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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老旧窗户被推开一条缝隙的轻响,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 窗外狭窄的水泥窗台上,那只气若游丝的玄猫,金色眼瞳中最后一点微光,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小小的脑袋无力地垂落,搭在冰冷的窗台边缘,仅剩的微弱呼吸也停止了。它像一团被随意丢弃的、浸满污血的破布,了无生气。 李清风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夜风顺着窗缝灌进来,带着筒子楼特有的油烟和潮湿霉味,吹动了他额前几缕灰白的发丝。昏黄的白炽灯光落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则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只猫,也没有关上窗户。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平淡地扫过玄猫脖颈处被蹭开的、狰狞翻卷的伤口,扫过那截被简陋夹板固定、却依旧扭曲的后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伤口腐败的甜腥气。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伸出手。动作并不轻柔,甚至带着点处理垃圾般的随意。他捏住玄猫后颈那点松弛的皮毛,将它软绵绵的身体提了起来。入手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皮毛下的骨头硌手,冰冷得如同刚从冰柜里取出。 他拎着猫,转身走回那张堆满杂物的旧书桌前。桌面上还摊着那本翻开的古篆旧书和画满扭曲符号的保安手册笔记本。他随手将玄猫的尸体放在桌角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处,发出轻微的“噗”声。 然后,他拉开书桌最下方那个吱呀作响的抽屉。抽屉里很乱,塞着螺丝刀、半卷电工胶布、几节不同型号的旧电池、一包受潮的香烟、还有半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廉价白酒。他在这些杂物里翻找了一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边缘有些锈蚀的铁皮糖果盒。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糖果,只有一些更零碎的玩意儿:几颗不同颜色、磨得圆润的鹅卵石,一小捆晒干的、不知名的褐色草茎,几枚边缘磨平的铜钱,还有一小撮用油纸仔细包着的、颜色深褐近黑的粉末,散发着一股陈年药材混合着泥土的干燥气息。 李清风捏起一小撮那种深褐粉末,指尖捻动,粉末簌簌落下。他看也没看桌上那具小小的尸体,随手将粉末均匀地、如同撒盐般,洒在了玄猫脖颈处那最深的伤口上。 粉末接触到翻卷的、灰败的皮肉和暗红的血渍,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只是那伤口边缘萦绕的、极其稀薄却顽固的灰黑色死寂雾气,在粉末落下的瞬间,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初雪,无声地、剧烈地翻腾了一下,随即不甘地、彻底地消散无踪。伤口依旧是那个狰狞的伤口,但那股令人作呕的阴冷死寂感,却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李清风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务。他盖上铁皮糖果盒,随手塞回抽屉深处,发出哐啷一声响。然后,他拿起桌上那本《南江市保安培训手册》,翻到空白页,继续用那支普通的圆珠笔,心无旁骛地画起那些扭曲玄奥的线条和符号。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这单调的书写声。桌上那具小小的黑色尸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安静得如同一个被遗忘的摆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下去,筒子楼里偶尔传来几声咳嗽或模糊的梦呓。白炽灯泡发出持续而稳定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 书桌前,李清风画符的笔尖没有丝毫停顿。然而,在他身后桌角,那具本该彻底冰冷的玄猫尸体,极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肌肉的抽搐,也不是神经的余颤。而是它搭在桌沿的一只小小的、沾满血污的黑色前爪,那蜷缩的爪子,极其缓慢地、如同冬眠初醒的昆虫,极其困难地……伸展开了一根指头。 指头上的黑色毛发,在灯光下似乎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 紧接着,是第二根指头…第三根… 那动作微弱到了极致,比呼吸更轻,比尘埃更渺小,却带着一种顽强到令人心悸的生命力,正在从最深沉的死亡渊薮中,极其艰难地向上攀爬。 李清风手中的笔,依旧在纸上流畅地滑动着。只是他微微垂下的眼睫,在灯光的阴影里,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 清晨的阳光带着特有的清新穿透薄雾,洒在盛世华庭西门岗亭锃亮的玻璃上。王大柱顶着一双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哈欠连天地推开岗亭门。他昨晚显然没睡好,眼皮浮肿,脸色发灰,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生活反复蹂躏过的颓丧。 “王队!早!”值夜班的小李精神头倒是不错,正拿着抹布擦桌子。 “早个屁…”王大柱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大搪瓷缸就想灌水,发现是空的,烦躁地放下,“小李,看见老李没这家伙,昨天让他下午再去七楼巡查,也不知道去了没!孙姐那边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催命似的!” “李哥还没见着。”