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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制怀表的表针“咔嗒”跳脱刻度时，小远正蹲在沙地上拼怀表零件。 淡银色的齿轮刚摆成向日葵形状，怀表突然自己弹开表盖，不是顺时针拧开的，是表壳从中间裂开道缝，表针绕着表盘疯狂打转，针尖刮过玻璃面的痕迹，在阳光下竟凝成淡蓝色的光粒——既不是水脉的紫、光脉的金，也不是声脉的银白，这光粒碰到沙粒就往地下钻，像在追逐看不见的时间流。 “哥哥，怀表在跑圈！” 孩子举着用表盖粘的“时脉小太阳”跑过来，浅灰色衣服沾着齿轮油——他刚在储物间拆旧怀表，怀里的三花猫突然扒翻零件盒，完整的怀表掉出来就开始转，“小猫盯着表针哈气，还会跟着针尖跑，像在追会动的影子！” 我蹲下来按住怀表，指尖触到发烫的表芯——这是上周从废弃天文台捡的旧物件，表背刻着水纹、光粒、声波的混合纹路，之前一直是块死表，刚才小远的零件碰到表壳，突然就“活”了。 更反常的是，表针根本不按时间走，反而在表盘上画出半道符号，和双脉核心的印记同源，只是多了道蓝色的时间线，“是时脉。” 苏晴突然凑过来，她刚用计时器比对过，普通时钟走得正常，只有这台怀表失控，“三脉之外的‘时脉’，老天文资料里写过，这种怀表的表芯用‘时间钢’打造，能感知时间流里的脉源能量，表针画的不是时间，是时脉的轨迹——就像水脉根须追水源、光脉光粒追光源，时脉光粒追时间。”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凑过来，铜制温酒壶的壶底蹭到表背，怀表突然停住，表针指向小远的“时脉小太阳”。 蓝色光粒突然聚成道细线，顺着壶嘴爬进温酒壶，在酒液里映出半道过去的画面：三十年前的天文台，穿白大褂的人正把这台怀表嵌进日晷底座，“我年轻时在天文台当管理员，见过这怀表‘记时’——有次台风天，它自己转了一夜，表盖内侧竟印出了台风过境的轨迹，像把时间刻在了金属上。” 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对准怀表，镜头里的蓝色光粒突然钻进设备，在屏幕上拼成实时画面——天文台的日晷旁，淡紫的水脉、淡金的光脉、银白的声脉正围着道蓝色时脉转，像在等什么东西激活，“是四脉共振！” 她突然后退半步，设备屏幕开始发烫，“时脉是打开双脉核心的最后钥匙，之前三脉一直没法完全驱动核心，就是缺了时脉的时间流——刚才直播设备接收到三脉信号，才让时脉光粒拼成了激活符号！”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了螺丝刀，刚碰到怀表的表芯，表盘突然黑了半秒，再亮时映出了育苗区的景象——不是现在的，是昨天的样子，小远正在给向日葵浇水，陶钵旁摆着那台银徽章铜盒，盒盖敞开着，“是时间残影！” 他停住手里的动作，声音发颤，“和光脉存影像、水脉存路线、声脉存振动不同，时脉存时间残影，刚才卡屏，是因为过去的残影和现在重叠了。” 小远突然指着表盖内侧，那里藏着张卷成细条的羊皮纸，用表链缠着，和怀表的表链一模一样：“里面有纸！刚才粘小太阳时，我看见表盖缝里有黄纸头！” 我们小心展开羊皮纸，泛黄的纸上用羽毛笔写着：“时脉核心在天文台地下三层，需四脉共振开启，钥匙为‘时间印记’——警告！时脉残影会让人混淆过去与现在，进去后需时刻盯着时脉物品，不然会被困在时间流里。” “是天文研究员的笔记！” 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拐杖戳得地面“咚咚”响，“1993年天文台停用前，研究员说要‘把时间锁进怀表’，当时没人信，现在才知道是藏了时脉线索——他怕时脉失控，特意用表链缠了羊皮纸，提醒后来人小心。” 他把羊皮纸塞进我手里，“被困在时间流里比脉雾还可怕，之前有个修表师傅，不小心碰了时脉怀表，竟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对着旧零件盒哭了半天，差点把自己饿死。”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已经把怀表揣进怀里，表壳的振动透过衣服传出来，像贴着块会跳的暖玉。 “得去天文台激活时脉核心，不然四脉一直悬着，双脉核心的门永远开不了。” 他往门口走时，怀表突然又亮了，蓝色光粒在沙地上画出条虚线，指向天文台的方向，“这是时脉路线，跟着表针走不会迷路，就像罗盘指方向、铃铛指声脉，它给咱们指时间流的路。” 林薇薇突然把直播设备架在怀表旁，屏幕里的实时画面突然变了，天文台的时脉核心门口，四道光正绕着日晷转，日晷的影子竟逆着太阳走，“是时间逆流！” 她把设备凑到我面前，“时脉核心周围的时间流是反的，进去后得盯着怀表，不然会觉得一天像过了一年——但咱们的阻剂不够，只能在里面待二十分钟，超时会被时间流困住。” 