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曹咎：最听话的败将的作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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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楚汉相争这出历史大戏里，刘邦项羽两位男主抢尽风头，但要说最富喜剧色彩的配角，非曹咎莫属。此公堪称秦汉版的“听话宝宝”，用生命演绎了什么叫“领导的话永远正确”——哪怕领导让你去跳火坑。 曹咎同志原本是秦朝蕲县的监狱长，相当于现在的市司法局长。某日他值班时，戏剧性的一幕上演：项梁（项羽的叔叔）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局子。按秦朝律法，这号危险分子得严加看管，但曹咎偏偏和项梁看对眼了，俩人隔着牢房栏杆从人生理想聊到星辰大海，曹咎一拍大腿：“此乃奇男子也！” 于是曹咎冒着杀头的风险，偷偷给项梁开了绿色通道。这事《史记项羽本纪》记载得明明白白：“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简单说就是曹咎走了老同事司马欣的后门，把项梁的犯罪记录给消了。 这段牢狱奇缘让曹咎成功押注潜力股，后来项梁项羽起兵，曹咎自然混成了革命元老。太史公说他“数为项羽策事”，相当于项羽的私人顾问，整天在领导耳边嘀嘀咕咕出主意。 一、霸王的神操作 时间跳到公元前203年，楚汉战争进入高潮阶段。刘邦被项羽揍得满地图跑，但靠着韩信的野区发育和彭越的偷塔战术，居然渐渐扳回劣势。项羽这边则陷入多线作战的尴尬境地，就像同时开了五个下载任务，网速卡得不行。 这年九月，项羽猛攻刘邦驻守的荥阳，刘邦缩在城里当宅男死活不出来。项羽急得跳脚，这时后勤部长来报：“大王，咱的泡面...啊不是，军粮只够吃十天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韩信又攻破了齐国，准备包抄项羽后路。 霸王不愧是霸王，灵机一动想出个骚操作：亲自带主力去打韩信，留部分兵力继续围困荥阳。但问题来了——让谁守大本营成皋呢这可是战略要地，相当于楚军的泉水，万一丢了全军都得黑屏。 项羽环视手下诸将，目光锁定曹咎。为什么选他首先曹咎是老干部，政治上绝对可靠；其次项羽记得曹咎特别“听话”，让往东绝不往西的那种。于是项羽拉着曹咎的手深情嘱咐：“老曹啊，我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你只需紧闭城门别出战，就算刘邦在城门口跳广场舞也别理他，行不” 曹咎感动得热泪盈眶：“霸王放心！我曹某人就是饿死，从成皋跳下去，也绝不出战！”项羽满意地点点头，又特意交代：“尤其小心刘邦的骂阵队，那帮人嘴臭得很，你可别上头。”曹咎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二、刘邦的毒舌天团 刘邦听说项羽出差了，乐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带着队伍来到成皋城下，果然看见免战牌高悬。汉军试探性攻城，结果城头上箭如雨下，曹咎坚决执行项羽的“乌龟战术”。 按理说这么耗下去，等项羽回师刘邦就得吃瘪。但刘邦何许人也那可是从市井混出来的老油条，深知“攻心为上”的道理。他当即组建了“汉军毒舌天团”，选拔标准就一条：骂人要不带脏字却让人想撞墙。 于是成皋城下出现奇幻场景：每天从日出到日落，几百个汉子排着队用各地方言问候曹咎全家。有文化人用《诗经》体阴阳怪气：“彼曹咎兮，龟缩如鼋”；有粗人直接人身攻击：“听说你老婆和项羽有一腿”；还有创作型人才现编rap：“曹咎曹咎缩头鸟，不如回家种水稻”... 