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顺光东行，凤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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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着仙桃指引的方向往东走时，晨雾还未散尽。 程砚扛着钉耙在前面开路，水珠顺着他发梢滴在青石板上，活像一串会移动的雨帘。 老参扒着安燠的肩，参叶被风掀得七零八落："这破林子潮得能捏出水，夫人你衣裳都贴背上了，也不知那熊货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话音未落，程砚突然停步转身，钉耙尖挑着串野莓递过来：”夫人，山莓。" 安燠接过时指尖被刺扎了下，抬头正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睛。 这熊货头发还滴着水，额角沾了片野蔷薇花瓣，倒比那果子还新鲜几分。 她咬了颗山莓，酸得眯眼："你方才不是说要找蜂蜜" "那得先过鬼哭峡。"程砚蹲下来用钉耙扒开挡路的荆棘，露出下面蜿蜒的小径，"老参说的那瘴气专往人毛孔里钻，我得先把道清干净。"他转头冲老参挤眉，"再说了，夫人饿肚子可比瘴气危险多了。" 老参的根须"唰"地缠住程砚后领："熊瞎子你少转移话题！前年你说去清鬼哭峡，结果在桃林睡了三天——" "那能赖我吗"程砚被扯得踉跄，钉耙"当啷"砸在石头上，"谁让那桃林的桃花酿香得人走不动道再说了，要不是我......" 安燠听着两人斗嘴，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仙桃。 这宝贝自打出水就没消停过，此刻正隔着暖玉囊往她心口送热乎气，连带着系统面板都在疯狂闪烁：【穿越密林签到！奖励：嗅觉强化（可分辨十里内特殊灵气）】。 她刚想点领取，程砚突然直起身子："到了。" 眼前的峡谷比想象中开阔。 两侧山壁像被巨斧劈开，谷底腾起灰蒙蒙的雾，风卷着雾往人脸上扑，带着股腐叶混着铁锈的腥气。 老参的参叶瞬间缩成团："就是这儿！这瘴气沾到皮肤就起水疱，当年我在昆仑山......" "打住。"安燠戳了戳老参发颤的参须，"系统说签到能得避瘴丹。"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符袋，里面传来叮当响——方才在蔷薇丛签到得的小葫芦还没拆封。 程砚立刻凑过来："我来我来！"他捏着葫芦倒出三颗丹丸，自己先吞了颗，又给安燠和老参各塞一颗，"夫人你含着，这味儿像不像去年我酿的桂花蜜" 安燠刚把丹丸含进嘴里，清甜的桂花香立刻漫开。 她憋着笑看程砚大剌剌往瘴气里走，钉耙在雾里划出半道银光，活像头闯迷雾的熊瞎子。 老参急得直跳：”程山神你慢着！这雾里有......" "有只兔子！"程砚突然弯腰，从雾里捧出只雪团子。 那兔子耳朵上沾着血，正瑟瑟发抖往他掌心钻。 安燠凑近看，发现兔子后腿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正顺着程砚指缝往下滴。 "谁这么狠"程砚摸出帕子给兔子裹上，熊耳尖气得直抖，"这林子的猎户都该被我钉耙敲脑袋！"老参的参须凑过去闻了闻："不是猎户。这伤像是......"他突然顿住，参叶猛地绷直，"是凤凰爪印！" 话音未落，清越的凤鸣突然划破雾霭。 那声音像金铁相击，又像玉珠落盘，震得峡谷石壁嗡嗡作响。 程砚下意识把安燠护在身后，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夫人别怕，是凤凰。"他抬头望向雾散的方向，眼睛突然亮起来，"看！" 安燠顺着他的目光抬头。 晨雾正被风撕开道口子，远处青灰色的山影愈发清晰。 山顶那株巨树终于显露出全貌——树干粗得要十人合抱，枝桠上缠着赤金与朱红的纹路，每片叶子都泛着琉璃般的光。 更奇的是树顶盘旋的光影，明明没有实体，却让人无端想起尾羽如焰的神鸟。 "梧桐山。"老参的声音发颤，参叶上凝着层细汗，"当年昆仑山灵果园的凤凰树被雷劈了，我守园时总听老凤凰说，它在人间留了棵分身......"他的根须轻轻碰了碰安燠怀里的仙桃，"这桃该是那树结的。" 程砚绕着山脚转了两圈，突然皱眉："不对啊。"他仰头望着漫山遍野的灵气，像看见蜜罐被人打翻的熊，"这么浓的灵气，早该有妖怪占山为王了。怎么连个小妖影子都没有" "许是被凤凰吓走了。"安燠把仙桃举高，淡金色的荧光立刻像活了似的往梧桐山方向涌，"你看，它更亮了。" 程砚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桃尖："这桃该不会是想回家吧"他话音刚落，山顶的梧桐树突然抖了抖，几片赤金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正落在安燠脚边。 