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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静静地洒在风云城的青石板路上。 黄萱挽着云天的手臂,步履轻快,那亲昵的模样,真如一对新婚燕尔的璧人,从一场盛大的宴会中携手归家。 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甜了几分。 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聚宝阁的府邸。 刚一踏入府门,便见院中石桌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悠然品茗。 正是费清。 他见自家小姐挽着云天的胳膊,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禁抚须含笑,起身相迎。 “费老,今天我得了一件至宝!”黄萱一见到费清,便像个急于炫耀糖果的小女孩,声音清脆,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费清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眼中笑意更浓,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慈祥:“是吗呵呵,好,好。小姐开心就好。” 那神态,活脱脱一个看着孙女胡闹的慈爱长辈。 黄萱对费清这波澜不惊的态度显然有些不满,娇嗔地跺了跺脚:“是真正的至宝!” 说着,她便拉起费清的胳膊,作势要往内院走。 可刚迈出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停下,转身回到云天身边,再次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臂,一手一个,将二人一同向着内院自己的闺房拉去。 进了闺房,黄萱先是熟练地将房门关好,随即玉手一挥,数道流光没入墙壁,一层无形的禁制便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地走到桌边坐下,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两人招呼道:“别愣着了,快坐下。” 云天与费清依言入座。 黄萱这才一抹手腕上的储物手镯,桌上灵光连闪,一个近四尺长的细长锦盒与一个白玉小瓶悄然浮现。 她先拿起那白玉小瓶,递给云天,笑道:“云天,你的万年灵乳,收好了。” 云天心中一喜,连忙接过,郑重道了声谢,这才小心地将其收入自己的储物戒指。 这时,黄萱的目光才转向那个锦盒,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纤纤玉指在盒上连点,接连揭去了六七道禁制符箓,这才深吸一口气,将盒盖缓缓打开。 “咔哒。” 随着盒盖开启,一道璀璨的金光瞬间迸发而出,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噼啪”之声,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宛如白昼。 只见锦盒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截三尺来长的竹子。 竹身通体呈金绿色,表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色电蛇在欢快地游走,不时迸发出一两道凝实的电弧,与空气碰撞,发出清脆的爆鸣。 一股至阳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房间内的温度都凭空升高了几分。 金色的雷光将三人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 黄萱的一双美眸早已弯成了两道甜美的月牙,痴痴地看着盒中的神物。 云天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在了那紫金雷竹的底部。 在那里,三根婴儿手指般粗细、色泽更为深邃的金色竹根须,正静静地蜷缩着,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机。 他嘴角的弧度,在金光的映衬下,越咧越大。 而一旁的费清,一双老眼早已瞪得浑圆,嘴巴微张,一眨不眨地盯着盒中之物,连身体都因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口中结结巴巴地低语着:“这……这,这是……” 黄萱听着费清“这”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公布了答案,声音中满是骄傲:“紫金雷竹!” “紫金雷竹!” 费清倏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夫人当年提过的那个传言……竟是真的” “是真的。”黄萱点了点头,撇了撇嘴道,“要不是曾……风老怪为了给他那个宝贝曾孙女换取极品冰灵石,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语气里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欢愉。 “极品冰灵石!”费清再一次惊呼出声。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完全无法想象,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这场寿宴上究竟发生了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黄萱摆了摆手:“这个以后再跟您细说。” 她转过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向云天,问道:“云天,你想要哪一截” 此言一出,费清表情顿时一怔。 小姐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将这等传说中的至宝分给云天一份 他可是清楚得很,自家小姐晋级金丹后,本命法宝迟迟未能炼制,正是在寻觅最顶级的材料。 若能用这紫金雷竹为主材,配合小姐自身的雷灵根,那威力……简直是逆天之事,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他张了张嘴,有心劝阻,但看着黄萱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虽不明白其中缘由,却也知道,小姐绝不是鲁莽之人。 “少阁主,我只要这根部一小节就可。”云天几乎是脱口而出。 黄萱闻言,讶异地看着他。 这跟先前谈好的条件可大不一样。 她蹙眉道:“这……你岂不是吃大亏了” “无妨。”云天神色诚恳,“我已决定,将那五行环作为我的本命灵器,要这竹身用处不大。取这一小节,也只是想拿来做些研究罢了。这紫金雷竹,对少阁主才是真正的无上至宝。” 黄萱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这才缓缓点头。 她取出数张禁制符,小心地一一贴在紫金雷竹之上,那澎湃的金色雷光才渐渐收敛入竹身之内。 随即,她手腕灵光一闪,一柄寒光闪闪的精致短剑出现在手中。 