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百晓楼中，波澜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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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城规模宏大，远非黑礁角可比。林凡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中穿行，看似随意，实则巧妙地避开了那几道锁定他的神识中最具恶意的两道——属于幽冥圣教的那两道。他如同一条滑溜的游鱼，在熙攘的人流中几个转折，便甩开了大部分跟踪者，最终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九层木石结构楼阁前。 楼阁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百晓楼”三个大字，笔力千钧，隐隐有洞察天机之意。此地人来人往，气息混杂，正是打探消息、隐匿行踪的好去处。 林凡步入楼内，一股混杂着书卷、灵茶和淡淡阵法波动气息扑面而来。一层大厅极为宽敞，摆放着众多桌椅，不少修士在此低声交谈，或是查阅着悬浮在半空的光幕信息。几名身着统一服饰、修为在炼气后期的侍者穿梭其间。 一名机灵的侍者见林凡进来，虽见他衣着普通，右臂缠着绷带，但气度沉静，不敢怠慢，上前恭敬问道：“这位前辈，需要何种服务本楼提供情报咨询、典籍查阅、秘境舆图、乃至定制消息等服务。” “情报咨询，关于幽冥山脉，玄冥窟。”林凡言简意赅，声音经过灵力处理，显得低沉。 侍者闻言，眼神微动，玄冥窟乃是幽冥圣教重地，打探此地情报的修士，要么背景深厚，要么……就是与圣教有隙。他态度更加谨慎：“前辈请随我来，此类情报需上三层雅室详谈。” 林凡点头，跟随侍者踏上盘旋而上的木梯。百晓楼内设有禁空阵法，无法飞行。他能感觉到，越往上，守卫的气息越强，到了第三层入口，甚至有两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如同门神般站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进入者。 侍者与守卫低语几句，验看了林凡出示的玄龟岛客卿玉符（林凡稍作改动，隐去了核心信息，只显露了客卿身份），守卫这才放行。 三层环境清幽，被分隔成一个个独立的雅室，设有强大的隔音和防窥探禁制。侍者将林凡引入一间布置典雅的静室，奉上灵茶后便躬身退下：“请前辈稍候，自有执事前来接待。” 林凡坐下，并未动那灵茶，只是静静等待，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感知着四周。他能察觉到这雅室的禁制确实不凡，但也并非毫无破绽，至少，他那融合了寂灭法则的神识，便能如同水银泻地般，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隐约感知到隔壁几个雅室模糊的灵力波动和交谈片段。 片刻后，静室门被推开，一位身着儒衫、面容清雅、修为在筑基中期顶峰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拱手笑道：“让道友久等了，在下百晓楼执事，文渊。” 林凡回礼：“林某。” 文渊在对面坐下，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林道友想了解幽冥山脉和玄冥窟的情报不知需要何等详细程度普通舆图、外围势力分布，价值五百下品灵石。涉及幽冥圣教内部布防、顾玄溟闭关具体情况、以及可能的潜入路线……价格则需上万，甚至更多，且部分核心情报，本楼也未必齐全，或有滞后。” 林凡早有准备，取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桌上，里面是五千下品灵石。“先要最详细的幽冥山脉舆图，以及目前已知的、关于顾玄溟闭关状态的所有信息，无论真假。另外，我需要知道近期是否有其他势力在打探玄冥窟的消息。” 文渊神识扫过储物袋，脸上笑容更真诚了几分：“道友爽快。”他取出一枚空白玉简贴在额头，将信息录入，随后又取出另一枚略显古旧的玉简，一同递给林凡。 “这枚是新近绘制的幽冥山脉详细舆图，标注了已知的幽冥圣教哨点、危险区域以及几条隐秘的小径。另一枚则是近三个月来，所有关于顾玄溟和玄冥窟的传闻与分析，包括其可能出关的时间推测、闭关期间幽冥圣教的异动等。至于其他打探玄冥窟的势力……”文渊顿了顿，压低声音，“除了与幽冥圣教敌对的几个魔道、鬼道宗门例行刺探外，近期确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调查，行事风格诡秘，不似寻常宗门，倒像是……专业的杀手或暗探组织。其目的不明，但似乎对顾玄溟的闭关之地格外感兴趣。” 林凡心中一动，接过玉简，神识沉入其中。舆图确实详尽，而那情报玉简中的信息更是庞杂，真伪难辨，需要他自行甄别。关于那股神秘势力，让他隐隐有些猜测，但还需验证。 “此外，”林凡收起玉简，继续问道，“城中何处能炼制高品阶的隐匿或封印类法宝最好是能处理……法则层面残留气息的。” 文渊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尤其是他那被绷带缠绕的右臂。“法则层面……道友所需非同一般。望海城中，能有此等手段的炼器师屈指可数。‘天工坊’的鲁大师，‘秘纹阁’的云姥姥，或许有此能力。但请动他们出手，代价极高，而且……”他意有所指地道，“他们背景复杂，与城中各大势力乃至……圣教，都有些牵连，道友需谨慎选择。” 这是在隐晦地提醒林凡，他的要求和他这个人，可能已经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多谢文执事告知。”林凡面色不变，再次取出一个装有两千灵石的储物袋推了过去，“这是咨询费用。” 文渊坦然收下，笑道：“林道友客气。若后续还有需要，可随时来百晓楼寻我。”他递给林凡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文”字。 林凡接过令牌，起身告辞。 走出百晓楼，阳光正好，但林凡却感觉空气中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一些。他刚才在楼内，清晰地感知到至少有三道不弱的神识，在他询问炼制封印法宝时，产生了明显的波动。其中一道，充满了阴冷的幽冥气息，另一道则带着官方的威严，最后一道则缥缈难测，带着一丝……锐利的杀意！ 文渊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他这“独臂”、“打听玄冥窟”、“需要封印法则之力”的特征组合，在这望海城有心人眼中，几乎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 “看来，想低调也难了。”林凡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刻意隐藏。 他没有立刻前往天工坊或秘纹阁，而是转身走向了城中修士聚集的交易区。他需要先采购一些基础材料，做些准备，同时也想看看，究竟有哪些“朋友”，会忍不住先跳出来。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甚至在一些售卖药材和矿石的摊位前驻足，仿佛在认真挑选。神识却如同最警觉的猎手，捕捉着周围每一个可疑的动向。 果然，在他走到一条相对僻静、连接两个主要街区的巷口时，前后通道口，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四道身影，将他堵在了中间。 这四人皆身着灰色劲装，面容普通，气息内敛，但行动间带着一股训练有素的默契与煞气，修为均在筑基中期！他们的眼神冰冷，锁定林凡，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跟我们走一趟。”为首一人声音沙哑，不带丝毫感情。 林凡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四人。 “幽冥圣教的狗，鼻子倒是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