老参蹲下去摸叶子，参须突然触电般缩回："烫！这叶子带着凤凰的火灵！" 安燠蹲下身捡起叶子，指尖刚触到叶脉，脑海里突然闪过段碎片——血红色的石柱，青玉佩上的纹路，还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喊："凤凰树的根......"她猛地抬头，正看见程砚担忧的眼神：”夫人你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没事。"她把叶子收进符袋，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新提示：【梧桐山山脚签到！奖励：灵气感知（可探测百里内特殊灵脉）】。 山风卷着花香吹过来，混着若有若无的凤鸣，她突然听见程砚的肚子"咕噜"叫了声。 "熊货！"老参的根须抽他小腿，"都到地方了还想着吃" "我这不是怕夫人饿嘛。"程砚挠头，耳尖泛红，"再说了，梧桐山肯定有好东西......"他话没说完，安燠突然拽了拽他衣袖。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山脚下的青石板缝里，不知何时冒出株半人高的野菊。 菊瓣是少见的靛蓝色，每片花瓣都沾着细碎的灵光，像撒了把星星。 程砚刚要伸手去摘，老参突然按住他手腕："别动！" 安燠和程砚同时转头。 老参闭着眼睛，参叶在风里簌簌发抖，额间渗出细汗："有......有结界。"他的根须轻轻扫过地面，青石板上立刻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这结界藏在灵气里，刚才那株野菊是阵眼......" 凤鸣又起，比之前更清晰了几分。 安燠望着山顶的梧桐树，怀里的仙桃烫得几乎要烧穿暖玉囊。 程砚握紧钉耙站到她身侧，熊耳尖竖得笔直，活像头准备护崽的母熊。 老参的参叶还在抖，但根须已经悄悄缠住了安燠的手腕——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山风卷着花香涌过来，混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安燠摸了摸腰间的符袋，里面的梧桐叶还在发烫。 系统面板上，【梧桐山探险签到】的进度条已经爬到了90%。 她望着程砚紧绷的后背，突然笑了。 管他什么结界，什么凤凰树的秘密。 至少现在，有扛事儿的熊货在左，有会指路的仙桃在右，这趟东行......倒比她想象中热闹多了。 老参的根须突然像铁索似的勒住安燠的手腕，参叶抖得几乎要掉渣："别动！"他闭着眼睛，额间细汗顺着皱纹往下淌，"这是凤凰一族设下的'焚羽禁制'——当年昆仑山上那只老凤凰发威时，我亲眼见它用这招把偷桃的猴子烧成了毛团。" 程砚的钉耙"唰"地横在胸前，熊耳尖立刻竖成两把小剑："那怎么破"他另一只手悄悄往安燠腰后挪，想把人往自己身后带，却被她反手勾住小拇指——这是两人约好的"别瞎护犊子"暗号。 老参的参须在青石板上划出浅痕，突然睁开眼："但我们有办法。"他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丝狡黠，"夫人怀里的仙桃是凤凰树分身结的，这禁制认主。" 安燠低头看暖玉囊里发烫的仙桃，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触发禁制破解支线！需要消耗1枚隐形符+1颗替雷珠（当前背包剩余：隐形符x3，替雷珠x2）】。 她眼睛一亮——这俩宝贝还是上个月在鬼市跟老酒鬼换的，当时程砚还吐槽"买这么多破符不如多买两坛蜜酒"，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程砚，捂眼。"她突然把符袋塞给男主，指尖快速结印，"老参，数到三就推我。" 程砚被塞得懵懵的，钉耙都差点掉地上：”夫人你要......" "一——"老参的根须顶在她后腰，参叶抖得像在打快板，"二——" 安燠反手把隐形符拍在程砚眉心，替雷珠捏碎在掌心。 淡金色的雾气"轰"地炸开，混着替雷珠的噼啪声，把三人的影子搅成一团乱麻。 她能感觉到禁制在皮肤上游走，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来，却被仙桃的暖光顶了回去。 "三！"老参猛地一推，三人跌进结界的瞬间，安燠听见程砚闷哼一声——他居然在她撞向山壁时转了个身，用后背当了肉垫。 核心区域的灵气浓得化不开。 藤蔓像红绸子似的缠满石台，中央那截断裂的青铜柱有半人高，锈迹斑斑的柱身上，"镇火"二字被藤蔓撕开道口子，正泛着幽蓝的光。 安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世碎片又涌上来：血红色的石柱、青玉佩上的纹路、还有那个沙哑声音喊的"凤凰树的根"——原来不是梦，是她被灭口前最后的记忆。 "这柱子......"