小李摇摇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王队,你昨晚买的…那套餐…到了没” 提到这个,王大柱脸色更苦了,像生吞了二斤黄连:“别提了!顺丰加急个屁!物流信息显示还在中转站!急死个人!孙姐那边又闹腾了一宿,说黑影在她床头晃!吓得她差点心脏病发!物业经理电话也打不通,就知道装死!”他烦躁地抓着自己本就稀疏的头发,“这活儿真没法干了!再这样下去,老子也快神经衰弱了!” 正抱怨着,岗亭门被推开。李清风拎着帆布包走了进来,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灰t恤,脸色平静,看不出熬夜的痕迹。 “老李!你可算来了!”王大柱像见了救星,“七楼!昨天下午你去七楼看了没到底有没有漏风还是真…真那啥”他终究没敢把“闹鬼”两个字说出口。 “去了。”李清风放下包,拿起自己的水杯去接水,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空调出风口有点松动,冷风直吹走廊,加上七楼东边那几扇防火窗,密封条老化了,外面竹林那边的湿气渗进来,就感觉又冷又潮。已经报给维修部了,让他们今天去紧一紧螺丝,换换密封条。” “啊就…就这样”王大柱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那…那阴风的感觉…” “风道设计不合理,加上密封不好,冷热空气一对冲,形成乱流,吹到人后脖子,感觉像被针扎,很正常。”李清风喝了一口水,给出一个极其“科学”的解释,“心理作用放大了而已。维修部处理完就好了。” 王大柱张了张嘴,看着李清风那张无比笃定的、写着“相信科学”的脸,再想想自己花出去那还没到货的八百八十八…一时竟无言以对。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被孙包租婆带沟里去了 “对了,”李清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小东西,随手放在桌上,“早上在楼下花坛边捡的,看着挺新,不知道谁掉的。” 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的、带点卡通造型的铃铛挂饰,顶端还系着半截断掉的黑色编织绳。铃铛很干净,在晨光下闪着微光。 “哟,小玩意儿。”王大柱瞥了一眼,没在意,“估计哪个小孩挂书包上的吧。先放着,没人认领再说。” 小李也凑过来看了看,觉得挺可爱。 岗亭里暂时恢复了平静。王大柱心里那点疑虑被李清风“科学”的解释暂时压下,但孙包租婆那边的压力依然存在,他只能祈祷那该死的“驱邪套餐”赶紧到货。 …… 三号楼七楼,东侧尽头,孙包租婆家门口。 厚重的防盗门打开一条缝,露出孙包租婆那张比昨天更加憔悴、苍白得如同刷了层墙灰的脸。她眼窝深陷,眼神涣散,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珊瑚绒睡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衰败气息。她扶着门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张…张顾问…”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恐惧和哀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那东西…那东西昨晚…昨晚就在我床头…对着我脖子吹气…冰凉冰凉的…我…我感觉我快不行了…”她说着,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位穿着深灰色中式褂子的张顾问。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温和,眼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和凝重。他手里托着一个比上次那个深紫色小瓷瓶更大一号的、通体漆黑如墨的玉瓶,瓶身似乎比周围的空气温度更低,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孙女士,您受苦了。”张顾问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阴煞侵体,非同小可,尤其盘踞在颈椎要穴,更是凶险万分!您这症状,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他眉头紧锁,语气沉重,“昨夜那黑影,乃是阴煞凝聚成形,欲夺您阳气!若非您命格还算硬朗,又有我上次留下的那一缕‘九阳护心罡气’暗中守护,恐怕…”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意让孙包租婆吓得魂飞魄散。 “张顾问!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多少钱我都给!”孙包租婆涕泪横流,彻底崩溃了。她现在感觉全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头晕眼花,看东西都重影,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笼罩着她。 “唉,钱财乃身外之物,贫道下山只为济世救人。”张顾问一脸悲天悯人,轻轻抚摸着手中那漆黑的玉瓶,“只是…您体内这阴煞盘踞已深,根深蒂固,寻常‘九阳培元丹’恐怕力有未逮。唯有这瓶我师门秘传、以百年朱砂混合至阳雷击木心粉、再辅以九种纯阳宝药,于三伏天正午汲取太阳真火,耗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炼成一炉的‘纯阳辟邪镇煞丹’,方能彻底拔除您体内阴毒,固本培元,永绝后患!” 他托着那黑玉瓶,如同托着稀世珍宝,瓶身在他掌心散发着幽幽寒光:“此丹炼制极难,材料更是万金难求,本是我师门压箱底的至宝,轻易不得动用。但见孙女士您如此痛苦,贫道实在不忍…”他面露挣扎之色,最终化为一声长叹,“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瓶‘纯阳辟邪镇煞丹’,原价九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今日,贫道就结个善缘,只收您…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取个‘发’的吉兆,助您早日康复,家宅永宁!” “八…八万八!”孙包租婆被这个天文数字砸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她虽然有点家底,但八万多买一瓶药!