小远突然拉着我的手，把“时脉小太阳”塞进我兜里，表盖碎片还在发光，贴着我的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时间振动：“哥哥，带着小太阳，它能帮你辨时间！刚才我粘它的时候，怀表就不跑圈了，肯定也能让时间流不迷路！” 孩子的指尖沾着蓝色光粒，在我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表形，那印记竟也泛着淡蓝的光，“要是你分不清过去和现在，就摸小太阳，它只在现在发光，过去的残影不会亮！” 我们往天文台走时，怀表始终稳定地指着前方，蓝色光粒在地面画出的路线像条蓝色的小溪，跟着我们移动。 老人走在最前面，温酒壶里装着新调的“时脉阻剂”——用薄荷水混了怀表齿轮末，摇起来有细微的“咔嗒”声，“这阻剂能裹住时间流，就像给人穿了层时间衣，刚才在育苗区试了，倒点在怀表上，表针能稳定一倍时间，咱们得省着用，阻剂只够调三次。” 刚到天文台门口，怀表突然“咔嗒”响了一声，表针指向天文台的石阶。石阶缝里渗着淡蓝的光，是时脉在往核心方向聚，“是四脉汇流！” 苏晴突然停住脚，她摸了摸石阶上的光，“时脉核心就在下面，三脉已经在等咱们了——但得轻着走，石阶下面的时间流是反的，走快了会觉得头晕，像在倒着爬楼梯。”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用软布裹住了怀表，表芯的振动透过布传出来，像隔着棉花的时间心跳。 我们顺着石阶往下走，每走一步，怀表就响一声轻的，蓝色光粒在前方照亮路，避免踩到逆时间流的石阶。 走到地下三层，眼前出现个圆形的空间，中央立着块半米高的日晷，石面上刻着和怀表一样的四脉混合纹，石旁的地面上，淡紫、淡金、银白、淡蓝四道光正绕着石转，像在跳时间圆舞曲。 “是时脉核心！”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对准日晷，屏幕里的四道光突然聚到一起，在石面上拼成完整的“四脉印记”——和怀表的纹路、银徽章的刻痕完全吻合，“只要让怀表碰印记，四脉就会共振，双脉核心的门就会开！” 我刚要把裹着布的怀表凑过去，突然听见石后传来细微的声音——不是时间残影，是人的呼吸声，还带着怀表齿轮的“咔嗒”响，“有人吗我被困在这里五年了，我的时脉怀表坏了，找不到时间流的出口……” 小远突然拉住我的衣角，“时脉小太阳”在我兜里亮起来：“是个穿白大褂的叔叔！”我们绕到石后，果然见个戴眼镜的男人靠在石上，手里攥着个坏了的怀表，和我们的怀表是一对，只是表盖碎了，“我叫张启明，是天文台的最后一任研究员，1998年为了修时脉核心，被时间流困在这里，一直靠怀表的余温维持意识……” 老人突然走上前，握住张启明的手：“我认识你！当年你还教我看日晷，说时脉能‘串起’所有脉，当时我还不信！” 两个老人的手碰到一起，日晷突然“嗡”地响起来，四道光同时往石面的印记涌，怀表的表盖自动弹出布套，“咔嗒”地碰在印记上。 四脉共振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在逆着转，淡紫、淡金、银白、淡蓝的光缠成道光柱，从日晷顶端射向天花板，在顶上震出个圆形的洞口，洞口里传来“轰隆”的声响，像是双脉核心的门终于开了。 更神奇的是，怀表表面突然浮现出张完整的地图，标着双脉核心的最终位置——在锦园地下七层，需要四脉共振的光柱才能打开最后一道门。 “核心的门开了！”苏晴指着洞口，光柱里正往下飘着淡蓝色的时间光粒，“但得快点进去，四脉共振的光柱只能维持十五分钟，时间流已经在往这里聚了，再不走会被困在过去！” 张启明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怀表，和我们的怀表是一套，只是更小：“这是‘子表’，母表在你们手里，子表能指引核心的时间流，还能防时间残影。” 他把小表塞进小远手里，“孩子的手工能稳时脉，带着子表，你们能安全到核心，别像我一样，困在时间里忘了回家的路。” 小远把“时脉小太阳”和子表绑在一起，举在手里，两道淡蓝光聚成道细光柱，指向洞口：“哥哥，咱们快走吧！小太阳和子表一起亮，肯定能找到核心，还能帮叔叔找到回家的路！” 我们跟着光柱往洞口走时，身后的时脉腔开始出现时间残影，过去的天文台画面、现在的育苗区画面、未来的核心画面重叠在一起，像打碎的镜子。 怀表在我怀里“咔嗒”响，像是在倒计时，提醒我们光柱的时间不多了。洞口下方的通道里，四脉的光正连成道直线，指向漆黑的深处，那里藏着双脉核心的终极秘密，也藏着张启明被困二十年的等待——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打开核心的门，还要带着研究员走出时间流，让他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