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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杨小琪纯属意外之喜。 周琦心里高兴，走路都带着风，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眼下还有正事要办，他收敛心神，拎着剩下的肉，脚步轻快地拐弯向着李富贵家走去。 很快，李富贵家到了。 周琦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院门。 “谁呀” 伴随着一个憨厚的声音，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探出头来的正是李富贵的儿子李震，小名狗蛋。 小伙子身材壮实，膀大腰圆，可惜心智如同孩童。 此刻看到周琦，顿时咧开大嘴，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嘿嘿！嘿嘿！周琦！是周琦来了！打熊熊！我要跟周琦去打大熊熊！嘿嘿嘿！” 他一边喊，一边模仿着挥舞棍棒的动作，憨态可掬。 这动静立刻惊动了屋里的人。 堂屋门口接连探出三个脑袋：一个是面容憔悴但眼神温和的李家婶子，另外两个则是年轻的姑娘——大的约莫十七八岁，小的十二三岁模样。 三双眼睛都带着好奇和一丝拘谨，望向门口的周琦。 周琦笑着拍了拍李狗蛋结实的肩膀：“狗蛋，想打熊熊啊那你可得跟你阿爹好好学本事！” “才不！” 李狗蛋一梗脖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嗓门更大了，“阿爹没用！一辈子只打到过野猪！我要像周琦哥哥一样——猎狗熊王！嘿嘿嘿！” 说完，他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傻笑。 就在这时，一个明媚皓齿的少女被从堂屋里推了出来。 女孩明显有些踉跄，身体晃了两下恢复正常。 她稳住身形，俏脸微红，羞答答地走到院门前，对着周琦盈盈一礼。 少女身段初长成，肌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红润，眉眼如画。 此刻含羞带怯，宛如晨露中的山茶花。 正是李富贵家的大女儿，李玉环，小名大妮。 “周……周琦哥哥，进来坐坐喝碗水吧” 李玉环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出谷黄莺。 “不了，不了。” 周琦连忙摆手，笑着将手里的肉递过去，“昨天运气好，打了点野物，给李叔家也送块肉。李叔人呢怎不见他” 他将肉塞到了还在旁边兴奋比划“打熊”的李狗蛋手里。 李玉环轻声道：“阿爹一早就去村正王大爷家里了，说是商量大事。” “哦那正好，我也要去王大爷家。”周琦点点头，“肉拿着煮了吃，我先走了！” 他朝李玉环和李狗蛋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李狗蛋还在兀自嚷嚷着“打熊熊”。 李玉环望着周琦挺拔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上前拉住还在挥舞手臂的哥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哥，咱回屋吧，外面冷。” 李狗蛋却是不依，甩着手臂：“不嘛不嘛，我要打熊熊！” 周琦很快来到王大爷家那宽敞的院子前。 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大的堂屋里挤了不下十来个人，老人手里叼着旱烟，烟雾缭绕，声音嘈杂。 周琦一眼扫过，不少都是熟面孔——前山屯的张村正、白子川赫然在列，连张财张宝两兄弟也缩在角落。 更让他意外的是，还有几位看着面熟、但一时叫不上名字的半百老者，看穿着气质，显然也是附近屯子的头面人物。 “哈哈，周小子来了！快快快，就等你了！快坐下！” 王大爷眼尖，一见周琦，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脸上的褶皱都笑开了花。 周琦一边应着，一边将手里那块肉递了过去：“王大爷，昨儿猎的熊肉，给您老割了几斤尝尝鲜。” “哎哟！好好好！熊王肉啊，老头子有口福了！” 王大爷喜笑颜开，接过肉顺手就递给了一旁忙活着端茶倒水的孔二娘，“二娘，收好了，中午炖上！” 白子川也笑着朝周琦点头示意：“周小子，这边坐。” 前山屯的张村正捋着胡子，看着周琦，由衷赞叹道：“周琦啊，听说你昨天猎了那头老熊王真是后生可畏！ 那熊王的名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如雷贯耳好多年了，没想到真栽在你手里了！了不起！” “是啊是啊，闻名不如见面，后山屯出了条真龙啊！” 其他几位老者也纷纷附和，目光中有审视，有好奇，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周琦谦逊地笑了笑，在王大爷的介绍下，一一上前与这些邻屯的村正们见礼寒暄。 原来这几人都是三阳镇下属的村正。 七个屯子分别为前山屯、后山屯、东河沿、西沟岔、北林子屯、火石岭、盐场沟，今日各村村正竟齐聚于此！ 轮到张财张宝时，两兄弟立刻跟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腰弯得快成九十度，声音洪亮又带着十足的恭敬：“周爷！” “见过周爷！” 那副模样，与前几日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一番寒暄过后，周琦在白子川身边落座。 