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再临深渊，碑前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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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初期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流，虽远不及巅峰时浩瀚，却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力量感与安全感。林凡站在礁石上，海风拂动他略显破烂的衣袍，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着远方那片颜色明显更深、隐泛幽绿的海域。 他不再需要简陋的潜水装备，筑基期的修为足以支撑他在水下长时间闭气，并能以灵力形成微薄护罩，抵御水压与寒意。 “石老伯，我再去海底一探。此次或有不同，你们守好村落，若有异动，依旧以火为号。”林凡对身旁满脸担忧的石老汉嘱咐道。 “林小子，千万小心啊！事不可为就赶紧回来！”石老汉知道拦不住，只能反复叮嘱。 林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纵身一跃，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没入波涛之中。 海水依旧冰冷，但这一次，林凡感觉自如了许多。他运转灵力，身体表面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灵光，排开部分水流，下潜速度大增。周围斑斓的珊瑚和鱼群飞速掠过，越往下，光线越暗，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腐朽阴冷气息也愈发浓重。 他没有丝毫停顿，目标明确，直指那片海底裂隙。 很快，那座残破的、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古老石碑再次出现在视野中。与上次来时似乎并无太大变化，裂痕依旧，邪气依旧从中丝丝缕缕地渗出。但林凡敏锐地察觉到，环绕石碑的黑影数量稀少了许多，而且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是因为那道邪煞头领被他炼化，导致它们群龙无首还是因为上次那声干扰性的嗡鸣后，深藏在石碑下的意志陷入了某种沉寂 林凡没有贸然靠近，他在距离石碑约百丈远的一块巨大礁石后隐匿下来，收敛所有气息，仔细观察。 他首先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石碑本身。碑体上的符文依旧模糊，但凭借着恢复部分修为后更强的感知力，以及脑海中从那邪煞头领本源中获取的零星记忆碎片，他尝试去解读那些残痕。 “镇……幽……封……冥……”他辨认出几个极其古老的文字，与他所知的所有流派的符文体系都不同，充满了苍茫与威严的气息。这些文字组合起来，似乎构成了一篇镇压邪祟的古老祭文。 他的目光顺着碑文游走，最终定格在了那道最醒目的、几乎将石碑一分为二的裂痕上。裂痕边缘参差不齐，残留着一股令人极其厌恶的、仿佛能侵蚀万物的毁灭性气息——归墟之气！虽然历经岁月磨蚀，已非常淡薄，但林凡体内源自噬源珠的本能，以及业火红莲传来的微微躁动，都清晰地印证了这一点。 “果然是归墟所为……”林凡心中冰冷。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归墟势力，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开始有目的地破坏这些散布在各处的、可能镇压着某些对他们有威胁存在的古老封印。 他尝试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石碑裂缝，试图感知内部被封印的存在。 嗡！ 神识刚触及裂缝边缘，一股庞大、混乱、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死寂的意志碎片便如同潮水般反涌而来！无数扭曲的嘶嚎、绝望的呐喊、疯狂的诅咒瞬间冲击着林凡的心神！ 即便以他如今筑基期的神识强度，也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仿佛要被这股负面洪流吞噬！ 就在这时，识海中那缕凝练的功德金光自主激发，散发出温和而坚定的光芒，如同中流砥柱，护住了他的神魂核心，将那些负面情绪隔绝在外。同时，丹田内的业火红莲虚影也轻轻摇曳，散发出净化之意，灼烧着试图侵入的怨念。 林凡稳住心神，没有强行对抗，而是如同一个旁观者，在这股混乱的意志洪流中，捕捉着那些可能有用的信息碎片。 他“看到”了更多关于那被封印存在的模糊景象——那并非一个具体的生物，更像是一团庞大无比的、由无数神魔陨落后的怨念、天地间的死寂之气汇聚而成的集体意识聚合体！它没有理智，只有吞噬一切生机、将万物拉入永恒死寂的本能！这古老石碑，便是某位上古大能，为了净化或者永久封存这恐怖的“寂灭聚合体”而设立。 而归墟的目的……林凡心中寒意更盛。归墟追求的便是万物终结，宇宙归寂。这“寂灭聚合体”对世间生灵是灾难，但对归墟而言，或许是……大补之物或者，是它们用来加速世界终结的工具所以他们要破坏封印，释放甚至掌控这东西 就在他心神激荡，试图理清这惊人真相时，异变再生！ 那座一直沉寂的石碑，似乎因为林凡神识的探入（尤其是其中蕴含的功德与业火气息），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反应！ 碑体上，那几个他刚刚辨认出的古老文字——“镇”、“幽”、“封”、“冥”，竟依次亮起了极其微弱的、纯正的金色光芒！这金光与裂缝中渗出的惨绿邪气形成了鲜明对比，充满了浩然正气与镇压之力！ 虽然金光微弱，转瞬即逝，但在那瞬间，裂缝中渗出的邪气明显一滞，那深藏的“寂灭聚合体”也传来了一丝被惊扰和压制的愤怒波动！ “这石碑……并未完全失效！其核心的镇压之力犹存，只是被归墟破坏，无法完全运转！”林凡瞬间明悟。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无法修复这古老的石碑，但他身负功德与业火，这两者恰恰都对那“寂灭聚合体”和其衍生的邪气有极强的克制净化之效。他能否……以自身为引，如同一个临时的“阵眼”，主动引导功德与业火之力，注入石碑尚存灵性的部分，暂时增强其镇压效果，甚至……反向净化一部分泄露的邪气 若能成功，不仅能缓解黑石岛的危机，或许还能借此机会，更深入地炼化吸收更精纯的邪气本源，加速恢复！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此机会，近距离接触石碑核心，或许能获取更多关于上古封印、乃至对抗归墟的方法！ 风险巨大！一旦操作不当，可能引火烧身，甚至提前引爆石碑内被镇压的恐怖存在。 但收益，同样诱人！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争命，岂能畏首畏尾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在水下），调整自身状态，将业火红莲虚影催动至目前能掌控的极限，同时将识海中的功德金光也调动起来，与业火之力小心翼翼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奇特的、既蕴含毁灭净化、又带着守护秩序意味的能量。 然后，他一步踏出礁石的掩护，向着那座散发着惨绿幽光与微弱金芒的残破古碑，缓缓游去。 这一次，他不是来狩猎，而是要以这筑基之躯，行那……补天裂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