太史公用十五个字精辟概括：“汉数挑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注意这个“五六日”，说明曹咎其实忍了整整五六天！已经超过当代大多数人网上对线的忍耐极限了。 但第六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小事：某个汉军骂手即兴创作了段《曹咎篡位说》，详细脑补了曹咎计划害死项羽自立为王的剧情，说得有鼻子有眼。恰巧曹咎的心腹爱将在一旁嘀咕：“大将军，他们说得这么真，万一传到大王耳朵里...”曹咎顿时冷汗直流。 三、史上最听话的违令 第七日清晨，曹咎突然下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击！”副将吓得抱住他的大腿：“大将军三思啊！霸王说...”曹咎一脚踢开他：“霸王说霸王说！现在我是主帅！” 其实曹咎内心os是：再不出战，等项羽回来听到那些谣言，我跳黄河也洗不清！不如拼死一战，赢了证明忠诚，输了...输了也比被怀疑强。 于是楚军倾巢而出，那场面宛如开学日的大学食堂——人挤人往河对岸冲。刘邦见状笑出猪叫，立刻让部队假装溃逃。曹咎一看更来劲了：“敌羞吾去脱他衣！”带着部队就追过汜水。 等楚军半数过河时，汉军突然变戏法似的从两翼杀出，同时掘开上游临时筑的堤坝。洪水伴着伏兵而来，楚军当场表演“煮饺子”行为艺术。曹咎在乱军中仰天长叹：“霸王，我不是不听你的，我是太听你的了啊！”（脑补台词） 最后曹咎和副将司马欣（对，就是当年帮他救项梁的那位）一起在汜水边自刎。太史公记载：“大破楚军，尽得楚国金玉货赂。曹咎、司马欣皆自刭汜水上。”注意“尽得金玉货赂”这句，说明曹咎把家底全带出来了，真梭哈式打法。 四、曹咎的喜剧悲剧 分析曹咎同志的光辉事迹，我们发现几个有趣的点： 其一，他的决策完美符合行为经济学中的“厌恶损失”理论——比起实际的危险，人更害怕潜在的损失（比如失去项羽的信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上头了”； 其二，他生动演示了“机械执行命令”的荒诞性。项羽让他守城的前提是“等待主力返回”，但曹咎把手段当成目的，最后为了守命令而违背命令； 其三，他证明了历史是由无数偶然构成的。如果那天汉军没造篡位的谣，如果副将没多那句嘴，如果洪水晚来半天...但历史没有如果。 回头再看项羽的用人，真是槽多无口。他让一个曾经的司法局长指挥野战部队，相当于让交警去开f1赛车。而且明明知道曹咎性格有缺陷（否则不会特意叮嘱），还把关键任务交给他，这操作堪比把支付宝密码告诉诈骗分子。 刘邦这边倒是把心理学玩明白了。他看出曹咎这种老官僚最怕的不是打败仗，而是领导怀疑其忠诚度，精准戳中死穴。这套打法在当代职场依然有效——你要让一个中层干部崩溃，不一定得骂他业绩差，可以说“董事长好像对你有看法哦”。 成皋之战的结果堪称楚汉战争的转折点。项羽回来看见泉水被拆，只能开启守家模式。而刘邦缴获的“金玉货赂”，相当于一波经济碾压，为最后垓下围歼战埋下伏笔。 五、现代启示录 曹咎的故事穿越两千年依然鲜活。想想那些盲目执行kpi导致公司崩盘的中层，那些为保官位反而丢官位的官员，那些因为害怕被说“不努力”而瞎努力的打工人...每个时代都有曹咎，只是死法不同罢了。 所以曹咎给我们的启示大概是： 1. 领导的话要听，但更要知道领导为什么说这话； 2. 有时候“违命”才是真正的忠诚； 3. 面对挑衅，得有自己的节奏感，别被对手带偏； 4. 最重要的一点：千万别让市井出身的人掌握骂人艺术。 最后让我们用当代视角致敬曹咎同志：他本可以躺平当个混日子的老干部，却偏要激情满满地送人头；他完美演绎了“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他用生命告诉我们——太过听话，也是一种作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