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除？绝境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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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武道大学，演武场。 烈日当空，炙烤着灰白色的花岗岩地面，空气因高温而微微扭曲。场边围满了穿着统一武道服的学生，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中央，不时发出喝彩与议论。 场中，两道身影快速交错，拳风呼啸，腿影如鞭。其中一人招式凌厉，周身隐隐有气劲流转，显然是已将基础炼体诀修炼到一定火候。而他的对手，则显得笨拙许多，只能勉强格挡，步步后退，每一次碰撞都让他身形剧震，脸色发白。 这狼狈不堪的后者，正是苏云。 “废物！连一招都还不了手！”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进我们东海武大的，拉低我们整体水平！” “听说他入学快一年了，气血值还在100卡以下徘徊，真是创校史纪录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如同尖针，毫不留情地刺入苏云的耳中。他的对手，名叫张虎，此刻脸上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苏云，你就这点能耐给我滚下去吧！” 张虎瞅准一个空档，气血骤然爆发，右腿如钢鞭般扫出，带起一阵恶风。 “嘭！” 苏云双臂交叉硬挡，却感觉一股巨力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踹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场边线外，溅起一片尘土。 “咳……”喉头一甜，他强行将涌上的腥气压了下去。 “第三组，张虎胜！”裁判老师面无表情地宣布，甚至没多看苏云一眼。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夹杂着几声对张虎的恭维。张虎得意地扬着下巴，朝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那边，一群衣着光鲜的学生簇拥着一个面容冷峻、身姿挺拔的青年——学生会副会长，李铭。李铭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转身离去。 苏云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低着头，一步步挤出人群。那些嘲笑和鄙夷的目光，他早已习惯，只是每一次，心脏依旧会像被攥紧一样难受。 一年前，他以文化课近乎满分的成绩，险之又险地卡着最低标准线考入这所全国闻名的武道大学。他曾以为这是通往强者之路的起点，却没想到是噩梦的开端。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文化成绩再好，气血薄弱、悟性奇差，就是原罪。 一年了，同届的同学气血值普遍达到了150卡，甚至200卡的天才也并非没有，而他，拼尽全力，日夜苦练，气血值依旧在98卡原地踏步，连武徒初阶的标准线（100卡）都未能突破。他所修炼的最基础的《联邦炼体诀》，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天才’苏云嘛怎么，又去演武场给大家贡献笑料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路边响起。 苏云抬头，又是张虎和他那几个跟班，他们显然特意等在这里。 苏云不想理会，绕开他们想走。 张虎却一步挡在他面前，伸手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身子一歪：“别急着走啊。我说苏云，你脸皮可真够厚的，明明是个废物，还死赖在学校不走，浪费资源。我要是你，早就自己滚蛋了。” “就是，看着都碍眼。” “听说你下学期学费还没凑齐要不跪下来求求虎哥，虎哥心情好，说不定赏你点” 跟班们哄笑着起哄。 苏云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和怒火，低声道：“让开。” “怎么还不服气”张虎凑近，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恶意：“告诉你，刚才就是李会长看你不顺眼，让我特意‘关照’你的。像你这种垃圾，就不配待在这里。识相点，自己退学，免得以后更难堪。” 说完，他用力推了苏云把，大笑着带人离开了。 苏云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又是李铭！就因为入学时，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弄脏了他的定制武道服，便被这位副会长记恨至今，处处针对。 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就活该被欺辱，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位于学院角落那间最破旧的宿舍楼，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一封白色的信函，静静地躺在他的书桌上。 信封上，印着东海武道大学的校徽，以及三个刺眼的红色大字——处分通知。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颤抖着手拿起信封，撕开。 “……学生苏云，入学至今，气血值长期低于标准，多项考核不合格，屡次违反校纪（注：依据校园监控及举报，多次与他人发生冲突，影响恶劣）……经校务处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学籍处分……” “开除”两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进了他的脑子里。 嗡—— 一阵天旋地转，苏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踉跄着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手中的通知书飘落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被东海武大开除，意味着他的人生履历上将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其他武道大学绝不会再接收他。他的武道之路，还没开始，就已经彻底断绝。 