后背都冒起一股寒气。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神情激进的官员猛地一拍桌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这是对我们tpc，对全人类最严重的挑衅！” “我建议，立刻启动麦克斯动力系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头怪兽……” “代价” 泽井总监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变得冰冷而锐利。 “你所谓的代价是什么是再派几百个、几千个士兵去被‘抹消’” “还是把我们所有的武器都打出去，然后看着它们像玩具一样被对方化解。” “最后引来一场真正的灭顶之灾” 激进派官员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任何豪言壮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泽井总监的目光扫过全场，缓缓说道： “我提议，将此次久良良岛事件，列为tpc最高机密，代号‘神罚’。” “对外，封锁一切消息，关于权藤参谋及其部队的去向，暂时以‘演习中失联’进行通报。” “对内，所有基地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同时，对怪兽‘鲁格赛特’的存在，重新进行定义和评估。” “在得出最终结论之前，禁止任何形式的主动接触与挑衅。”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恐惧和无奈，最终压倒了愤怒与不甘。 在那种无法抗衡的绝对力量面前。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人类在那头七彩巨龙面前完全没有胜算。 “……我同意。” “附议。” “没有意见。” 共识，在沉重的气氛中艰难达成。 泽井总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tpc，乃至整个人类的未来，都将走上一条完全未知的道路。 公开对抗，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敬畏，学会…… 如何在这位法则级的存在面前，小心翼翼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