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狼旗南指，荆北尽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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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风卷过南阳盆地，却吹不散那自北向南、弥漫在天地间的铁血肃杀。 新野城头，几面残破的“刘”字旗在风中无力地耷拉着。城墙上的守军稀疏零落，大多是老弱病残，眼神里早已没了战意。当主力撤往襄阳时，他们被遗弃在这里，注定要成为狼群南下的第一个祭品。 地平线上，那片吞噬光线的“玄色”如同涨潮的海水，沉默而坚定地弥漫过来。 咚…咚…咚… 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如同踏在每个人的心上。三万“狼牙”重甲步兵在韩六的率领下，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向着新野压迫而来。阳光照射在他们厚重的玄甲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城头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兵拄着长枪，望着城下那片沉默的钢铁森林，苦涩地摇了摇头。他身旁，几个年轻的民壮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放…放箭…”老兵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几支稀稀拉拉的箭矢歪斜地射向城下，大多无力地坠落，偶有射中盔甲的，也只在厚重的玄甲上留下一个白点，便颓然弹开。 城下的钢铁洪流对此视若无睹，步伐没有丝毫紊乱。 韩六抬起覆着铁甲的手臂，向前一挥。 “嗡——！” 数十架轻型弩炮发出咆哮！弩箭带着撕裂布匹般的尖啸，瞬间覆盖城头！ “噗嗤！噗嗤！” 木屑、碎石与血肉齐飞！本就低矮的城防工事被轻易撕裂，残存的守军成片倒下。那个老兵被一支弩箭贯穿胸膛，倒在了血泊中。 抵抗在这绝对的武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云梯被轻易架上城墙。韩六甚至没有使用，他几步助跑，猛地一跃，巨手抓住墙垛，庞大的身躯便带着一股恶风，轰然翻上城头！ “砰！”铁靴踏碎地砖，裂纹蔓延。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看到的只有崩溃和恐惧。 “开城，可活。”韩六的声音透过面甲，沉闷如雷。 幸存的守军如蒙大赦，哭喊着冲向绞盘。沉重的城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被缓缓放下。 黑色的死亡之潮，沉默地涌入城内。 韩六站在城门洞下，声音冰冷：“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命令简洁而残酷。 狼牙重步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沉默地散开。他们直奔县衙、武库、官仓，任何还有组织抵抗的地方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县衙内，几个誓死不降的官吏带着家丁做最后的挣扎。 “逆贼休得猖狂...”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举剑高呼。 回应他的是韩六的巨斧。 “咔嚓！” 连人带剑被劈成两段，鲜血溅满了县衙的匾额。 负隅顽抗的守军、誓死不降的官吏、试图组织抵抗的豪强……所有敢于对抗狼群铁蹄的人，都在钢铁洪流面前被碾得粉碎。 那些瑟瑟发抖地躲在家中的百姓，那些跪地求饶的老弱妇孺，狼牙士卒看都不看一眼，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狼王的规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抵抗者，可活；敢反抗者，必死。 两个时辰后，新野城重归寂静。 县衙在熊熊燃烧，武库被洗劫一空，负隅顽抗者的尸体堆积在街道两旁。但更多的百姓颤抖着从家中走出，惊恐地看着这支沉默的黑色军队。 “将军，清理完毕。”一名浑身浴血的都尉上前复命，“诛杀顽抗者八百余人，缴获粮草三千石。” 韩六点了点头，目光甚至没有在新野多做停留，直接投向了南方。 “传讯后方主力，新野已下。留一队人马维持秩序，其余人，随我继续进军。” 三万狼牙重步迅速收拢队形，踏着血迹，带着一身血腥气，再次化作移动的钢铁城墙，越过新野，继续南下！ 黑色的狼旗，在身后燃烧的县衙映衬下，猎猎狂舞。 狼群，毫不停歇！ 新野被破、顽抗者尽诛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向南席卷！ 恐慌，在荆北大地蔓延。 当韩六率领的三万狼牙先锋兵临下一座城池——朝阳县时，看到的不是紧闭的城门，而是洞开的城门，以及跪伏在城门两侧的官吏和乡绅。 “恭迎天兵！”老县令声音发颤，双手高高捧着一盘印信，“下官愿率全城归顺狼王，永世效忠！” 城墙上，守军早已放下武器，跪地请降。 韩六骑在战马上，恶鬼面甲下的目光冰冷地扫过这群蝼蚁。 “收缴粮草，征发民夫。半日。” “诺！” 狼群士卒沉默而高效地执行命令。没有屠杀，没有劫掠，但那冰冷的秩序和周身散发的血腥煞气，比任何暴行都更让人恐惧。 半日后，补充了粮草和民夫的狼群，毫不停留，再次开拔。 接下来，酂县、山都县……兵锋所至，情形几乎与朝阳如出一辙！ 城门大开，官吏跪迎，兵不血刃！ 偶尔有一两处不知死活的豪强坞堡试图闭门自守，狼群甚至无需韩六的“狼牙”出手，随行的游骑便如同旋风般卷过。抵抗者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焦炭，堡门最终依旧会打开，只是里面剩下的，只有跪地乞降的妇孺。 狼旗所指，望风披靡！ 荆北大地，在狼群这雷霆万钧的兵锋下，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十日后！ 滚滚汉水之畔，那座与襄阳隔江相望的军事重镇——樊城，已然在望！ 樊城城头，守军林立，“霍”字大旗在江风中剧烈抖动着，显示着守军绝不轻松的心情。 韩六勒住战马，抬起手。 身后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瞬间停滞。三万双铁靴同时顿地，发出“轰”的一声闷响，震得脚下大地微颤。 他抬起覆着铁甲的手臂，遥指那座扼守汉水北岸的坚城，透过恶鬼面甲，发出了冰冷彻骨的声音： “传讯狼王，先锋已抵樊城。” “告诉城里的人，开城，可活三日；拒守，屠尽守军，鸡犬不留！” 声音不高，却带着尸山血海淬炼出的凶煞之气，顺着江风，清晰地送上了樊城城头。 城头之上，一阵明显的骚动。 黑色的狼旗在汉水北岸猎猎作响，沉默的钢铁森林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隔着滔滔江水，南岸的襄阳城，已清晰可见。 荆襄门户，已在狼吻之下！ 狼旗南指！荆北尽伏！兵临樊城！襄阳在望！真正的风暴，即将撞击在这荆北的屏障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