父母省吃俭用、四处借钱供他上学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们期盼的眼神此刻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他怎么会去面对他们以后又能做什么在这个高武为主流的社会，一个被武大开除的废人，连找份像样的工作都难…… 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如同冰冷漆黑的深渊，将他彻底吞噬。 窗外，夕阳西下，残红如血，将房间映照得一片凄惶。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夜色逐渐降临，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其他学生练武的呼喝声。 那些声音，曾经是他向往的，如今却显得无比刺耳，仿佛在无情地嘲讽他的无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整整一夜。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微弱的晨光。 苏云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方那如同深渊般的地面。 结束吧。 这样毫无希望的人生，这样屈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对父母，对自己，都是。 他爬上窗台，清晨冰冷的风吹拂着他干涩的脸颊。他闭上眼，身体向前倾去…… 就在这一刹那！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与毁灭意愿……符合绑定条件……】 【正在激活……1%……50%……100%……】 【“反派培养系统”绑定成功！】 一连串毫无感情、冰冷如同机械合成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同时，他向前倾倒的身体猛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格，硬生生地拉回了窗台之内，跌坐在地。 “谁！”苏云惊骇地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 【宿主无需惊慌，本系统存在于你的意识之中。】 那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系统意识”苏云懵了。他看过一些网络小说，自然知道“系统”是什么，但那不是虚构的东西吗 【本系统旨在培养诸天万界最强反派。宿主苏云，你已被选定为培养对象。】 “反派培养系统”苏云愕然，随即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开什么玩笑！我连正派都做不成，你让我去做反派” 【正因为你是世人眼中的“废柴”，饱受欺凌与不公，内心积压怨愤与不甘，才是扮演反派、打脸那些所谓“天才”的最佳人选。】系统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苏云沉默了。系统的话，像一根尖刺，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 【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在今日内，对目标人物“林清雪”制造一次麻烦，令其当众吃瘪。】 【目标资料：林清雪，东海武大一年级生，拥有“天生剑骨”天赋，剑道悟性极佳，人气极高，被誉为校花兼天才。】 【任务奖励：成功窃取目标“天生剑骨”天赋（初级），反派值+100。】 【失败惩罚：气血值永久降低50卡。】 一个半透明的、充满科技感的虚拟面板自动浮现在苏云眼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任务信息和林清雪的简单资料，甚至还有一张清冷绝美的证件照。 “林清雪”苏云当然知道她。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天赋与美貌并存的天之骄女，和他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让他去给她制造麻烦还当众吃瘪 “这不可能！我根本接近不了她！而且失败了还要扣气血我现在只剩98卡，再扣50卡直接变废人，不如死了算了！”苏云下意识地拒绝。他本能地抗拒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 【系统已绑定，任务强制执行。拒绝或失败，均视为任务失败。】 【提示：如何完成任务，需宿主自行摸索。系统只看结果。】 【友情提示：反派之路，始于足下。窃取万千天赋，铸就无敌之路。昔日欺你、辱你、蔑你之人，都将成为你登顶的踏脚石。】 系统的声音冰冷而绝对，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苏云呆住了。刚刚燃起的一丝诡异希望，瞬间又被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打回深渊。 去找林清雪的麻烦恐怕还没靠近，就会被她的护花使者们或者学校保安给扔出来。失败就要变成真正的废人…… 可是，如果不做……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绝路！ 但……系统提到的“窃取天赋”，却像魔鬼的低语，在他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 窃取……别人的天赋 如果这是真的……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绝望、恐惧、荒谬、还有一丝被残酷现实逼到墙角后产生的、极其微弱的疯狂与渴望。 他被开除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窗外，天色已然大亮，远处传来学生们晨练的口号声，充满了朝气与希望。而这间昏暗的宿舍里，苏云缓缓抬起头，眼中那死寂的麻木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极致后产生的、近乎偏执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不是在回答系统，而是在对自己宣告： “好……我做！”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人生轨迹，乃至整个世界的未来，都因这个绝望而疯狂的决定，悄然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偏转。 他该如何接近那位高高在上的校花天才又能用什么办法让她当众吃瘪 一场被逼无奈、看似荒唐的“反派”之旅，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