王大爷清了清嗓子，屋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诸位老哥老弟，今天把大家伙儿请来，不为别的，就为一件火烧眉毛的要紧事！” 王大爷脸色凝重，声音沉缓有力。“这些日子，山上的土匪没吃的了，像饿狼一样疯狂下山！ 不止咱们前山屯遭了秧，后山屯也差点，隔壁镇子听说更惨，连着被洗劫了好几个村子！ 再加上这寒冬腊月，北边的鞑子也饿得眼红，保不齐也要南下抢掠！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环视一周，目光炯炯：“几个屯子的村正们碰过头了，都认为咱们必须抱团取暖！ 所以，决定成立‘护乡团’！ 咱们七个屯子，每个屯出二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这样就能凑起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 今天聚在这里，一是把这事敲定，二是琢磨个章程出来，最关键的是——得选出一个能服众、有本事的大统领！好了，大家伙儿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几个村正相互交换着眼色。 东河沿的赵村正率先开口：“老王哥，你是老前辈，在咱们这一片德高望重，你先说说章程和统领人选吧” “是啊老王，你拿个主意。” “我们都听你的！” 众人纷纷附和。 王大爷也不再推辞，正色道：“好！既然大家信得过我老头子，我就直说了！护乡团，必须立！ 而且越快越好！至于统领人选……”他目光转向身边的周琦，带着毫不掩饰的推崇。 “我觉得咱们后山屯的周琦，正合适！黑风山的王二麻子，凶名赫赫，结果呢 被周琦一箭钉死在山道上！要不是那帮土匪跑得快，周琦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杀穿！ 更别提昨天，他更是猎杀了那头祸害多年的老熊王！这份胆魄！这份本事！他不当大统领，谁当 老张，你说是不是” 他看向前山屯的张村正。 张村正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错！老王说的句句在理！ 周琦的本事，我是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啊！那杆枪使得，啧啧，简直神出鬼没！ 杀土匪跟砍瓜切菜一样！ 有他当统领，咱们心里才踏实！ 至于我们屯的白子川老弟，那是正经军伍出身，当过游击将军的！ 经验丰富，做个副统领辅佐周琦，那是绝配！” 他说着，还特意指了指坐在周琦另一侧、面色沉稳的白子川。 然而，其他五位村正却并未立刻附和，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犹豫之色。 东河沿的赵村正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 “老王哥，张老哥，你们的话我们自然信得过。 不过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况且统领一职，关乎七个屯子的安全问题，责任重大，必须慎之又慎。 咱们东河沿恰好也有个人选，名叫张嵩。” 他示意了一下坐在靠门口位置的一个大汉。 那汉子应声站了起来。 好家伙！身高怕是接近两米，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发亮，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黑铁塔，肌肉虬结，一看就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瓮声瓮气地抱拳道：“俺张嵩，从小就跟着老爹钻林子，一把子力气，前些日刚在野猪沟放翻了一头三百斤的大孤猪！” 西沟岔的钱村正也接口道：“老王哥，我们西沟岔也推举一人，胡长青！” 他身边一个干瘦精悍的汉子站了起来。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个子不高，身形瘦削，但一双眼眸精光四射，透着一股子老练和精明。 “长青是我们屯最好的猎户，经验足，懂山性，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在断魂崖独自猎杀过一头成年黑熊！ 还做过几年行脚商，见多识广。” 一时间，堂屋内形成了三强争锋的局面。 意气风发、战绩彪炳的周琦，身高马大的张嵩；经验老道、精明沉稳的胡长青。 张嵩和胡长青的目光也投向了周琦，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竞争意味。 王大爷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捋了捋胡子。 “好！三位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既然人选有争议，那咱们就用最公平的法子——比试！ 刀枪无眼，咱们不拼生死，就比箭术、力量和拳脚功夫！ 谁的本事最高，谁就做这个大统领！实力为尊，大家没意见吧” “好！这法子公平！” “比试定输赢，最公道！” “就这么办！” “我没意见！” 王大爷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村正的一致赞同。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厅中央的三位竞争者身上。 一场决定护乡团领袖归属的较量，即将展开。 周琦神色平静，眼底却燃起了熊熊斗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