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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撤退，陆羽也带着众将士退守石河驿休整，并召集将领总结经验。这次阻击建奴，步枪、火绳枪还有虎蹲炮等武器之间的配合不足，导致杀伤力严重不足。 按照他的计算，光是几百支步枪，只要操作得当，在敌人拉近距离的这段时间，就足以造成大几百人的伤亡。何况还有数量繁多的火绳枪和其他火器，在一旁助阵。 临了，陆羽和各基层指挥官说道：“今天就总结到这里，大家先回去休息，保持体力，只要能拖延下去，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看向外面天空，天气又变今晚可能要下雪。夜里起夜，大地就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 刚准备继续睡觉，突然想到，后金的可能会趁着雪天进攻金州。因为在他们的理解中，只要是雨雪天，大明的火器就容易失效，失去了这一利器，明军不足为虑。 顾不上寒冷，穿上衣服，命人召集各营把总及各卫守备等将领。命令全体官兵，改变作息时间，提前一个时辰起床，尽快做好战斗的准备。 天刚亮，将士们已经整装完毕，天寒地冻，十个人一个煤炉取暖烤火。天空依旧在飘雪花，外出侦查的骑兵回来汇报。 前方后金大量的骑兵正在快速靠近驿堡，偶尔有地雷爆炸声响起，但是没有影响后金前进的速度。 这次是阿敏带队，如此天时，他可不能放过。论武力和勇猛，女真天下第一，小小的金州不能成为后金的绊脚石。 驿堡只是土墙且不大，一般情况是根本守不住的。但是后金不知道，金州士兵手里有些武器是能在雨雪天正常使用的。 城楼上，陆羽看着后金士兵越来越近，却不着急下令开火。 “大人，建奴进入射程了”一个参谋在旁边询问道。 “急什么，等他们到城墙边在开火，传令下去，没有我命令谁都不准开火。吓跑了敌人，唯他是问。”陆羽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后金军阵。 不愧是常年打仗的军队，骑兵已经完成侧翼布防，重装步兵和攻城车正在逐步推进，没有一点轻敌之意。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这次得让他们好好长个教训。 “张盘，看到那几架楯车了吗，一会儿打起来，交给你们处理，我不希望看到他靠近城楼。”陆羽指着几架楯车说道。 “是！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大军压境，对面驿堡却异常安静，这令岳托十分担心。此处的敌人他交手多次，印象中根本不按规矩来，常有意外发生。可是这次是以阿敏为帅，他善意的提醒，这位贝勒根本没听进去。 后金先是小股骑兵靠近城墙，转悠几圈一点抵抗都没有。甚至城楼上的陆羽所部头都没有冒，硬邦邦的城墙，骑兵手里的家伙事儿，一点不起作用，不用费哪个神。 只要他们不出动楯车和重装步兵，陆羽都不急着开火。即使有什么突发情况，还可以发信号给海上的水师，机动策应。 士兵们猫在墙垛后面，看着远处的数倍的后金军队，居然没有害怕的心思，反而跃跃欲试。手握步枪的兄弟，甚至盼着大人下令，打他个建奴措手不及。 简单试探后，不一会有人居然来到城楼不远处劝降。 “尔等已经被包围，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贝勒说了，只要主动开城投降，大金优待俘虏，赏银赏官。” 见到城楼上依旧，没有动静，这个汉人越说越起劲，这口才绝对没得说，就是太烦了。令人生厌，像个知了一样。 “大哥，给他来几发弗朗机炮，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汉奸。” “就等你小子发话呢，等着！”陆铭赶忙下去安排。 拉过亲卫中的一个神枪手，指着那边喋喋不休废话的人说道：“看见那个混蛋了吗，一会儿城墙上的炮响，你给我用枪毙了他。” “好嘞！大人您看好了，这点距离手到擒来。”扭头就把枪架在墙垛上，瞄准前面。 望远镜中，那个倒霉蛋，被一击毙命，顺带旁边护着的骑兵也有被弗朗机炮歪打正着。其余的人连尸体都没顾上，直接撤回军中。 不一会儿，后金的楯车被推到最前面，全副武装的步兵紧随其后，攻城正式开始。建奴也有少量的火炮，还好不是宁远城的那种大家伙。 “都给我藏好了，现在不是时候，别轻易冒头小心被误伤，听我命令再开火。”陆羽压低声音给众将士打气。 楯车距离城墙还有十米的时候，陆羽朝天开了一枪。顿时城墙上火炮连天，火绳枪是不能用，但是弗朗机炮能用，左轮手枪和步枪能用，而且这么近的距离，炸药包也能使用。 推楯车的士兵瞬间就伤亡惨重，而掩护的步兵也不好过。枪声连续不断响起，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即使身穿盔甲也没有用。 一炷香的功夫，后金丢下几百人的尸体，撤的干干净净，就连两辆楯车也顾不上，直接遗弃在这里。这东西是为了攻城所用，不一会儿，就被张盘等人给拆散，劈成柴火留着取暖用。 建奴不死心，又连续进攻两轮，都被同样的方法大败而归。反正只要先解决楯车，剩下的就不足为虑，毕竟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以步枪的威力和准度后金的士兵就是活靶子。 石河驿的官兵正在烤火取暖，喝热水吃东西。后金大营却死寂一般安静，现在他们已经反应过来，明军的枪能在雨雪天使用。几位贝勒和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这个现象。 大伙冒着大雪就是为了断敌人一臂之力，现在这力更强，甚至穿着盔甲都能被射杀。现在就该他们做出抉择，是和敌人在这里死耗困死他们，还是及时止损撤退。 “二贝勒，将士们已经产生畏战情绪。天寒地冻，这股气泄了，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阿济格不忍手下白白送死，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这股敌人似乎有些熟悉，有点像我叶赫王城遇到的敌人。火器使用异于常理，但总能制造相当大的麻烦，贝勒爷不得不防啊！”岳托想起曾经的经历就有些心有余悸。 其余几个将领，也深受打击，自从跟随先大汗起事，从没这样窝囊过。 阿敏不语，他虽没有亲自参与进攻，但是一面倒的结果，搁谁也受不了。才半天的时间，明军伤亡屈指可数，反观他们后金，包衣和旗人死伤千人左右。 连女真族的牛录额真和甲喇额真都有战死，继续打下去，这代价他承受不住。后方还有登州的官军虎视眈眈，如果他们也有这种武器，那简直是送死的。 会议很快结束，各贝勒和将领意见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