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走进了敌军心脏，哨兵竟立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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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锋没有回答成才的问题。 他只是转过身，看着那个被他一记手刀砍在后颈，已经昏死过去的蓝军士兵。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怪物』 林锋的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他蹲下身，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开那名士兵的作训服纽扣。 『或许吧。但在战场上，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 他的动作很轻，很稳，像一个正在处理精密仪器的外科医生。成才和许三多站在一旁，看着他将那套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剥下来，然后又从对方的口袋里摸出证件、一包揉得皱巴巴的香烟，还有一个打火机。 『林……林锋哥，你……你真的要……』许三多看着那套衣服，声音都在发颤。 成才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林锋的每一个动作。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理智告诉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林锋身上那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却又让他产生了一丝荒谬的期待。 林锋没有理会他们，他将那套衣服和杂物放在一边，然后将手掌，轻轻地按在了那个昏迷士兵的额头上。 他闭上了眼睛。 一秒。 两秒。 成才和许三多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他们以为林锋要做什么的时候，林锋睁开了眼睛。 就是这一瞬间，成才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不再是林锋的眼神！ 原本那双清澈、锐利，如同鹰隼般的眸子，此刻变得有些浑浊，带着一丝中年人特有的疲惫和世故，眼角甚至凭空多出了几道细微的纹路。 然后，是他的脸。 他的脸部肌肉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极其诡异的方式轻微蠕动。颧骨似乎变高了一点，下巴的线条变得更粗犷，嘴唇也变薄了。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当一切停止时，站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一个四十岁左右，面容普通，神情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傲慢的中年男人。 『这……这……』许三多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林锋，『鬼……鬼啊！』 成才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咯咯声，他猛地后退一步，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手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陌生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和刚才那个昏迷的士兵有七八分相似，但又多了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成才，许三多。』 那个『陌生人』开口了。 声音也变了。 不再是林锋那清朗的嗓音，而是一种略带沙哑、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声，语速不快，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 『我的天……』成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眼前这个『怪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寸寸地碾碎，『你……你到底……』 『现在，我叫高建军，蓝军司令部直属特派参谋，中校军衔。』林锋，或者说『高建军』，慢条斯理地穿上了那套作训服，他甚至学着那个士兵的样子，将袖口随意地卷了两下，『记住了吗』 许三多已经完全傻了，只是呆呆地点头。 成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建军中校』，从整理衣领的动作，到不经意间撇嘴的习惯，都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军官气质。 他终于明白了林锋的自信从何而来。 这不是伪装，这是……夺舍！ 『我……我记住了。』成才的声音沙哑地回应。 『高建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拿起那个士兵的证件，随意地翻看了一下，然后揣进上衣口袋。 『我的计划，你们都清楚了。』他的目光扫过两人，那眼神里的威严让成才和许三多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成才。』 『到！』成才下意识地喊道。 『你的狙击阵地，就在那块最高的岩石后面。』『高建军』指向远处的一个制高点，『从那里，你可以无死角地监控指挥部门口一百米内的所有区域。记住，你的任务不是开火，是观察。在我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除非……』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 『除非我被彻底识破，陷入交火。到那个时候，我需要你做的，不是救我，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打掉门口所有的探照灯和哨兵。制造混乱，然后立刻撤退，和许三多汇合。你，是我们最后的火种。明白吗』 成才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听懂了『高建军』话里的意思。那不是掩护撤退，那是……弃子！用自己的命，换他们两个的生路。 他想反驳，想说『我跟你一起』，但在『高建军』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明白！』 『高建军』又转向许三多。 『许三多。』 『到！林……高……高长官！』许三多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 『你的任务，比成才更重要。』『高建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是我们的退路。带着我们所有的装备，回到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山洞里。生火，把食物加热。等我们回来。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枪声，爆炸声，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出来！你的任务，就是活着，等我们。』 许三多用力地点头，眼眶都红了。他知道，这是林锋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他。 『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 『高建军』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转过身，没有丝毫留恋，迈开步子，朝着山下那片灯火通明的钢铁堡垒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一去不回的决绝。 成才和许三多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都忘了呼吸。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山路的拐角，成才才猛地惊醒，他抓起自己的狙击步枪，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那个狙击点。 许三多也擦了擦眼睛，背起沉重的装备，头也不回地向着来路跑去。 …… 蓝军指挥部，大门。 两名荷枪实弹的哨兵如同雕塑般站在门口，探照灯的光柱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过。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朝着大门走来。 