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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个士子见同伴吃亏,顿时血气上涌,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找死!” 李魁低吼一声,不退反进。 他根本没用什么复杂的招式,只是简单的格挡、推搡、绊腿。 可他力气太大,反应太快,那些四体不勤的读书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人影晃动,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几声惨叫。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冲上来的四五个士子,已经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个个鼻青脸肿,抱着胳膊腿哎哟叫唤。 整个清风楼二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那个如凶神恶煞般的少年。 宋河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完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猪队友,真是猪队友啊! 清风楼的掌柜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看到这满地狼藉,脸都白了。 “哎哟!几位爷,几位爷!这是怎么了啊!” 地上,那山羊胡士子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卢晚等人,声嘶力竭地吼道:“报官!快去报官!光天化日,殴打士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对!报官!一定要让知府大人严惩这些恶少!” 其他士子也跟着叫嚷起来。 卢晚双手抱胸,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一丝冷笑。 “报!尽管去报!” 他下巴微扬,姿态倨傲,“我倒要看看,这青州府的衙门,到底是向着谁开的!”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充满了权贵子弟的底气。 宋河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快步走到卢晚身边,压低了声音:“别闹了。我们打了人,就算有理也变没理。花点钱私了,赶紧走人,别把事情闹大。” 他考虑得很清楚,现在是府试放榜前的敏感时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 因为这点口舌之争,闹到官府去,不管结果如何,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 然而,卢晚此刻正在兴头上。 在他看来,这是维护老大尊严的神圣一战,岂能虎头蛇尾 “不行!老大!” 他梗着脖子,一脸倔强,“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不是要报官吗好啊!就让他们去!”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在青州府,得罪了你,是什么下场!” 少年人的热血和冲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根本没去思考什么后续影响,只想着快意恩仇,让这帮人颜面扫地。 在卢晚看来,他爹是知府,这官司怎么打都是赢。 但在宋河看来,这种“赢”毫无意义,反而会给自己和这几位“衙内”朋友招来“仗势欺人”的恶名,百害而无一利。 就在宋河还想再劝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楼上怎么回事!” “官府办案!所有人都别动!” 一队身穿号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为首的班头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士子,又看了看安然无恙的宋河几人,眉头一皱。 “谁在闹事好大的胆子!都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山羊胡一见官差来了,顿时来了精神,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班头的腿哭嚎:“官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在此饮酒,这几个恶少无故挑衅,还动手打人!您看,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 班头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卢晚那张有恃无恐的脸,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都说青州纨绔四少如今都在府试,这年龄……也对上了。 但他职责在身,只能板着脸喝道:“少废话!有什么话,回衙门跟知府大老爷说去!带走!”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上前,一边两个,将宋河五人“押”住。 卢晚依旧昂首挺胸,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李魁满不在乎,仿佛只是换个地方玩。 赵雷和墨卿则有些紧张,毕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自己上衙门。 宋河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倒想看看,这位知府大人,会怎么处理自己儿子当街斗殴的案子。 …… 青州知府衙门,公堂之上。 “威——武——” 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响,气氛肃穆。 卢炳章端坐于公案之后,面沉似水。 他刚换下官服,准备回家歇息,就接到了清风楼斗殴的报案。 当他听完禀报,得知其中一方竟然是自己儿子和他的那几个死党,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混账东西! 才出考场就给老子惹事! 但当他升堂,看到跪在堂下的一群人时,他还是迅速收敛了所有个人情绪,脸上只剩下属于知府的威严。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堂下。 一边,是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几个士子。 另一边,是自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还有兵马都监、法曹、首富家的三个小子。 以及……站在他们中间,那个身形最矮小,却也最镇定的少年,宋河。 山羊胡等人跪在地上,一见到青天大老爷,便开始哭天抢地地告状,将自己描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文人,将卢晚等人形容成无法无天的街头恶霸,言辞之间,极尽夸张之能事。 “……大人!我等不过是探讨此次府试文章,并未招惹他们。” “谁知这几个恶少,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视我等读书人为草芥!请大人明察,为我等读书人,讨回一个公道啊!” 卢炳章静静地听着,等山羊胡哭诉完毕,他才将目光投向卢晚等人。 “你们,有何话说” 他刻意没有看卢晚,而是看向了其他人,仿佛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被告。 卢晚抬起头,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回大人!是他们先出言不逊,侮辱我朋友在先!” “哦”卢炳章眉毛一挑,“如何侮辱” “他们……他们说我朋友不配考案首!说我等是十岁娃娃,不懂科举!我等气不过,才与他们理论,是他们先动的手!” 卢晚说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