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海诡影，凡躯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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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退黑影的次日，整个黑石岛笼罩在一种劫后余生的惶恐与凝重之中。村民们聚集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脸上写满了忧虑。牲畜被吸干的惨状、那扭曲黑影的嘶鸣，依旧历历在目。 石老汉和几位村老找到了林凡。经过昨夜之事，这个被他们从海里捞回来的“落难后生”，在众人眼中已变得神秘而可靠。 “林小子，你见识广，你看昨晚那东西……”石老汉忧心忡忡地问道，“它们还会再来吗” 林凡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会。而且，下一次可能会更多，更强。” 人群一阵骚动，恐惧的气氛弥漫开来。 “那……那可怎么办啊” “我们只是普通渔民，怎么对抗那种怪物” 林凡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恐的脸，沉声道：“火，是它们明显的弱点。从今天起，各家各户必须储备足够的干燥柴火、油脂，制作更多的火把。夜间，村落外围必须点燃篝火，安排青壮轮流值守。房屋缝隙要用湿泥堵好，防止那东西渗透。”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仿佛曾经无数次应对过类似的危机。村民们下意识地听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在林凡的组织下，整个村落如同一个微型的战争堡垒，开始运转起来。男人们加固房屋，准备燃料；女人们编织更厚实的藤甲（虽对黑影可能无效，但能提供些许心理安慰）；连孩子们也被组织起来，帮忙传递物品。 林凡则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沿着岛屿边缘，尤其是昨夜黑影退去的礁石滩方向，仔细勘察。 他无法动用神识，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视觉、听觉和嗅觉，以及对天地气机的微弱感应。空气中残留的那丝腐朽阴冷的气息，在礁石区域尤为明显。他在几处潮湿的岩石缝隙里，发现了一些粘稠的、散发着腥臭的黑色残留物，触手冰凉，仿佛能冻结血液。 “这东西……在汲取岛屿本身的生机和地脉之气”林凡用手指捻起一点黑色残留，仔细感受，心中凛然。这并非简单的魔物，其气息与岛屿、与深海隐隐相连，更像是一种依托此地环境而生的“地缚邪灵”或者“诅咒衍生物”。 根源，必然在深海之下。 当夜，黑影果然再次来袭，数量比前一夜多了近一倍！它们在村落外围的篝火圈外徘徊，发出焦躁的嘶鸣，扭曲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群魔乱舞。村民们紧张地握着火把，依循林凡白日的布置，用密集的火光交织成防线，一次次将试图冲击的黑影逼退。 林凡站在防线最前沿，他不再仅仅挥舞火把，而是开始观察这些黑影的行动模式。他发现，这些黑影并非毫无理智，它们会寻找火光薄弱处，甚至会尝试用身体扑灭较小的火堆。而且，它们似乎受到某种统一的意志引导，进退之间隐隐有章法。 “必须找到源头。”林凡心中愈发确定。被动防御，终有被耗尽的一天。岛上资源有限，一旦燃料告罄，或者出现更强大的个体，整个村落将面临灭顶之灾。 第二天，林凡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下海，探寻那邪异气息的源头。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石老汉时，老人惊得差点跳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石老汉死死拉住他，“林小子，你伤还没好！那海里……那海里有那鬼东西的老巢啊！太危险了！” “正是因为危险，才必须去。”林凡眼神坚定，“石老伯，被动防守，我们守不住多久。只有找到根源，才有可能彻底解决这场危机。我不能看着大家……看着妞妞他们，终日活在恐惧里，最终被那些怪物吞噬。”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石老汉看着他苍白但坚毅的脸庞，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决定的事，他拦不住。 没有专业的潜水工具，林凡只能利用最原始的方法。他让村民找来几层致密的油布和鞣制过的坚韧海兽皮，勉强缝制了一套简陋的潜水服，又准备了一根长长的、空心的芦苇杆用作换气。 选择在一个阳光相对充足的午后，林凡在几位最强壮渔民（他们负责拉拽保险绳）的协助下，潜入了那片被认为是不祥之地的礁石区海水。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林凡屏住呼吸，靠着强悍的肉身底子（尽管重伤，但也远超凡人）和意志力，向下潜去。 