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往昔如电，心结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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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宿舍厨房已经亮起了灯。 芽衣系着围裙，正专注地准备着早餐。她将洗净的米倒入锅中，加入恰到好处的水量，开小火慢慢熬煮。另一边的灶台上，煎锅微微冒着热气，她熟练地打入鸡蛋，蛋清在锅底迅速凝固成完美的圆形。 "早安。" 凌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她同样系着围裙，紫色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 "早，凌。"芽衣微笑着让出位置，"粥快好了，配菜就交给你了。" 凌点点头，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切菜的节奏稳定而快速，刀刃与砧板碰撞发出规律的声响。两人在厨房里默契地分工，不需要过多交流，就像在战场上配合时一样熟练。 "芽衣！凌姐！" 琪亚娜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厨房门口，像只大型犬一样从后面抱住芽衣，把下巴搁在芽衣肩上。 "好香啊......" "琪亚娜，别这样，我在煎蛋。"芽衣轻声责备，但语气里满是纵容。 凌瞥了她们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凌姐今天做味增汤吗"琪亚娜好奇地探头。 "嗯。"凌简短地应道，将切好的豆腐轻轻滑入汤锅。 泉清走进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场景。她自然地走到凌身边，看了眼锅里的汤。 "今天加了香菇" 凌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声音略微放轻："嗯。你去摆餐具吧。" 泉清笑了笑，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就站在凌身边看着她忙碌。凌的耳根微微泛红，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专注地准备着早餐。 "泉清姐，能帮我拿一下酱油吗"芽衣问道。 "给。"泉清将调味瓶递过去，顺势看了眼芽衣锅里的煎蛋，"火候掌握得越来越好了。" 芽衣笑了笑："毕竟为了某个小馋猫嘛。" 早餐准备好后，众人围坐在餐桌旁。琪亚娜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粥，被烫得直吐舌头。 "慢点吃。"芽衣无奈地递过水杯，轻轻拍着她的背。 凌默默将小菜往琪亚娜的方向推了推。泉清看着这一幕，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凌的手。 凌的手指微微颤动，却没有抽回。这个细微的互动被芽衣看在眼里，她微笑着低下头，假装没有注意到。 "今天上午有实战训练。"泉清喝了口粥，"符华和小识会负责指导。" "小识老师最近认真多了。"芽衣说，"上次她教我的那个招式很有用。" 凌点头表示同意："她确实很有天赋。" "不过还是符华班长更靠谱些。"琪亚娜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 "把食物咽下去再说话。"芽衣轻轻擦掉琪亚娜嘴角的饭粒。 早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芽衣和凌开始收拾餐具，琪亚娜也想帮忙，却被芽衣温柔地推开。 "你去准备今天的训练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琪亚娜不情愿地撇撇嘴，但在芽衣的目光下还是乖乖离开了厨房。 泉清站在凌身边，帮忙将洗好的餐具擦干。两人肩并肩站着，手臂时不时轻轻相碰。 "今天下午没事的话，要不要对练"凌轻声问道。 "好啊。"泉清微笑，"不过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你了。" 凌挑眉："需要你让" 芽衣看着她们的互动，忍不住笑了。在她看来，泉清和凌之间的默契，就像她和琪亚娜一样自然。谁能想到，如今这个在厨房里安静做饭的凌，曾经是那个在长空市掀起腥风血雨的雷之律者。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为这个平凡的早晨镀上一层金色。 训练场上，泉清和凌相对而立。周围的学生们屏息凝神，期待着这场顶尖强者之间的对决。 凌的太刀缓缓出鞘，刀身上跃动着紫色的电光。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整个人仿佛与刀合为一体。 泉清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当凌的刀锋携着雷霆之势斩来时，她只是轻轻抬手。 就在这一瞬间，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长空市，暴雨倾盆。她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缠绕着狂暴的雷光。下方的城市在雷霆中燃烧，尖叫声与崩塌声交织成地狱般的交响。 那时的她，内心只有毁灭的欲望。作为雷之律者，她要让这个世界感受痛苦。 然后，她看到了泉清。 那个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身影，在漫天雷光中显得如此单薄。可就是这个人，只是轻轻一抬手—— 所有的雷霆都在瞬间消散。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制，从空中坠落。 那是她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她无法摧毁的东西。 "分心了。" 泉清的声音将凌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刀停在半空，而泉清的手指正轻轻点在她的手腕上。 围观的学员们发出惊叹，他们根本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凌收刀后退，微微喘息。那段记忆让她心神动摇，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懈了。 "继续"泉清问道，眼神中带着关切。 凌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出起手式。这一次，她的眼神更加专注。 太刀再次挥出，雷光比之前更加凝练。这一次，泉清也认真起来，金色的火焰在她手中凝聚，与紫色的雷霆激烈碰撞。 训练场上雷火交加，两人的身影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学员们看得目瞪口呆，连赶来观战的符华都露出赞赏的表情。 "她们又变强了。"符华轻声说。 小识站在她旁边，难得地没有吵闹，而是认真观看着这场对决。 最终，两人同时收手。凌的刀尖停在泉清喉前，而泉清的手也按在了凌的心口。 "平手。"泉清微笑着说。 凌点点头，收刀入鞘。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泉清自然地伸出手，帮凌擦去额角的汗水。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凌微微一怔，但并没有躲开。 "去喝点水吧。"泉清轻声说。 两人慢慢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宿舍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泉清和凌坐在阳台的茶桌旁，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凌小口啜着茶，目光偶尔飘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还在想早上的事"泉清轻声问道。 凌放下茶杯，沉默片刻："那时候...我差点毁了整个长空市。"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 泉清伸出手，轻轻覆在凌的手背上："那不是真正的你。" "但那就是我。"凌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作为律者的我。" 泉清握紧她的手："律者只是你的一部分，就像现在坐在这里喝茶的你，也是你的一部分。" 凌低下头，没有说话。 "知道吗"泉清继续说道，"那天我本来可以直接消灭你的。" 凌微微一怔。 "但我看到了。"泉清的声音变得柔和，"在那些狂暴的雷霆之下，你眼中的迷茫和痛苦。" 那天，当泉清压制住暴走的雷之律者时，她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就是那个瞬间，让她改变了主意。 "我相信，那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泉清轻声说。 凌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回想起那段黑暗的时光，被律者意识控制的自己确实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是泉清将她从那个深渊中拉了出来，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谢谢你。"凌的声音几不可闻，"那时候...没有放弃我。" 泉清微笑起来，伸手轻轻将凌揽入怀中。起初凌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将头靠在泉清肩上。 阳光温暖地洒在她们身上，为这个静谧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温馨。 "今晚想吃什么"泉清轻声问道，"我可以下厨。" 凌抬起头，眼中带着些许惊讶："你下厨"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泉清假装生气地挑眉。 凌的嘴角微微上扬："有点。" 这个难得的笑容让泉清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她们在阳台上坐了许久，直到夕阳开始西沉。对凌而言，能够像这样平静地谈论过去，本身就是一种治愈。那些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回忆，在泉清的陪伴下，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当夜幕降临，学园里亮起灯火时，凌忽然轻声说："能遇见你，真好。" 泉清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在星光下，两个曾经敌对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救赎与重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