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笨拙的挑衅与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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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电子音余韵似乎还在脑海回荡，眼前半透明的系统面板散发着幽幽蓝光，上面【失败惩罚：气血值永久降低50卡】的字眼刺得苏云眼睛生疼。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 不是幻觉。 那个所谓的“反派培养系统”是真的存在的。而那个离谱的任务，也是真的。 去找林清雪的麻烦让她当众吃瘪 苏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林清雪是谁不仅是全校瞩目的天才校花，身边随时都围绕着拥趸和关注的目光。他一个刚刚被开除、人憎狗嫌的“废柴”，拿什么去给她制造麻烦恐怕刚露出一点意图，就会被人当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笑话，甚至可能被那些护花使者狠狠教训一顿。 失败……气血值永久降低50卡…… 一想到这个惩罚，苏云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现在仅剩98卡气血，再扣除50卡，那真是连普通健康成年人都不如，彻底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真废人，在这高武为尊的世界里，下场恐怕比现在还要凄惨无数倍。 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 可是……系统最后那句话，却又像黑暗中唯一的一丝磷火，微弱，却顽固地闪烁着。 “窃取万千天赋，铸就无敌之路……昔日欺你、辱你、蔑你之人，都将成为你登顶的踏脚石。” 踏脚石……张虎、李铭……那些嘲笑他的面孔一一在眼前闪过。 一股极其微弱的、名为“不甘”的火苗，终于在这片绝望的冰原上重新燃起。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是吗 被开除的那一刻，他原本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既然如此，那这条莫名其妙被系统续上的命，就是捡来的！赌赢了，或许……或许真的能有一条不一样的路赌输了，大不了一死，也好过现在这样苟延残喘，任人欺辱！ “干了！”苏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疯狂。他必须想办法完成这个任务，无论多难！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务要求是“制造麻烦，令其当众吃瘪”，并没有规定方式和程度。这意味着，他不需要真的去打败林清雪，或许只需要一个让她尴尬、出个小丑的机会 关键是“当众”！ 苏云努力回忆着关于林清雪的一切信息。她性格清冷，喜静，日常轨迹除了教室、修炼室，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第三食堂旁边的临湖小苑！那里环境清幽，她经常会在午饭后去那里的湖边静坐，揣摩剑法，而且那个时间点，人通常不多，但偶尔也会有其他学生经过。 “就是那里了！”苏云握了握拳，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他人较少、又能构成“当众”条件的地方。 时间临近中午，他必须立刻行动。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几枚零钱。他走到窗边，目光落在楼下花坛里几块松动的、不起眼的鹅卵石上。一个粗糙甚至有些可笑的计划在他脑中形成。 …… 正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波光粼粼的人工湖面上。临湖小苑确实幽静，只有三两个学生坐在远处的长椅上看书或低声交谈。 苏云躲在一簇茂密的冬青灌木后，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紧紧攥着一颗冰凉粗糙的鹅卵石，已经浸满了汗水。 他在这里已经蹲了快半小时，像个小偷一样，每一次远处传来脚步声都让他紧张得几乎窒息。 终于，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 林清雪穿着一身素白的练功服，身姿挺拔，步履轻盈，如同湖畔独自绽放的空谷幽兰。她手里并未拿剑，但行走间自有一股锐利的气息，仿佛她本人就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她径直走向湖边她常坐的那张长椅，对周围的环境习以为常，并未过多留意。 就是现在！ 苏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鹅卵石朝着林清雪前方不远处的湖面奋力掷去！ 他的计划很简单，甚至蠢得可笑——用石头打水漂，惊起水花，最好能溅到林清雪身上，弄脏她的衣服，让她在可能出现的路人面前小小的狼狈一下！这就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实现的“制造麻烦”和“当众吃瘪”了！ 然而，就在石头脱手而出的瞬间，苏云因为过度紧张，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哎哟”一声惊呼，整个人狼狈地从灌木丛后跌了出来，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而那颗被他扔出的鹅卵石，也因为他失去准头，歪歪斜斜地飞出去，别说打水漂了，直接“咚”地一声闷响，砸在了林清雪身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弹了一下，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场面瞬间凝固了。 林清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停下脚步，清冷的目光先是落在那颗滚到脚边的石头上，然后缓缓抬起，看向了不远处正手忙脚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苏云。她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远处那两个看书的学生也被惊动，好奇地望了过来。 苏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麻烦还没制造，自己先出了个大洋相！ 【警告：宿主行为过于拙劣，并未对目标造成有效困扰。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地在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苏云简直欲哭无泪。 林清雪看着他，并没有像苏云预想中那样发怒或者斥责，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清冽如泉水：“你……没事吧”她似乎认出了苏云，那个学校里着名的“废柴”，眼神中的疑惑更深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出现。 “没……没事！”苏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挽回这灾难性的开局。他的目光慌乱地扫过四周，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食堂负责送餐的阿姨正推着一辆装着好几个保温桶的小推车，沿着湖边小路走来，似乎是给哪个实验室或者办公室送餐。 