『站住！口令！』一名哨兵立刻举枪，厉声喝道。 那身影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一种略带不耐烦的沙哑声音回答。 『回令！』 『利剑！』 『出鞘！』 口令正确。 哨兵放下了枪，但依旧保持着警惕。因为来人是一名他们不认识的中校军官。 『高建军』走到了门口，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那张平平无奇却又带着威严的脸。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那两个哨兵，只是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随意地递了过去。 那名哨兵接过证件，和照片上的人对比了一下，又看了看眼前这位长官，确认无误。 『长官好！』两名哨兵同时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远处的山岩上，成才通过高倍瞄准镜，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看到，那个伪装成『高建军』的林锋，只是随意地抬手回了个礼，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并拢，那是一种上级对下级漫不经心的姿态。 然后，他就那么在两名哨兵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扇象征着蓝军心脏的大门。 成才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这个疯子！这个怪物！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走进去了！ 林锋走进大门，身后的铁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正式踏入了龙潭虎穴。 指挥部内部，是一条条用迷彩网和钢架搭建起来的临时通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汗水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士兵和军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和肃穆。 林锋目不斜视，维持着『高建军』中校的人设，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烦躁，朝着记忆中指挥核心区的方向走去。 他刚走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一队巡逻兵。 为首的是一个一脸精悍的上士。 巡逻队看到林锋的军衔，立刻停下脚步，立正敬礼。 『长官好！』 林锋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连脚步都没停，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那名上士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班长，怎么了』旁边一个新兵小声问道。 『没什么。』上士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这位长官……眼生得很。』 『嗨，司令部那么大，咱们哪能个个都认识。』 『也是。』上士不再多想，带着队伍继续巡逻。 林锋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跳没有丝毫加速，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伪装大师】这个技能，不仅仅是改变外貌和声音，更重要的是，它赋予了林锋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能力。 他从内心深处相信，自己就是高建军。 所以，他不会心虚，不会紧张，他的一举一动，都符合一个真正的高级军官的身份。 就在他即将抵达核心帐篷区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前面的高参谋，请等一下！』 林锋的脚步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戴着眼镜，手拿文件夹的少校军官，正快步向他走来。 成才的瞄准镜里，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出事了！ 林锋看着那个少校，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被打扰的不悦。 『什么事』他的声音冷硬。 那名少校跑到他面前，敬了个礼，气喘吁吁地说道：『高参谋，您来得正好！我是作战室的王干事，刚刚接到前沿阵地的紧急情报，需要立刻向您汇报！』 林锋的心里咯噔一下。 紧急情报汇报给我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参谋！他连这个『高建军』是负责什么的都不知道！ 一旦开口询问，立刻就会暴露！ 千钧一发之际，林锋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没有去接那个文件夹，反而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胡闹！』 王少校当场就懵了。 『长……长官』 『我问你，我的任务是什么』林锋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您……您的任务是……是督导后勤保障……』王少校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你一个作战室的干事，拿着前沿阵地的紧急情报，向我一个负责后勤的参谋汇报』林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怒火，『你是觉得我太闲了，还是觉得总指挥的命令是儿戏你的直属领导是谁让他现在就来见我！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带兵的！』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王少校的心上。 他彻底慌了。 他只是看到一个参谋，想当然地以为可以汇报工作，却忘了核对对方的具体职责。在军队里，这是大忌！ 『对……对不起长官！是我搞错了！是我糊涂了！』王少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个劲地鞠躬道歉，『我……我这就去找作战参谋！请您不要……』 『滚！』 林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里的厌恶和鄙夷不加掩饰。 『是！是！』 王少校如蒙大赦，抱着文件夹，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林锋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好险。 他转过身，继续朝着那座灯火最明亮，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巨大帐篷走去。 那里，就是蓝军的总指挥部。 帐篷门口，站着两名与众不同的卫兵。 他们没有穿普通的作训服，而是一身特战装备，眼神锐利如刀，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他们是真正的特种兵，是蓝军指挥官的贴身警卫。 看到林锋走来，两名特战队员的目光同时锁定了他。 那目光，充满了审视和压迫感，足以让任何心怀鬼胎的人瞬间崩溃。 林锋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两个特战队员，仿佛他们只是两尊无关紧要的雕像。 他走到帐篷门口，就在他即将伸手掀开帘子的那一刻。 其中一名特战队员，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 『长官。』 那名特战队员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远处的成才，手指已经轻轻地搭在了扳机上。 林锋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地侧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那名特战队员的脸上。 『有事』他的声音，比对方更加冰冷。 特战队员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林锋的脚下。 林锋低头看去。 他的军靴上，沾着一块新鲜的、黄褐色的泥土。 而指挥部内部的地面，为了防尘，全都铺着厚厚的木板，干净整洁。 这块泥土，暴露了他，是从外面刚刚进来的。 特战队员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 『您的鞋，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