光线迅速变暗，水下的世界光怪陆离，色彩斑斓的珊瑚丛中，游弋着各种奇特的鱼类。但林凡敏锐地察觉到，越往下，生命的迹象就越少，周围的海水也愈发冰冷刺骨，那股腐朽阴冷的气息则越来越浓。 他顺着气息的指引，在礁石丛生的海底艰难穿行。不知下潜了多深，换气的芦苇杆几乎到了极限，胸口因缺氧而开始发闷。 终于，在前方一片巨大的、如同狰狞兽口般的海底裂隙边缘，他看到了令人心悸的一幕—— 裂隙之中，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弥漫着一种幽幽的、仿佛磷火般的惨绿色光芒。光芒源头，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的、被海藻和珊瑚覆盖大半的古老石碑。石碑样式古朴，上面雕刻着模糊的、早已无法辨认的符文，但中心位置，却有一个清晰的、被某种利器劈开的裂痕！ 那浓烈的邪异气息，正是从这石碑的裂痕中，如同墨汁般源源不断地渗出，融入周围的海水。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被邪气侵染的深海生物，形态都发生了扭曲，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绿光。 而昨夜袭击村落的那种黑影，此刻正有数十上百道，如同朝圣般，环绕着那座残破石碑缓缓旋转，汲取着裂缝中渗出的邪气，身体似乎在这个过程中缓缓凝实、壮大！ “镇压之物……破损了。”林凡心中明悟。这座石碑，很可能就是岛上传说中，镇压“不干净东西”的古老封印。不知因何原因（可能是岁月侵蚀，也可能是外力破坏），封印出现了裂痕，导致被镇压的邪异本源泄露，衍生出了那些黑影怪物。 就在他仔细观察，试图记忆石碑细节时，一股冰冷邪恶的意志，仿佛沉睡了无数年骤然被惊动，猛地从石碑裂缝深处扫过！ “呜——！” 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嗡鸣，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即便林凡神识沉寂，也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心悸！ 环绕石碑的那些黑影瞬间躁动起来，它们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凡这个不速之客的方向，惨绿色的“目光”充满了贪婪与毁灭的欲望！ 不好！被发现了！ 林凡毫不犹豫，猛地拉动腰间的保险绳，同时双脚在礁石上狠狠一蹬，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方窜去！ 几乎在他动身的同时，数十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撕裂海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向他扑来！ 生死时速，在幽暗的深海中再次上演。林凡靠着远超常人的闭气能力和对危险的直觉，在嶙峋的礁石间疯狂穿梭，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道黑影的扑击。那冰冷的邪气擦身而过，让他感觉血液都要冻结。 “快拉！”海面上，负责拉绳的渔民感受到绳索传来的剧烈晃动和一股巨大的下拉力，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呼喊同伴一起用力。 哗啦！ 林凡如同一条箭鱼般冲破海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带着咸腥味的空气，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冰冷，嘴唇甚至有些发紫。 “林小子！你没事吧”石老汉和众人连忙将他拖上小船，用厚厚的毛毯裹住。 林凡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带着腥咸的海水，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找到了……根源。”他喘息着，看向众人，“是一座破损的……古老石碑。必须……修复它，或者……毁掉它泄露出来的东西。” 他低头看向自己冰冷的手，刚才在海底，为了逼退一道几乎缠上他脚踝的黑影，他情急之下，几乎是无意识地调动了识海中那缕微弱的功德金光。 那一刻，金光虽未外显，但那道黑影却如同被烙铁烫到般，发出了无声的尖啸，瞬间退缩。 业火沉寂，元婴重创，但这来自天道、源于“守护”与“救赎”的功德之力，似乎成了他此刻唯一能被动依仗的、对抗邪祟的关键！ 修复封印他暂时做不到，那需要力量和对阵法的理解。那么，剩下的路似乎只有一条——利用功德之力，净化，或者……吞噬掉那些泄露的邪气本源！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在这凡尘孤岛，他或许要以这残破凡躯，行那噬源吞邪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