这简直是要她的命! “孙女士,”张顾问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您要清楚,您体内的阴煞已深入骨髓!若不及时拔除,三日之内,轻则全身瘫痪,形同枯槁!重则…魂魄被那阴物生生吸走,成为它的伥鬼!到时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贫道言尽于此,如何选择,全看您自己了!”他作势要将黑玉瓶收回袖中。 “别!别收!”孙包租婆吓得魂飞魄散,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倒了金钱的肉痛,她尖叫道,“我买!我买!张顾问!您快给我!现在就给我!”她手忙脚乱地就要转身去拿手机转账。 张顾问眼底深处,一丝计谋得逞的冰冷得意一闪而逝。他微微颔首,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孙女士果然是明事理、惜福缘之人。贫道这就为您施法,助您服下此丹,即刻见效!” 他上前一步,准备进屋。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框的瞬间—— “喵嗷——!” 一声凄厉、尖锐、饱含痛苦和极度愤怒的猫叫声,如同淬了毒的钢针,毫无征兆地从孙包租婆家客厅阳台的方向猛地炸响!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非比寻常的穿透灵魂般的震慑感! 张顾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伸出的手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到,猛地缩了回来!他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光芒,死死盯向阳台方向! 孙包租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猫叫吓得一个哆嗦,差点瘫倒在地。她惊恐地回头望去。 只见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后面,窗帘缝隙里,一双熔金般的竖瞳正死死地盯着门外!那眼神冰冷、凶戾、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威严! 是猫!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它不知何时出现在孙包租婆家里,此刻正弓着背,炸着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着门外的张顾问! “哪来的死猫!”孙包租婆又惊又怒,她家里门窗紧闭,这黑猫怎么进来的!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只黑猫发出凄厉叫声的同时,孙包租婆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和的暖流,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毫无征兆地从她酸胀冰凉的后颈处涌入!那暖流所过之处,如同积雪消融,折磨了她一天一夜、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冷僵痛感,竟然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僵硬冰冷的感觉消失了!活动了一下脖子,那种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也没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乏力,但那股让她绝望的、仿佛来自地狱的阴寒,真的不见了! “我…我脖子…不僵了”孙包租婆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错愕和茫然。 门外的张顾问,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狂怒、怨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的铁青色!他死死盯着阳台上那只炸毛低吼的黑猫,又看看一脸茫然、但气色明显好转的孙包租婆,握着黑玉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瓶身微微颤抖。 他精心布局、即将到手的肥肉…竟然被一只该死的、半死不活的猫搅黄了!那暖流…那驱散他阴煞之气的力量…怎么可能!那猫明明应该已经死了! “张顾问…这…这药…”孙包租婆回过神来,看着张顾问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再想想刚才脖子瞬间好转的“神迹”,心里那点对八万八的恐惧和对张顾问的依赖瞬间动摇了。脖子不僵了,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点…这药,好像…不那么急需了 “哼!”张顾问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冰冷刺骨的冷哼,看也没看孙包租婆,阴鸷如毒蛇的目光最后剐了一眼阳台窗帘缝隙后那双冰冷的金瞳,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那背影,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怒和一种狼狈的仓惶。 “哎张顾问!大师!您别走啊!这药…”孙包租婆下意识地想追,但脚步刚迈出去又停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灵活自如的脖子,感受着那残留的、真实的暖意,再看看张顾问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那杆秤彻底歪了。 “呸!什么大师!我看就是个骗子!八万八!想钱想疯了!”她冲着张顾问消失的走廊方向啐了一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防盗门,把那个天价黑玉瓶和差点破产的危机一起关在了门外。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骗子后知后觉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走到阳台玻璃门前,拉开窗帘。