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黄沙秘境，归墟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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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无垠，风沙是此地唯一的主宰。林凡将幽影步催动到极致，身形几乎与卷起的沙尘暴融为一体，每一次闪现都在数里之外，踪迹飘忽，难以捉摸。然而，那种被无形之眼隐约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始终萦绕在心头，虽无法精确定位他，却让他如同暴露在旷野中的猎物，难以获得真正的喘息。 他需要一处能彻底隔绝幽冥血眼探查的所在。 根据墨渊零碎的记忆碎片，以及他自身对地脉能量的感知，他朝着戈壁深处一片被称为“流沙死域”的区域潜行而去。传说那里是上古时期一处战场的遗址，空间紊乱，法则残缺，连天地灵气都稀薄混乱，是各种监察类神通的盲区。 三日后，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如同金色海洋般缓缓流动的沙海出现在眼前。这里的沙粒细腻无比，踩上去毫不着力，更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吸扯之力，仿佛能吞噬一切生灵。空中弥漫着扭曲的光线，神识探出，如同陷入泥沼，感知范围被压缩到极限。 “就是这里了。”林凡停下脚步，感受着此地混乱的法则和稀薄到极致的灵气，确认幽冥血眼那令人不适的窥视感在此地变得极其微弱，几乎消散。 他选定一处相对稳定的沙丘背风面，双手掐诀，混沌煞力涌出，如同钻头般向下挖掘。沙粒在混沌之力的作用下无声无息地湮灭，很快便开辟出一个向下的、深达百丈的狭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由某种坚硬岩石构成的天然洞窟。 洞窟内干燥异常，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古老战意和空间裂痕的微弱波动。 林凡在洞口布下数层隐匿和防御禁制，这才松了口气，盘膝坐下。他首先取出了那枚紫府雷罡珠。 龙眼大小的雷珠悬浮在掌心，表面紫色电蛇游走，内部仿佛蕴含着一片微缩的雷霆世界。他深吸一口气，混沌金丹缓缓旋转，分出一缕精纯的丹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雷珠，开始炼化。 滋啦！ 精纯而狂暴的雷罡之力涌入经脉，带来熟悉的灼痛与麻痹感。但这一次，林凡早有准备，混沌丹元如同最坚韧的熔炉，将这股力量牢牢束缚、碾碎、吸收。 他的肉身在雷罡的淬炼下，泛起淡淡的紫色宝光，强度进一步提升。更重要的是，他对雷霆法则的亲和力与抗性大幅增强，日后面对雷法攻击，将占据极大优势。 数个时辰后，雷罡珠光芒黯淡，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林凡睁开眼，眸中一丝紫电一闪而逝。他感觉自己的肉身强度已然达到了金丹境的某个极限，寻常法宝难伤。 “接下来，是该尝试触摸元婴门槛了……”林凡自语。他积累已然足够深厚，混沌金丹后期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但这一步，却是天堑。需要庞大的能量，更需要对自身之“道”的深刻理解与契机。 他并未急于冲击，而是将心神沉入九幽残界。 残界之内，变化喜人。那截雷击养魂木悬浮在墨渊的残魂玉玺旁，散发出温和的纯阳雷息与磅礴生机，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玉玺。玉玺上的裂痕已然完全消失，光芒温润厚重，墨渊的残魂气息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虽然距离完全恢复依旧遥远，但已不再是随时可能消散的状态。 “多谢你了，孩子。”墨渊的声音更加清晰稳定，带着欣慰，“这养魂木效果极佳，我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 “前辈恢复便好。”林凡问道，“关于归墟，关于那‘圣主’，前辈可想起了更多” 墨渊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缓缓道：“归墟……并非简单的毁灭之力。它更像是一种……宇宙的‘重置’机制，抹除旧有的‘存在’，回归最初的‘无’。而那所谓的‘圣主’，并非归墟本身，更像是……归墟意志的代言人，或者，是某个试图掌控、利用这种‘重置’力量的……古老存在。” 林凡心中一震。掌控归墟这是何等疯狂的想法！ “幽冥道信奉归墟，破坏镇界碑，是为了削弱此界屏障，接引那‘圣主’的力量降临，他们想借助这场‘重置’，在新纪元中占据主导，甚至……取而代之”林凡顺着思路推测。 “很有可能。”墨渊语气凝重，“所以，他们才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噬源珠。