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初临海天，暗巷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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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遁空梭的性能远超林凡预期，在其极限速度下，不过十数日工夫，远方海平面上，一道绵长而雄浑的黑线便缓缓浮现。 随着距离拉近，那黑线逐渐显露出其真容——那是一片仿佛与天相接的庞大陆地轮廓，山峦起伏，气象万千。而在这片海岸线的中央，一座巨城依山傍海，巍然矗立。 城墙高逾百丈，通体由一种深蓝色的巨型礁石垒砌而成，表面铭刻着无数繁复的避水、御风、坚固符文，在日光下流转着淡淡的灵光。城楼之上，猎猎旌旗招展，隐约可见身着不同样式甲胄的修士巡逻。巨大的港口深入海中，停泊着数以千计、大小不一的灵舟宝船，桅杆如林，帆影蔽日，人声、兽吼、法器嗡鸣之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喧嚣而充满活力的声浪，隔着老远便能感受到。 这便是大陆东南沿海的重镇，商贸与修士云集的巨擘——海天城！ 林凡在距离城池尚有百里之遥时，便操控幽冥遁空梭降下高度，并开启了其自带的隐匿阵法。这飞舟毕竟是幽冥圣教之物，太过招摇。他选择了一处偏僻无人的礁石海岸降落，将飞舟收起（幽冥遁空梭炼制时融入了微缩阵法，可缩小至巴掌大小），随后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易容术，略微调整了面部骨骼和肤色，使其看起来更像一个面容普通、带着些许风霜之色的散修。 他换上了一身得自飞舟内的普通黑色劲装，将自身修为压制在筑基初期左右，这才混入前往城门的人流之中。 越是靠近海天城，越是能感受到此地的繁华与鱼龙混杂。天空中不时有各色流光飞掠而过，那是高阶修士在御空飞行。地面上，除了大量炼气、筑基期的修士外，还能看到一些骑着异兽、身着华服的世家子弟，以及一些气息彪悍、浑身煞气的佣兵和猎妖人。甚至偶尔还能感知到一两股隐晦而强大的金丹气息，在人群中一闪而逝。 城门处有身着海天城制式灵甲的卫兵把守，对所有入城者收取十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并发放一枚临时身份玉牌。林凡缴纳灵石，领取玉牌，随着人流顺利进入了这座巨城。 城内景象更是令人目不暇接。宽阔的街道以青石板铺就，足以容纳十驾马车并行。街道两旁楼阁林立，店铺鳞次栉比，贩卖着各种丹药、法器、符箓、材料、灵兽，甚至还有专门出售海外奇珍、古籍功法的店铺。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也混杂着各种灵草、丹药、海货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林凡漫步在街道上，看似随意，实则神识高度集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同时倾听着路人的交谈，收集信息。 “听说了吗‘碧波水府’的禁制波动越来越强了，据说就在这三五日内便要彻底开启！” “可不是！现在城里来了多少高手听说连几个元婴老怪都暗中关注着呢！” “嘿嘿，水府机缘虽好，但也得有命拿才行。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幽冥圣教的人也来了，行事霸道得很，昨天在码头就跟玄龟岛的人起了冲突，见血了……” “嘘！小声点！幽冥圣教现在势大，小心祸从口出！” 果然，关于上古水府“碧波水府”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而幽冥圣教的触角，也的确伸到了这里。 林凡心中了然。他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比如水府确切的位置、开启时间、可能存在的危险以及各方势力的具体部署。这些信息，在公开的坊市很难获取，需要一些特殊的渠道。 他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这里开设着几家看起来不那么起眼，门脸狭小的店铺，招牌上写着“百晓阁”、“风雨楼”之类的名字，正是修真界中常见的情报交易场所。 林凡略一沉吟，选择了那家名为“听风小筑”的店铺走了进去。店内光线昏暗，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老者坐在柜台后，懒洋洋地擦拭着一个古旧的罗盘。 “客官需要什么”老者的声音沙哑，头也不抬。 “关于碧波水府，最新、最全的消息。”林凡言简意赅，声音也做了伪装，显得低沉沙哑。 老者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林凡身上扫了一下：“五百下品灵石，或者等值的材料。” 林凡没有犹豫，直接从缴获的储物袋中取出五百灵石放在柜台上。这些零散灵石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老者收起灵石，从柜台下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林凡：“都在里面了，包括推测的入口位置、禁制特点、已知的几方势力，以及……一些关于水府原主人的传闻。消息截止到昨日酉时。” 林凡接过玉简，神识沉入，快速浏览起来。