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团的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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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的硝烟尚未散尽，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却以一种更加冰冷和无声的方式，在世界的另一端悄然发酵。 一间无法被任何地图标记的房间内，光线被厚重的合金墙壁吞噬，只剩下中央全息投影散发的幽幽蓝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昂贵雪茄混合的古怪味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房间里站着几个人，每一个都西装革履，神情肃穆，但仔细看去，他们的额角都挂着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在他们面前，是一张宽大的黑曜石办公桌。桌后，一个身影笼罩在阴影里，只有袅袅升起的雪茄烟雾，证明着他的存在。 他就是“方舟”的绝对主宰——诺亚。 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躬着身，用颤抖的声音汇报着。他是“方舟”在东南亚区域的情报主管，平日里也是一方人物，此刻却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老板……金三角的据点……全完了。蝎子和他手下最精锐的“毒牙”小队，无一生还。根据我们事后冒险渗透进去的人员传回的最后信息……现场，现场……』 他卡壳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地狱般的景象。 阴影中的诺亚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催促，也没有发怒。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那份沉默，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让人恐惧。 情报主管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现场……就像被一头失控的野兽犁了一遍。所有的防御工事都被从正面撕碎，蝎子……他是被一枪爆头的，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对方只有一个人，代号“刻耳柏洛斯”，华夏军方的人。』 另一个负责行动的干事忍不住插话，试图为自己开脱。 『老板！这不能怪我们！那个“刻耳柏洛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不是在执行任务，他就是在发疯！他无视了所有的潜在规则，直接用最野蛮的方式……』 『野蛮』 阴影中，那个平静的声音终于响起。不带一丝情绪，像是两块冰冷的金属在摩擦。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毒牙”小队，我们耗费巨资打造的防御工事，被一个人的“野蛮”就给摧毁了』 行动干事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不……不是的，老板！我的意思是……他……』 『闭嘴。』 诺亚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不想听借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华夏的军人，会突然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疯”』 情报主管连忙上前一步，将一份刚刚整理好的资料投影到半空中。 『老板，我们查了。这个“刻耳柏洛斯”，真名林锋，是华夏最精锐的特种部队“a大队”的成员。他这次行动，本身是作为“长城”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营救一名被蝎子绑架的华夏科学家。』 『但是，根据我们安插在当地的线人报告，蝎子在行动中，似乎……似乎用科学家的家人威胁了林锋。这可能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导致了他的“失控”。』 诺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他缓缓从阴影中探出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雪茄，轻轻弹了弹烟灰。那只手修长而苍白，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 『底线』 他轻声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一个军人，一个国家的暴力机器，居然还有“底线”这种东西真是有趣。』 他抬起头，阴影褪去，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他的五官并不出众，但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看不到任何波澜，只有纯粹的、绝对的理智和冷酷。 『我讨厌不守规矩的人。』 诺亚淡淡地说道。 『游戏，就要有游戏的样子。他打破了规矩，掀了我的棋盘，总要付出点代价。』 他看向那个行动干事。 『你刚才提议，用绝对的火力优势，直接抹除这个林锋』 行动干事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认可，连忙点头。 『是的，老板！我们可以动用“利维坦”小组，只要确定他的位置，保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 『愚蠢。』 诺亚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用锤子去砸一只惹恼你的蚊子那是莽夫的行为，不是艺术。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也太无趣了。而且，会让我们暴露在华夏军方的视野里，得不偿失。』 他转头看向情报主管。 『我要看到他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他在乎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去查，把他的“底线”给我挖出来。』 『是！老板！』 情报主管如蒙大赦，立刻转身投入工作。 “方舟”庞大的情报机器开始高速运转。无数的信息流汇集到这个地下的王国，被筛选，被分析，被重组。 不到半个小时，一份更加详尽的报告就呈现在诺亚面前。 『老板，查到了。林锋，孤儿出身，被军队收养。他的军旅生涯，是从一个叫“702团”的部队开始的。』 