而林清雪所站的位置，刚好在那条小路的侧前方。 一个更冒险、更疯狂的念头瞬间涌入苏云的脑海！ 赌了！ 他猛地低下头，假装还在拍打灰尘，眼睛的余光却死死锁定那辆小推车。就在推车经过林清雪侧后方，而林清雪的注意力还在他身上的瞬间，苏云像是刚刚站稳，脚下又是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侧后方猛地退了两步，肩膀“恰好”重重地撞在了那小推车上！ “哎呀！”送餐阿姨惊呼一声。 小推车猛地一震，最上面那个没盖紧的保温桶瞬间倾斜，里面盛放的热汤泼洒而出，形成一小片泛着油花的水幕，径直朝林清雪的后背淋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意外了！ 林清雪虽然天赋卓绝，但毕竟事发突然，而且她并非时刻保持着战斗警惕。当她察觉到身后异常并下意识转身时，已经来不及完全躲闪。 “嗤——” 温热甚至有些烫的汤汁，大部分泼洒在她身后的地面上，但仍有一小部分溅到了她素白的练功服后背上，迅速晕开一片难看的油渍。几片葱花和菜叶粘在上面，显得格外刺眼。 林清雪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渍，又抬头看向撞了推车、一脸“惊慌失措”的苏云，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不再是疑惑，而是涌上了一丝清晰可见的愕然和……愠怒！ 她向来喜洁，何曾受过如此狼狈的时刻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远处那两个学生已经看得目瞪口呆，送餐阿姨也慌了神，连连道歉。 “对、对不起！阿姨对不起！林同学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站稳……”苏云心中狂跳，脸上却摆出最惶恐、最无辜的表情，对着送餐阿姨和林清雪连连鞠躬道歉，演技在这一刻突破了极限。 林清雪看着他这副样子，又看了看周围投来的目光，胸中的那点怒气似乎无处发泄。她能说什么对方已经拼命道歉了，看起来也确实像意外。她总不能因为一件衣服被意外弄脏，就对一个“不小心”的同学大发雷霆吧那与她平时的形象不符。 她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情绪，脸上的愠怒迅速褪去，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语气却比之前更冷了几分：“没事。以后小心点。” 说完，她不再看苏云，也没有心情再留在湖边，转身快步离开，那背影挺直，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狼狈。那一片油污在她素白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叮！任务完成！】 【成功对目标人物“林清雪”制造麻烦并令其当众吃瘪！】 【任务奖励发放中……】 【成功窃取目标“天生剑骨”天赋（初级）！】 【反派值+10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在苏云脑海中响起！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 巨大的喜悦和难以置信的冲击感瞬间冲垮了苏云的紧张，让他差点当场跳起来。他强忍着激动，继续对送餐阿姨道歉了几句，帮她把推车扶正，然后在阿姨无奈的目光和远处学生异样的注视下，低着头，快步离开这个“犯罪现场”。 一直跑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苏云才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因为兴奋和后怕而涨得通红。 他迫不及待地呼唤系统。半透明的面板再次浮现。 【宿主：苏云】 【境界：武徒（未入阶）】 【气血：98卡】 【天赋：天生剑骨（初级）】 【技能：无】 【反派值：100】 【物品：无】 “天生剑骨……真的窃取过来了”苏云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立刻力量暴涨，也没有顿悟什么剑法绝学。 这天赋有什么用难道只是个摆设 就在他心生疑惑之际，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天赋已融合，请宿主自行探索运用。提示：“天生剑骨”可大幅提升对剑道及相关兵器的感知与亲和力，增强肢体协调性与对锋芒的直觉。】 苏云若有所思。他环顾四周，看到墙角堆放着几根修缮树木落下的枯枝。他走过去，下意识地捡起一根比较直长的树枝握在手中。 就在他握住树枝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受涌上心头！ 那根原本普普通通、甚至有些扎手的枯枝，此刻在他手中，仿佛变得……略微顺手了一些他下意识地随手一挥，树枝划过空气，竟然带起一声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动作也比平时流畅了何止一筹！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感觉自己似乎能隐约“把握”到这根树枝的脆弱点以及如何发力才能让它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这种感觉玄而又玄，无法言喻，却真实存在！ “这就是……天生剑骨”苏云看着手中的枯枝，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这天赋，并非直接增加力量，而是赋予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兵器感”！ 狂喜之后，苏云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系统面板上那100点反派值，问道：“系统，反派值有什么用” 【反派值可在系统商城兑换技能、功法、道具乃至直接提升修为。商城将在宿主完成初始阶段任务后开启。】 还需要后续任务才能开启。苏云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然而，还没等他细细体会这新得的天赋，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冰冷地响起—— 【新任务发布：请宿主在今日内，对目标人物“赵星辰”制造一次麻烦，令其当众吃瘪。】 【目标资料：赵星辰，东海武大一年级生，拥有“过目不忘”天赋，理论成绩顶尖，擅长分析与布局。】 【任务奖励：成功窃取目标“过目不忘”天赋（初级），反派值+100。】 【失败惩罚：气血值永久降低50卡。】 苏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又来！ 而且目标直接换成了另一个难缠的角色——赵星辰！那个以智慧和记忆力闻名的学霸！ 刚刚才从一场惊险刺激的任务中侥幸逃脱，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新的任务就如同催命符一般砸了下来！ 失败的惩罚依旧残酷得令人窒息。 苏云看着系统面板上新出现的任务描述，刚刚因为获得天赋而兴奋起来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压力再次笼罩了他。 对付林清雪，他还能利用环境和意外。对付赵星辰这种高智商目标，他该怎么办 他才刚刚看到一丝改变的曙光，难道立刻就要被打回原形，甚至更惨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照亮他阴晴不定的脸。 新的危机，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