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外卖员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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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层柔软的纱，慢慢裹住华安市的街道。霓虹灯次第亮起，暖黄的路灯、商铺的彩色招牌，还有车流里闪烁的车灯，把路面映得像撒了把碎糖。 我刚把二手电驴停在小区门口的划线区，车座还带着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旁边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下，车身的流线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车窗降下，开车的男人朝我抬了抬下巴，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微胖的脸被打理得一丝不苟，黑色西装的袖口露出块亮闪闪的手表。副驾的女孩探出头，黄色长卷发披在肩头，银色亮片短裙在晚风里轻轻晃，指甲上的水钻晃得人眼晕。我扯了扯身上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外卖服，心里偷偷笑了笑——有什么好炫的，真要比实用，我这电驴充电五块能跑五十公里，比他加一箱油几百块划算多了。 正准备拔电驴钥匙，蓝牙耳机里突然窜出个机械音，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距离特殊气候预警生效还剩3时31分13秒。已为您推送应急物资包1.0版。”我皱了皱眉，以为是哪个app的垃圾推送，还没等我反应，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弹出个带着绿色盾牌的提示框：“检测到您处于预警区域，是否接收应急物资包” 我手指悬在“忽略”按钮上，后面的车突然按了声喇叭，大概是嫌我挡路。手忙脚乱间，指尖不小心点到了“接收”。 机械音又响了，这次更清晰：“《应急物资储备库》已激活。《基础体能强化》已生效。《应急工具包1.0版》已解锁。备注：可通过意念提取物品。” 我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顺着胳膊往下爬——这什么新型诈骗我赶紧摸出手机，后台没开任何陌生app，电量也还是满的，不像是中病毒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我在心里默念：“来瓶矿泉水。” 下一秒，手心突然一凉，一瓶包装完好的矿泉水凭空出现在手里，瓶身上还印着本地水厂的logo。我吓得手一抖，瓶子“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我赶紧蹲下去捡，又在心里喊“收起来”，瓶子瞬间没了踪影。 这不是幻觉！我心脏“咚咚”跳得像打鼓，赶紧跨上电驴，调转车头就往出租屋冲。电驴的小马达嗡嗡响，风从耳边吹过，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那声音说“特殊气候预警”，难道真要出什么事 我住的锦园小区在城郊，离市中心远，房租却不便宜，每月两千块，几乎占了我外卖工资的三分之一。把电驴推到楼下的充电棚，插好充电器，我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50平的小出租屋是个一居室，客厅摆着二手沙发和餐桌，卧室里放着张单人床，虽然简陋，却被我收拾得干干净净。 摘下头盔，镜子里的男孩穿着蓝色外卖服，黑色短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点少年气——我才22岁，从老家出来闯了两年，做过餐厅服务员，也当过超市收银员，现在送外卖，没什么亲戚在这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洗了把冷水脸，我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搜索“华安市 特殊气候预警”，结果只跳出几条明天有小雨的预报。我又点开番茄小说，搜了搜“应急物资”“意念提取”相关的故事，越看越心惊——难不成真要遇到小说里写的那种特殊情况 两小时后，我关掉手机，心里有了谱：不管是不是真的，提前准备总没错，手里有物资，心里才不慌。 我试着用意念打开物资库，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左边是“食品区”，大米、面粉、压缩饼干、罐头摆得满满当当；中间是“水饮区”，矿泉水、纯净水、果汁整齐排列；右边是“工具区”，手电筒、多功能刀、绳索、帐篷一应俱全。 我又试了试体能强化——之前搬着费劲的桶装水，现在单手就能拎起来；客厅的实木餐桌，我用手指轻轻一推，竟然挪开了半米。看着自己的手心，我忍不住笑了，这强化也太实用了，以后送外卖搬箱子都不费劲了。 我从物资库里拿出一包面包和一盒牛奶，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小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偶尔能听到邻居家传来的电视声。 我喝了口牛奶，心里踏实了不少——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至少我现在有吃有喝，还有强化后的身体，总能应对。 凌晨一到，窗外果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正准备关灯睡觉，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我冲到阳台，往下一看，几个居民正站在楼下的空地上，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在互相议论。有个阿姨想伸手去接雨水，刚碰到雨丝就皱起眉头，赶紧把手缩回来，嘴里念叨着：“这雨怎么有点凉” 小区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所有楼的灯都亮了起来——大概是物业在提醒大家。没过多久，每个人的手机都弹出一条紧急通知：“温馨提示：未来24小时将出现持续降雨天气，建议居民减少外出，避免长时间暴露在雨中，家中备好应急物资，等待进一步通知。” 我皱眉转头，隔壁阳台的女孩也在看手机。 我住在这里一年，知道她是个主播，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直播的声音，长得挺漂亮，身材也好，就是脾气有点冲——上次我晚归不小心碰到她的快递，她还瞪了我一眼。此刻她穿着粉色吊带睡衣，黑色长直发披在肩上，看到我在看她，又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屋了，那眼神，像是在说“多管闲事”。 我失笑，摇摇头回了屋。都这时候了，还端着架子呢。我从物资库里拿出一包红烧牛肉面，刚想泡，又觉得不够丰盛——反正有无限物资，何必委屈自己我又拿出一份自热米饭，还加了个卤蛋和一根香肠，香味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 刷着手机，小区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有人说家里没囤水，问谁能匀一点；有人发了张超市货架空了的照片，说刚才去买东西，米面油都被抢光了；还有人在群里发红包，让大家帮忙留意有没有多余的蔬菜。我看了会儿，退出群聊——幸好我有物资库，不然现在也得跟着慌。 不知道过几天，要是雨一直下，楼下超市的东西都卖光了，隔壁那主播会不会来跟我借吃的我笑了笑，决定下楼看看情况。 一楼的便利店外排了长队，大家都撑着伞，脸上带着焦急。排在队尾的大叔穿着睡衣，手里攥着钱包，时不时往前探头；队伍中间的阿姨跟前面的人聊着天，说家里的孩子还等着喝奶粉，语气里满是着急。有个年轻人想插队，刚站到前面就被人拽住了，两人吵了起来，幸好便利店老板出来劝，才没闹大。 我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叹了口气——才刚下了半小时雨，大家就慌成这样了。这雨要是真下上一天，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我正想着，一道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女孩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是标准的空姐制服，身材高挑，黑色长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疲惫，却依旧难掩精致。我认得她，是住在六楼的苏晴，之前在电梯里碰到过几次，听邻居说她是做空姐的，经常飞来飞去。 她身边站着个男人，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手里提着个行李箱，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两人撑着一把伞，低声说着什么，苏晴偶尔点点头，然后一起走进了楼道。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场雨，或许比我想的更不简单。 空气里的雨丝似乎更凉了，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转身往楼上走——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得好好准备，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