情报主管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在这个7702团，他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叫史今，是他的第一任班长，对他有知遇之恩，如同兄长。另一个叫伍六一，是他的战友，两人是过命的交情，情同手足。』 全息投影上，出现了史今和伍六一的照片和资料。 史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清澈。伍六一则是一脸的桀骜不驯，眼神锐利如刀。 诺亚的目光在这两张脸上扫过，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铠甲……和软肋。』 他轻声说道。 『他以为自己穿上了a大队的铠甲，就无懈可击了天真。』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并非什么风景，而是一面巨大的电子星图，上面标注着“方舟”遍布全球的据点和影响力范围。 『去，派我们最好的“园丁”过去。』 诺亚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我需要一场完美的“意外”。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最珍视的东西，是如何因为他的“不守规矩”，而被一点点摧毁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记住，要像艺术品一样精致。我要让他痛苦，让他愤怒，让他发疯，但就是抓不到任何把柄。我要让他明白，在我的棋盘上，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702团驻地，却是一片祥和与欢乐。 训练场上，口号震天，汗水飞扬。 钢七连的战士们刚刚结束了一场五公里越野，一个个累得和狗一样，但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自豪。 『听说了吗上次和蓝军的演习，咱们团出了个天大的风头！』 『何止是风头！我听侦察连的哥们说，蓝军那个号称王牌的特种部队，被咱们一个人给搅得天翻地覆！』 『那个人就是从咱们钢七连出去的！林锋！』 一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高城背着手，站在训练场边，听着兵们的议论，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却又很快板起脸，吼了一嗓子。 『嚷嚷什么！一个个都没吃饭吗！还有力气在这里嚼舌根，看来是训练量不够！全体都有，俯卧撑准备！』 虽然嘴上骂着，但高城心里的那份得意，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林锋，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兵，那个让他寄予了厚望的兵，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不远处，伍六一正在障碍场上飞驰。他的动作依旧迅猛，每一个翻越，每一次腾挪，都充满了力量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条受过重伤的腿，在每次剧烈运动后，都会传来隐隐的刺痛。 他只是在用更强的意志，去压制那份痛楚。 『六一，悠着点！』 史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在耐心地指导几个新兵进行射击预习，看到伍六一那不要命的劲头，忍不住提醒道。 伍六一从最后一个高墙上跳下来，稳稳落地，冲着史今咧嘴一笑。 『班长，放心，我心里有数。再不活动活动，骨头都要生锈了。不能让林锋那小子一个人在外面威风，咱们也不能落下！』 史今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 『你啊，就是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林锋现在的高度，已经不是我们能比的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钢七连，守好7702团，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高城也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伍六一的肩膀上。 『史今说得对！你小子给我省点心，你那条腿要是再出问题，我扒了你的皮！』 伍六一揉了揉肩膀，嘿嘿一笑。 『连长，你放心。我这条腿，硬朗着呢！』 三个人站在一起，看着训练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是钢七连的灵魂，也是702团的骄傲。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训练场边缘的维修站，一个穿着维修工服的人，正低着头，假装在检修一辆军用卡车的线路。他的眼神，却通过后视镜，冰冷地锁定在伍六一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伪装成地方供应商的车辆，在经过营区门口时，司机看似不经意地和哨兵聊着天，目光却在贪婪地吸收着营区内的一切布局。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 夜里，高城、史今和伍六一难得凑在一起，在连部开了个小灶。 高城喝了口酒，脸颊微红。 『说真的，林锋那小子，这次真是给咱们702团长脸了。我听上面的意思，这次演习的功劳，很大一部分都记在了咱们团的头上。年底的表彰，咱们钢七连肯定是头一份！』 伍六一夹了口花生米，嚼得嘎嘣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兵！不过，连长，a大队那种地方，都是妖孽。林锋那小子性格又冲，不会吃亏吧』 史今温和地笑了笑，给两人满上酒。 『放心吧。他比猴都精，吃不了亏。我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觉得孤单。』 高城一摆手。 『孤单个屁！他现在是国家的利刃，想那些儿女情长干什么！我们只要把家看好，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来，为了咱们钢七连，为了林锋那小子，干一个！』 『干！』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他们不知道，此刻，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 a大队，医疗室。 林锋赤着上身，任由军医处理他身上那些细碎的伤口。他的眼神放空，似乎在想些什么。 袁朗靠在门边，递给他一支烟。 『还在想诺亚的“礼物”』 林锋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 『队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袁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一个疯子。