她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剑身,对着雷竹根茎处轻轻一点。 “嗤!” 饶是贴了禁制符,剑尖与竹身接触的瞬间,仍是被一缕逸散出的金雷电得微微一滞。 黄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俏脸上的喜色却更浓了。 她神念微动,磅礴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入短剑之中,剑身顿时灵光大放。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截带着三根根须的雷竹底部,终于应声而落。 黄萱迅速取出一个早就备好的玉盒,将那截雷竹根部装好,又贴上几道禁制符,这才递给云天。 “多谢少阁主!”云天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郑重地收入储物戒指中,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彻底落了地。 见交易完成,黄萱才长舒一口气,对着云天认真道:“云天,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但很快,她那双灵动的眼珠子便骨碌碌一转,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云天面前,吐气如兰:“我承了你这么大的恩,要不……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吧” “噗——” 云天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一旁的费清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茶杯都险些没拿稳。 “少阁主莫要再拿晚辈开玩笑了!”云天一张脸涨得通红,忙不迭地摆手,“晚辈现在,怕是已经被您那些爱慕者给盯上了,再这么下去,小命休矣!” “咯咯咯……”黄萱见他这副窘迫模样,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娇笑起来,花枝乱颤。 连一旁还不大明白所有曲直的费清,此刻也捋着胡须,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 一时间,房内笑声连连,气氛温馨而融洽。 笑过之后,黄萱才将宴会上发生的种种,特别是那两场惊心动魄的交易,原原本本地向费清细细说明。 后者听得不住惊叹,看向云天的目光中,已是充满了感激与钦佩。 “少阁主,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此地为好”待情绪平复,云天问起了正事。 黄萱略作思忖,起身道:“风家寿宴刚结束,各路修士都会在这一两日内陆续离开。我们明早就出发,混在人群之中,反而更安全些。” 云天与费清闻言,都觉得此法甚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计议已定,二人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黄萱的闺房,各自回房休整,为明日的归途做最后的准备。 ……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城中已是人影绰绰。 参加完寿宴的各路修士,正三三两两地结伴而出,朝着城外行去。 云天、黄萱与费清三人,便混在这股人潮之中,不急不缓地向城门走去。 黄萱依旧亲昵地挽着云天的手臂,那副模样,引得不少路过的修士侧目,只是当他们看到黄萱身旁那位气息深不可测的灰袍老者时,又都识趣地收回了目光。 “少阁主,这寿宴都结束了,咱们……是不是不必再演了”云天被她挽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只得低声商量。 “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别废话。”黄萱理直气壮地横了他一眼,随即又理了理他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有我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身边陪着,还委屈你了不成” 这得理不饶人又带着几分胡搅蛮缠的劲头,反倒让云天觉得,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黄萱。 他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任由她施为了。 三人顺利地通过了城门,走过那座巨大的汉白玉石桥。 一出禁空法阵的范围,费清便手掐法诀,一艘造型古朴的青色楼船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之中。 三人身形一晃,便已落在了甲板之上。 楼船青光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南方天际疾驰而去。 云逸国的疆域,要比安澜国大出近乎一倍。 楼船一路南下,横跨山川大河。 起初两日,费清始终站在船头,神识全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云天与黄萱也保持着高度戒备。 但一连三日过去,风平浪静,连一丝可疑的迹象都未曾出现,众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许是新得了紫金雷竹这等至宝,黄萱的心情一直极佳。 这一路上,她与云天倒也谈笑风生,再没了那种刻意扮演的亲昵,反而多了一份朋友间的自然。 时而谈论些修炼上的心得,时而又聊起修仙界的种种奇闻异事,气氛轻松而融洽,丝毫没有任务结束便分道扬镳的疏离感。 飞舟在云层中穿行,转眼已是第五日。 按照脚程,再有一日,便能进入云澜坊市的地界。 船阁之内,云天与黄萱正对坐品茶。 “说起来,你如今已然得到万年灵乳,此次回宗便要炼制那五行环了吗”黄萱端着茶杯,好奇地问道。 云天正要回答,就在此时,整艘楼船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烈晃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了一下! “砰!” 船阁内的茶具被震得东倒西歪,茶水泼洒一地。 云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费清乃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有他老人家在船头亲自警戒,竟还会被人如此公然偷袭。 来者不仅实力高强,恐怕来头也定然不小! “有敌袭!” 黄萱俏脸一寒,与云天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出了船阁。 甲板之上,费清正负手而立,脸色凝重如水,望着不远处悬停在空中的三道人影。 楼船的护体青光,此刻正明暗不定地闪烁着,显然是方才硬接了一记重击。 “费老,出了什么事”黄萱快步来到费清身旁。 “是云霄剑宗的剑狂云启鸣,还有御兽宗的人。”费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小姐,我们这次怕是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