那只通体乌黑的猫依旧蹲在那里,金色的眼瞳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讨好,只有一种疏离的冷漠。 “咦哪来的野猫还挺凶…”孙包租婆嘀咕着,看着猫身上缠着的绷带,皱了皱眉,“脏兮兮的,还有伤…”她虽然泼辣,倒也不是完全没心肝,尤其是这猫刚才那一声叫之后,她的脖子奇迹般地好了。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去厨房冰箱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碟昨晚吃剩的清蒸鱼,小心翼翼地放在阳台角落。 “喏,吃吧,看在你…呃…叫得挺及时的份上。”她放下碟子,赶紧退开几步,生怕这野猫挠她。 玄猫看也没看那碟鱼,只是依旧用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盯着孙包租婆,直到她讪讪地退回客厅,关上玻璃门。它才缓缓低下头,伸出舌头,极其缓慢地舔了舔自己前爪上沾着的一点暗红血痂。动作间,脖颈处绷带下狰狞的伤口似乎微微蠕动了一下,透着一股异样的生命力。 …… 西门岗亭里,气氛有点诡异。 王大柱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手机物流信息(还在中转站!),一会儿又探头探脑地望向三号楼方向,嘴里念念叨叨:“怪了…孙姐今天怎么没打电话来催命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小李正无聊地刷着短视频,闻言抬头:“说不定是李哥说的对,维修部把风道修好了,孙姐感觉好点了” “但愿吧…”王大柱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岗亭门被推开,李清风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超市塑料袋走了进来。 “老李买这么多东西”王大柱被那袋子吸引,暂时忘了烦恼。 “嗯,买了点米面油,打折。”李清风把袋子放在角落,随口应道。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半新的保安制服,看着比平时精神一点。 “哦…”王大柱没在意,目光又飘向手机。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老李!你昨天捡的那个小铃铛呢给我看看!” “在桌上。”李清风指了指。 王大柱拿起那个小小的银色卡通铃铛,在手里掂量着,脸上露出一点猥琐的笑容:“嘿嘿,看着像是小姑娘戴的。老李,你说…这会不会是咱们小区哪个美女业主掉的比如…七栋那个新搬来的舞蹈老师啧啧,那身材…” 小李也来了兴趣,凑过来:“王队,你还认识舞蹈老师” “废话!上次她家水管爆了,还是我去帮忙关的总阀呢!那气质…绝了!”王大柱眉飞色舞,拿着铃铛在眼前晃悠,仿佛上面沾着仙气。 李清风没理会他们的八卦,自顾自整理着刚买的东西。他从一个袋子里拿出几盒最普通的纯牛奶,又拿出几根用塑封袋装着的、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根茎的东西,颜色灰黄,皱巴巴的,毫不起眼。他把这些东西和那个银色小铃铛一起,随意地放进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 “咦老李,你还买草根喂兔子啊”王大柱眼尖,瞥见了,好奇地问。 “老家偏方,泡水喝,去火。”李清风拉上帆布包拉链,语气平淡。 “哦…”王大柱对这些不感兴趣,注意力又回到铃铛和幻想中的舞蹈老师身上。 临近中午,一辆喷着“玄门正宗”字样的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停在西门岗亭外。一个穿着印有八卦图案黄色马甲、道士不像道士快递不像快递的小哥跳下车,抱着一个缠满黄色符纸、贴着“敕令”封条的沉重大纸箱,咣当一声放在岗亭门口。 “王大柱!快递!玄门驱邪安宅尊享套餐!到付888!签收一下!”小哥嗓门洪亮。 岗亭里瞬间安静了。王大柱和小李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那个散发着浓郁香火味、仿佛刚从道观神龛上搬下来的大箱子。 王大柱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他昨晚脑子一热下的单,现在看着这个花了他小半个月工资、神神叨叨的箱子,再想想李清风那“科学”的解释和孙包租婆今天诡异的安静…一股巨大的后悔和肉痛瞬间淹没了他! “王队…这…”小李看着那箱子,又看看王大柱扭曲的脸,想笑又不敢笑。 “签…签个屁!”王大柱猛地跳起来,对着门外的小哥吼道,“拒收!老子拒收!退货!快拿走!” 黄马甲小哥一脸为难:“居士,这…这上面写着‘法物启封,概不退换’啊!而且您看这符纸封条都完好…” “我不管!老子没拆!没拆就能退!快拿走!不然我投诉你们!”王大柱脸红脖子粗地嚷嚷,只想赶紧把这丢人现眼又烧钱的玩意儿弄走。 最终,在王大柱以投诉相威胁的咆哮和黄马甲小哥“您这样会遭报应”的嘟囔声中,那个贴满符纸的“尊享套餐”被重新搬上面包车,绝尘而去。 看着面包车消失,王大柱才像虚脱一样瘫回椅子上,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钱包,一脸生无可恋:“妈的…冲动是魔鬼啊…” 李清风从始至终没抬头,正拿着一块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岗亭的玻璃窗。阳光透过擦亮的玻璃,落在他深蓝色的制服上,映出一片干净的光斑。他擦得很认真,很仔细,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在他弯腰擦拭窗台最下方角落时,动作极其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窗台外下方,靠近墙根绿化带泥土的地方。 那里,几个小小的、湿漉漉的梅花状爪印,新鲜地印在松软的泥土上。爪印的朝向,正对着岗亭内部。 李清风拿起抹布,极其自然地将那扇玻璃窗的角落又擦了一遍,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停顿。当他直起身时,窗台外下方的爪印,已经被他用鞋底不着痕迹地蹭掉了。 他拎起水桶,走向下一个需要擦拭的窗格。深蓝色的背影在阳光下,平凡而沉默。岗亭里,只剩下王大柱对着手机账单唉声叹气的哀嚎,和小李努力憋笑的噗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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