此珠既是封印的关键，似乎也蕴含着某种……连归墟都渴望的‘本源’。” 就在这时，墨渊的残魂忽然一阵波动，传递出一段更加清晰的信息碎片：“我想起来了……上古之战末期，曾有先贤预见到归墟之劫，他们不仅留下了镇界碑，还……还秘密炼制了三枚‘归墟之种’的仿制品！” “归墟之种的仿制品”林凡目光一凝。 “不错！真正的归墟之种，乃是归墟核心力量的具现，拥有同化、吞噬一切的恐怖威能。而那三枚仿制品，虽远不及本体，却也蕴含着一丝归墟本源特性，据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甚至……反向感应真正的归墟之种，乃至其背后的‘圣主’！” 林凡眼中猛地爆发出精光！“反向感应” “是的！持有仿制品，或许能窥探到幽冥道培育真正归墟之种的方位，感知那‘圣主’力量渗透的节点！这或许是打破僵局的关键！”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那三枚仿制品在何处”林凡急问。 墨渊的残魂光芒闪烁，似乎在极力回忆：“记忆依旧残缺……只知其中一枚，似乎被封印在……‘黄沙秘境’深处……” “黄沙秘境”林凡立刻想起自己所在的这片戈壁，以及更深处的流沙死域，此地在上古时期，确实有过“黄沙秘境”的传说！ “难道……就在此地！”他心中豁然开朗。难怪墨渊前辈会指引他来到这片看似绝地的流沙死域！并非仅仅是为了躲避幽冥血眼，更是因为此地可能藏有关键之物！ 他立刻起身，神识全力铺开，仔细感知着这片洞窟，这片沙海。 混沌金丹对能量本源的感应被提升到极致。他忽略那些混乱的表象，追寻着那可能与归墟同源，却又带着“仿制”痕迹的细微波动。 一天，两天…… 就在林凡几乎要将这片区域每一粒沙都感应一遍时，他终于在那洞窟最深处、一块看似普通、半埋在沙土中的黑色岩石内部，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丝人为炼制痕迹的奇异波动！ 就是它！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黑色岩石取出，岩石入手沉重冰冷。他催动混沌煞力，缓缓剥离岩石表层。 随着石皮剥落，一枚约拇指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天然螺旋纹路、仿佛一颗微型黑洞般的种子状物体，呈现在他眼前！ 它静静躺在林凡掌心，没有散发任何光芒，却仿佛在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与声音，连林凡的神识靠近，都感到一种要被吸入、湮灭的悸动！ 归墟之种（仿制品）！ 虽然只是仿制品，但其蕴含的那一丝归墟本源特性，依旧让林凡感到心惊肉跳！ 他强压下将其立刻吞噬研究的冲动，按照墨渊传授的秘法，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神识，如同蛛丝般，小心翼翼地缠绕上这枚仿制之种。 刹那间，他“看”到了一幅幅模糊而破碎的画面： 一片深邃无光的幽冥血海…… 一座由无数骸骨垒砌的扭曲祭坛…… 祭坛上空，一颗搏动着的、散发着浓郁归墟气息的黑色心脏…… 以及，一道笼罩在无尽黑暗中的、仿佛由纯粹终结意志构成的模糊身影…… 画面一闪而逝，林凡闷哼一声，脸色发白，那缕神识瞬间被仿制之种吞噬湮灭！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已然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幽冥道培育真正归墟之种的核心之地，就在那片幽冥血海深处的骸骨祭坛！ 第二，那模糊的身影，恐怕就是所谓的“圣主”意志投影！其强大，远超想象！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枚仿制之种，他隐隐感觉到，在遥远的北方，有一股与此物同源、却浩瀚磅礴千万倍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靠近！ 是顾玄溟！他出关了！而且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他定然是通过某种秘法，感应到了这枚仿制之种被激活的波动！ 危机与机遇并存！ 林凡猛地握紧手中的仿制之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 他收起所有物品，瞬间冲出洞窟，头也不回地朝着与北方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戈壁更深处，那片空间最为紊乱的“流沙死域”核心，疾驰而去！ 他要在那里，借助这枚仿制之种和流沙死域的特殊环境，冲击元婴！并以此为饵，与顾玄溟，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猎杀与反猎杀！ 真正的决战，即将在这片无垠的黄沙之上，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