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暴起杀人，立威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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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营地里只剩下风吹旗帜的猎猎作响，以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近千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钉在阎行那张倨傲狰狞的脸上，又转向稳坐如山的韩破军。 空气凝固得如同坚冰，杀气却沸腾如岩浆，在冰层下汹涌奔腾。 阎行被这近乎实质的杀气刺得皮肤生疼，但他仗着背后韩遂的威名，强自挺直腰杆，脸上的横肉抖动，加重语气喝道：“韩破军！某的耐心有限！是跪下接令，还是让韩公大军送你上路，速速决断！” 成公英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向侧后方挪了半步，与阎行拉开了距离。他敏锐地察觉到，那年轻狼王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正在突破某个临界点。 王老五的独眼眯成一条缝，手已经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韩六更是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野兽护食般的呜咽，只要韩破军一个眼神，他就会扑上去将这个狂吠的使者撕成碎片。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视线，都汇聚于一点。 韩破军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阎行，而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成公英。 “马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半分波澜，仿佛刚才阎行那番威胁如同清风拂过，“凉州很大，容得下我这几匹孤狼觅食。回去告诉马将军，他日若有机会，韩某或可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成公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凝重。他听懂了，这不是拒绝，也不是接受，而是一种平起平坐的宣告！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气魄他深深看了韩破军一眼，拱手道：“韩将军之言，在下必定带到。” 说完，他不再多言，静立一旁，摆明了置身事外的态度。他倒要看看，这个韩破军，如何应对阎行这条疯狗。 得到了对马腾使者的回应，韩破军的头颅，终于以一种令人心悸的缓慢速度，转了过来。 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阎行的脸上。 那不再是淡漠，而是一种……看待死物的冰冷。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对生命彻底漠然的审视。 阎行被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寒，那是一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但他跋扈惯了，岂肯在一个“流寇”头子面前露怯他色厉内荏地强行挺胸，厉声道：“你看什么！某的话你没听清吗！立刻……”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韩破军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怒吼，甚至没有起身。 他就那么坐着，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阎行的咽喉！ 快！难以形容的快！ 超越了常人反应的极限！仿佛他之前所有的缓慢，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爆发！ 阎行好歹也是韩遂麾下有数的猛将，一身武艺不俗，在韩破军动手的瞬间，他瞳孔骤缩，本能地就想拔剑格挡，同时脚下发力想要后撤。 但，太晚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冰冷如同铁钳的手，已经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呃……你……”阎行双眼暴凸，想要挣扎，却发现那只手上传来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如同钢浇铁铸，任凭他如何运力，竟撼动不了分毫！他的脸瞬间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发紫，双脚徒劳地乱蹬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韩遂带来的那些护卫直到此时才惊觉，纷纷怒吼着拔刀上前：“放开阎督尉！” “找死！”韩六早已按捺不住，狂吼一声，如同猛虎出闸，带着身后的狼牙老卒直接撞入了护卫群中！刀光闪动，血光迸溅！瞬间就有三四名护卫被砍翻在地！ 王老五同时厉喝：“狼牙！围起来！一个不许放走！” “吼！” 周围的狼群士卒如同潮水般涌上，刀枪并举，弓弩上弦，将剩下的韩遂护卫连同阎行一起，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兵锋几乎抵到了他们的鼻尖，浓烈的杀气让他们动弹不得！ 而此刻，全场焦点，依旧是那只扼住咽喉的手，以及手的主人。 韩破军缓缓地，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凭借着腰腹和腿部的力量，就这么坐着，将身材雄壮的阎行，如同提一只待宰的鸡仔般，硬生生地从地面提了起来！ 阎行双脚离地，疯狂踢踏，双手死死抓着韩破军的手臂，想要掰开，却只是徒劳。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令人牙酸的漏气声，眼中充满了惊恐、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流寇，而是一头真正的、来自九幽的恶魔！ 韩破军仰着头，看着在空中挣扎的阎行，眼神依旧冰冷如万载寒冰。 “韩遂，算什么东西。”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与不屑。 “也配让我韩破军，磕头请罪”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扣住阎行脖子的五指，猛地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营地！ 阎行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暴凸的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脑袋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垂落下来。 韩破军随手一甩，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将阎行尚且温热的尸体，扔在了韩遂使者团那些吓得面无人色的护卫脚下。 噗通！ 尸体重重落地，溅起些许尘土。 整个营地，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落针可闻。 只有火把在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马腾的使者成公英。他知道可能会冲突，却万万没想到，这个韩破军，竟敢如此直接、如此暴烈、如此不给任何转圜余地，当场格杀韩遂的使者！这已不是挑衅，这是宣战！不死不休的宣战！ 韩破军缓缓收回手，拿起旁边一块粗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血迹，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那些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在地的韩遂护卫，最后，落在了脸色发白、强自镇定的成公英脸上。 “带着这具尸体，滚回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一股尸山血海浸润过的寒意。 “告诉韩遂。” “他的人头，暂时寄存在他的脖子上。” “等我腾出手，自会去取。” 暴起杀人，立威见血！狼王以最酷烈的方式回应威胁，当场格杀韩遂使者！死仇已结，凉州的天，要被这头凶狼彻底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