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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死活不肯认输的巫隐打的急了眼,任谁被人三番四次下了面子,都会气急败坏,更何况无鸣都是点到为止,不是按住了他的脖子,就是按住了他的脚腕,巫隐自然是不肯认输的。
巫隐轻功极佳,是以躲避的方式出神入化,这等功夫只适合逃命,却不适合保命,如今遇到无鸣这种专门守护旁人的顶尖高手,自然是落了下称。
魏西溏看了一阵,伸手一击掌:“停!”
无鸣便快速的跃到魏西溏面前:“陛下!”
巫隐那边爬起来,气的跳脚,指着无鸣道:“草民杀你全族!”
魏西溏轻描淡写道:“你连他一人都打不过,如何杀人家全族?要知道,他全族都是守护星族人,个个都是为了守护帝星苦练多年,一身技艺,只怕你谁都打不过。”
巫隐:“……”差点哭出来,人家不过是个还年轻的少年而已。
面儿赶紧绕过去,跑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嘴里安慰道:“相公别怕,现在打不过没关系,可以学嘛,我当初跟我师傅打的时候,天天被他扔到水里,要不然就扔到树上,现在他想扔我,都抓不着我了,所以输了不可怕,以后可以打回来,但是认输就可怕了。”
这话可是无鸣跟面儿说过的,她那时候还是小奶娃,丑的惊天动地的,如今长大了还是丑,只是不像小时候那么丑罢了,不过这话她是记着了,如今转教巫隐还挺老道的模样。
巫隐气鼓鼓的模样,打的时候不觉得,这会身上都疼了。
“哪里疼?”面儿扶着他问。
巫隐怒道:“全身都疼!”
面儿一听,眼睛一亮,全身都疼,她伸手摸着巫隐的屁股,使劲揉了揉,那屁股肯定也疼,她趁机摸两下,顺便给他揉揉。
魏西溏不忍直视,“文静!”
巫隐倒是没反应过来,面儿赶紧规矩了,讪讪的缩回手。
魏西溏对巫隐道:“看,你文不文武不武,如何当官?”
巫隐冷着脸,半响突然伸手一指无鸣,怒道:“草民明天还跟他打!哎哟……”
全身都疼!
魏西溏点头:“那行,看在你是郡主的未婚夫婿的份上,朕便给你一句话,等哪日你打赢了无鸣,朕便封你一个官,赐你一座城池。”
巫隐猛的抬头,少年俊美的脸上满是惊喜,一双凤目瞪的老大,“真的?说话算话?”
魏西溏点头:“真的,说话也算话,如何?”
巫隐整张脸都冒着光似得,兴致勃勃的说:“草民一定打败他!但是皇帝陛下说话要算话!”
魏西溏一笑,道:“朕身为帝王,自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岂会骗人?”
对于巫隐来说,他自然没有姓高那样会哄人的本事,去文考还是无考他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就算有人跟他说,他也不会答应,那么麻烦,搞死人啊。
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打赢无鸣,打架他不在乎,如果能把守护星族的人都打死了他才高兴,敢不要他,敢把他扔了,全部打死!
打死了他还能当官还能得一座城池,高兴着呢。
于是,打赢无鸣成了巫隐的目标,有了魏西溏赐的一张令牌,他想起来就进宫找无鸣,最要命的是不分白天黑夜,还经常深更半夜搞偷袭,反正目标就是要把无鸣给打死。
这夜里有动静就会惊动守卫,为此无鸣又调整策略,硬是逼的巫隐半夜去打架却不能弄出声响,刀剑武器都是裹了布的,对轻功的要求更是上了一层,要不然就把人给扔大牢待几天,为了不进大牢,巫隐就得拼命躲过,不敢惊动那恐怖的女皇帝,免得又被扔大牢去。
面儿得了陛下的提醒,对于相公如今这么上进表示很高,要不然,她都担心自己相公配不上自己,以后会不好意思,影响夫妻生活的。
半夜,巫隐拖着身体回来了,回来以后面儿差点没认出来,鼻青脸肿的,好似比前几天挨打严重许多,面儿很心疼也很担忧:“相公,要不然咱不当官也不要城池了?”
“要!凭什么不要?草民就是要!”巫隐咬牙切齿道:“好容易有了可以要城池的机会,怎么能不要?”他反过来安慰面儿:“人要有志气,要不然就是废物!”
面儿顿时冒着星星眼看着巫隐:“相公,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巫隐吸了口气,伸手按了鼻子,问:“草民的脸是不是肿了?”
面儿点头:“肿了,不过肿了也好看!”赶紧去拿药给他涂。
窗口有个人趴着看了很长时间,一头墨发倒挂,阴森森的说:“丑!丑的都老子都不认得了,哈哈哈,果然本主才是一枝花,最美的人……”
面儿走过去,伸手直接把窗子关上,“不准说我相公丑!”