里面的信息确实比外面流传的详细许多，不仅标注了几个可能的入口区域，还提到了水府外围存在强大的水元禁制和幻阵，甚至点出了几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势力，除了幽冥圣教，还有本地霸主海天城官方、擅长水法的玄龟岛、以及几个行事诡秘的海外散修。 当他看到关于水府原主人的传闻时，心中猛地一动！玉简中提到，有古籍推测，这碧波水府可能与此地上古时期一个名为“澜沧水府”的宗门有关，而“澜沧水府”据说在覆灭前，曾以镇压深海恶蛟、梳理四方水脉而闻名！ 镇压恶蛟梳理水脉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黑石岛海底那座镇压“万寂源核”的九幽镇魔碑！两者虽性质不同，但都与“镇压”、“水脉”相关。这碧波水府之中，是否会存在类似《镇狱古经》的传承或者与之相关的线索 这个发现让林凡对碧波水府的兴趣大增。 他收起玉简，正准备离开，那斗笠老者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客官，看你面生，提醒一句。最近城里不太平，幽冥圣教的人在找一个人，特征……与你有些相似，小心些。” 林凡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多谢告知。”随即转身离开了听风小筑。 看来幽冥圣教的搜查网确实严密，连这种情报贩子都收到了风声。自己虽然易容，但修为和大致体型难以完全改变，仍需万分小心。 他走出巷口，重新汇入熙攘的人流，打算先找一处落脚之地，仔细研究玉简信息，再做打算。 然而，就在他穿过一条相对拥挤的街道时，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冰冷恶意的气机，如同毒蛇般，悄然锁定了他！ 这气机并非来自前方，也非来自左右，而是……来自地下！ 林凡脚步猛地一顿，想也不想，身体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滑开半步！ 嗤！ 一道乌黑、细如牛毛的毒针，几乎是贴着他的小腿，从他刚才站立的地面石板缝隙中射出，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对面一个摊位的木柱上，木柱瞬间变得漆黑，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偷袭！而且是极为阴险的土遁暗杀！ 林凡眼神瞬间冰寒，目光如电，猛地扫向侧后方一个看似寻常的街角阴影处。 那里，一个穿着灰布短褂、相貌普通、如同苦力般的汉子，正低头快步离开，但其身上残留的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冥煞气，以及其脚下地面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土元波动，却瞒不过林凡的神识！ 幽冥圣教的暗哨！他们竟然用这种凡人伪装的方式来排查和暗杀！ “想走” 林凡心中杀意骤起。被这种地老鼠盯上，若不解决，后患无穷！他身形一动，看似随意地挤入人群，实则如同附骨之疽，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名灰衣汉子。 那汉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暴露，脚步加快，专挑人多拥挤的小巷钻去，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摆脱追踪。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远离了主街，拐入了一片废弃的、堆满杂物和垃圾的阴暗巷弄深处。 就在那汉子以为已经甩掉追踪，松了口气，准备向某个方向发出信号时——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在他身后蓦然响起： “在找我吗” 汉子骇然转身，只见林凡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站在他身后三尺之处，眼神平静，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他刚想张口呼喊或激发护身法器，却见林凡只是抬手，隔空对着他轻轻一握。 一股无形的、蕴含着混沌吞噬与业火净化之力的禁锢瞬间笼罩了他！他感觉周身灵力瞬间凝固，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内而外，如同被点燃的枯纸般，迅速化作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九幽噬天经》配合业火，毁尸灭迹，干净利落。 林凡看都未看那消散的飞灰，神识仔细扫过周围，确认再无其他眼线后，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初临海天城，便已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林凡知道，他必须尽快行动。在幽冥圣教布下更大罗网之前，进入碧波水府，找到恢复实力的机缘，以及……可能存在的，与归墟阴谋相关的线索。 这座繁华的巨城，即将因水府开启，上演一场龙争虎斗。而他，这条潜入水下的复仇之龙，也要在这浑水之中，攫取属于他的那份机缘与……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