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彬彬有礼的疯子。』 袁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和其他的恐怖分子不一样。他不追求爆炸的火光，也不追求媒体的关注。他追求的是一种……秩序，一种他自己制定的，绝对冷酷的秩序。任何打破他秩序的人，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他不会用常规的手段来对付你。他会找到你最在乎的东西，然后，在你面前，亲手把它打碎。他享受的，是那种掌控一切，玩弄人心的过程。』 林锋的瞳孔猛地一缩。 最在乎的东西……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史今温和的笑容，伍六一桀骜的眼神，还有高城那张骂骂咧咧却充满关切的脸。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如同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行了，别想了。』 袁朗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是a大队，是华夏最安全的地方。诺亚的手，还没那么长。好好休息，养好伤，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林锋点了点头，但心中的那份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弱。 回到宿舍，他把自己扔在床上，试图用睡眠来驱散那份烦躁。 可是，他睡不着。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回放着和“信使”对峙的画面，回放着袁朗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会找到你最在乎的东西……』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他耳边不断盘旋。 他猛地坐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就在这时，脑海里，那个熟悉又带着一丝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心率过速，肾上腺素水平异常。小子，你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前兆啊。』 是系统，“老班长”。 林锋没有理会它的调侃，沉声问道。 『老班长，我问你，以你现在的能力，能不能监控到特定目标的安全状况』 系统沉默了片刻。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消耗大量的军魂点数，而且，距离越远，信号越不稳定，精度也越差。你想监控谁a大队的这帮变态还是……你那个老部队』 林锋的心猛地一沉。 『702团。史今，伍六一。』 『我就知道。』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 『小子，我得提醒你。关心则乱。你现在这种状态，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诺亚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让你自乱阵脚。』 林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明白。但是，我不能拿他们去赌。』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夜，越来越深。 就在林锋的意识渐渐模糊，即将坠入梦乡的时候，一股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警兆，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警告：宿主重要羁绊单位存在潜在威胁。』 林锋的眼睛瞬间睁开，睡意全无！ 『威胁来源：未知。』 『威胁等级：黄色。』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狂跳。 『老班长！什么意思！』 『系统权限不足，无法进行精确解析。』系统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凝重，『但我的数据库告诉我，这种感觉，不是空穴来风。小子，你的直觉，可能要应验了。』 林锋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黄色预警……潜在威胁…… 这说明，危险还未发生，但阴谋的网，已经张开。 他该怎么办 直接向袁朗报告理由呢说我心血来潮，觉得老部队有危险袁朗就算信他，层层上报，等程序走完，黄花菜都凉了！ 打电话给高城说什么说有国际犯罪组织要对他们不利高城不把他当成神经病才怪！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煎熬。 林锋坐在黑暗中，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他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加重着他心中的不安。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就在他心中的焦灼攀升到顶点时，脑海中，那刺耳的、急促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 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微弱提示，而是撕心裂肺的尖啸！ 『警告！警告！』 系统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从容，变得急促而冰冷！ 『目标人物【伍六一】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危机等级：红色！』 『警告！警告！』 『目标人物【史今】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危机等级：红色！』 两行血红色的字体，如同烙印，狠狠地刻在了林锋的脑海里！ 红色！ 那代表着——死亡的威胁！ “轰”的一声，林锋脑子里所有的弦，瞬间绷断！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双眼在一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一股狂暴的杀气从他身上冲天而起，让整个宿舍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诺亚的“礼物”……送到了！ 『诺亚……』 林锋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地狱里的恶鬼。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