巫隐伸手指着窗外的巫阴,对面儿说:“打他,专打脸!”
于是面儿扔下药膏,跳出去跟巫阴打了一架,专打脸。
下次巫隐再鼻青脸肿回来,巫阴再也不敢说巫隐丑了。
入夜,魏西溏隐约听到动静掠过,不过很快就远了,想也知道定然是那两个家伙又开始了。
今天白日事物到,以致她倒下之后便觉得有些乏累,闭着眼,只怕着能快些入睡。
岂料她身体疲惫就算了,那隐隐约约的痛楚却又逐渐清晰起来。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她早该忘了当年万箭穿心之痛,又或者,只痛了那么一时便过去了,如今当年她未曾细细体会到的痛,却在这副完全没有伤痕的身体痛了起来。
果真这世上,所有有违天道之事,都是有代价的。
当年的荣承帝如此,她如此,接下来便是东方长青了吧?
若他知道代价会是那样惨痛,真不知他以后会怎样的心情。
疼,真疼啊。
一个人被那么多的箭射在身体中,如何能不疼?
魏西溏唯一庆幸的地方便是没有箭射在脸上,否则,岂不是她如今脸上也是要疼的?
她闭着眼,翻了个身,却无法入睡。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桌案上的净瓶,里面就是止痛的药,若是她服了,该能止住全身的疼痛的。
可只要她服了,只怕她就会在努力想起付铮的半途,始终差了那么一截。
已经够慢的了,她还要阻挡最后的机会吗?
她知道了相卿的欺瞒,也知道了付铮与她的关系,更知道付铮的为人,可她最想知道的,却始终未曾出现。
她想要知道,那样一个人人都夸赞的男子,究竟是不是被她所杀,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杀,她想知道,那个叫付铮的男子,那个她没想起一点,都会止不住流泪的男子,是否真的是有图谋不轨之心,才被她秘密诛杀的。
付铮,付铮啊!
她蜷缩着身体,以一个让她最有安全感的姿势侧躺着,她希望自己能记得全部,这样,她才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如今靠在别人的语言拼凑起一个属于她的经历。
她不知道付铮的模样,甚至不知道他有多高,是胖的还是瘦的,她完全没有概念,梦中的那个人是付铮吗?那么梦中那个人的面容就是付铮的面容吗?
她真的不知道。
魏西溏觉得,自己该是喜欢东方长青那种面容的男人,毕竟那是自己曾经第一眼见到就中意的男子,那么付铮可是东方长青那种类型的男子?
不对的,付铮和东方长青肯定不一样,因为东方长青是文臣,而付铮是个能文能武的少年将军,他和东方长青不一样的。
她似乎有些欣慰,她终于没有第二次又喜欢东方长青那样的男人。
只是付铮长的什么模样啊?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好奇起来,可惜这宫里竟然没找到付铮的画像,又或者,画像也不能代表那就是付铮的模样,总会有些差异的。
魏西溏又做了个梦,依旧是关于付铮的。
又或者这是曾经发生过的片断,总之那么清晰,那人那么鲜活的她眼前飘过,模糊的五官,就坐在她身侧,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
他的手轻轻绕到她的腰间,手指一动便解开她身上的腰带。
魏西溏直觉不妥,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想着不妥,口中却是带了几分撒娇似得的问:“王爷想做什么?”
那男子没说话,只是眼中含笑,伸手拿了她握着批阅奏折的笔,朝桌上那么一扔,然后一首托着她的腰,把她放倒在桌案下的虎纹皮毛上,悬空在她上空,笑道:“臣瞧着陛下若是不喂上一次,只怕陛下今晚的奏折就别想批阅完了。”
魏西溏心中愈发的急,这成何体统?这是处理政事的地方,岂是做这等苟且之事的……
可是她心中这般想,她却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传来,“这可是你送上门的,再拒绝可就晚了。”
魏西溏如被雷击,她……她……她……
她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
她吃过东方长青一次亏,如何还会犯同样的错?她怎会……
可她就是这样的。
魏西溏分不清是梦还是真有此事,她只觉得刚刚那一瞬,心中竟是无比满足,犹如她确实这样甜蜜放松的和一个男子这样相依相偎过,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出,又来了。
就是这种让她忍不住想流泪又痛彻心扉的感觉,她忍不住想要去哭,为什么?
她看到他们就在那虎纹皮毛上缠绵悱恻,也看到他们彼此看向对方的绵绵情意,直到最后她解下一个镯子一样的东西,往他手腕上一套,调笑道:“今晚上你伺候的好,朕赏你的。”
她在梦中笑了出来,是她又犯了同样的错吗?所以才让付铮膨胀了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