她伸手摸向"镇火"二字，指尖刚碰到锈迹，青铜柱突然震了震，藤蔓"唰"地缩回土里，露出柱底刻着的小凤凰图腾，"和我前世见过的......" "夫人！"程砚突然拽住她手腕。 他额头还沾着隐形符的金粉，钉耙尖正指着石柱底部——那里有半枚青玉佩的凹痕，和安燠脖子上挂的那枚严丝合缝。 老参的参须"刷"地缠上玉佩："这是昆仑山灵果园的钥匙！当年老凤凰说过，它把最珍贵的东西......" "唳——" 清啸声像把烧红的剑，直接劈开云层。 安燠抬头的瞬间，眼前只剩一片赤红——那是只通身烈焰的凤凰，尾羽长如赤练，每根羽毛都滴着熔金般的火珠。 它俯冲时带起的风卷得程砚的衣角猎猎作响，连青铜柱都被烤得滋滋冒气。 程砚立刻把安燠护在身后，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夫人别怕，我扛着！"他的熊耳尖被热浪烤得通红，后背却挺得像座山。 老参的参叶全缩成了小毛球，根须死死缠住安燠的腰带："是凤凰本体！这禁制是它设的，我们偷了它的桃......" 安燠摸向腰间的符袋，里面的梧桐叶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系统面板疯狂闪烁：【凤凰来袭！触发紧急签到：火中求生（进度0/100）】。 她望着程砚紧绷的后背，突然想起他说过"熊瞎子护崽时，连天雷都敢扛"——可这是凤凰啊，上古神鸟。 凤凰的唳叫更近了。 安燠能看见它瞳孔里跳动的火焰，能闻到焦糊味里混着的甜香（是仙桃的味道）。 程砚的钉耙尖已经冒起青烟，他却还在往她身侧挪，像棵被雷劈也不肯倒的老树。 "程砚！"她突然拽住他后领，把人往旁边一推。 两人滚进藤蔓堆的瞬间，凤凰的火焰擦着她发梢烧过，焦了半缕青丝。 程砚反手搂住她腰，钉耙"当"地砸在地上：”夫人你......" "我有办法！"她扯出脖子上的玉佩，对着青铜柱的凹痕按下去。 玉佩"嗡"地发出清鸣，石柱突然喷出蓝光，把三人罩进个倒扣的碗里。 凤凰的火焰撞在碗上，炸出漫天火星，倒像放了场火树银花。 老参从藤蔓里探出脑袋，参叶被烤得卷了边："夫人你......" "我前世的记忆。"安燠盯着玉佩与石柱的连接处，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这柱子是镇凤凰火灵的，玉佩是钥匙。"她能感觉到仙桃在暖玉囊里发烫，和石柱的蓝光共鸣着，"凤凰不是来攻击我们的，它是......" 凤凰的翅膀突然收拢，在离光罩三尺的地方悬停。 它低头盯着安燠，赤金色的眼睛里没有敌意，倒像在看什么熟悉的东西。 程砚的钉耙还举着，却悄悄松了力道——他也感觉到了，这火没有灼烧的恶意，倒像在试探。 安燠深吸口气，慢慢摘下暖玉囊。 仙桃刚露出来，凤凰突然垂下头，尾羽上的火焰"唰"地收进羽根，连鸣叫声都软了几分，像在撒娇。 "原来......"她望着凤凰，又看看怀里的仙桃，突然笑出声，"它是来接自己的果子回家的。" 程砚的钉耙"当啷"掉在地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熊耳尖还在发红："所以刚才它是在吓唬我们" 老参的参叶终于展开，抖了抖上面的火星："凤凰护短得很，当年老凤凰为了护小凤凰，连东华帝君的面子都不给......" 话没说完，凤凰突然振翅。 漫天火羽像红雨般落下，却在离三人三尺的地方凝成光尘。 安燠怀里的仙桃"咻"地飞起来，稳稳落进凤凰喙里。 凤凰低头看了眼仙桃，又抬头看她，鸣叫声里竟带了丝轻快。 "它在谢你。"程砚突然说。 他盯着凤凰的眼睛，像是看懂了什么，"熊瞎子护崽时也这样，别人帮了忙，会把最甜的蜂蜜分出去。" 安燠还没来得及接话，系统面板"叮"地弹出提示：【梧桐山核心签到！奖励：凤凰语（可听懂凤凰族鸣叫声）】。 她刚要点领取，凤凰突然昂首冲天，尾羽在天空划出道赤金弧线。 "等等！"她突然想起石柱上的"镇火"二字，前世记忆里的血柱、青玉佩......刚要追，程砚却拽住她：”夫人，看。” 顺着他的目光，石柱底部的藤蔓又爬了出来，这次却在地面勾出幅地图——是座被火焰包围的山，山顶有座断裂的塔。 老参的参须轻轻碰了碰地图："这是......" "第二座封印。"安燠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心跳得厉害，"和我前世被灭口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山风突然卷起，吹得凤凰留下的火尘漫天飞舞。 程砚把外袍披在她肩上，熊耳尖被风吹得直抖："不管有多少座封印，我都陪着你。"他蹲下来用钉耙把地图拓进符纸，"大不了像上次闯雷泽似的，你躲我身后，我扛雷。" 安燠低头看符纸上的地图，又抬头看他发梢沾着的火尘。 系统面板的新任务在闪烁：【寻找第二座封印（进度10/100）】，可她突然觉得，这些都没程砚耳尖的温度重要。 凤凰的清啸再次响起。 安燠抬头，正看见它在云端回头，尾羽扫过的地方，落了片赤金羽毛在她脚边。 她弯腰捡起，羽毛还带着余温，系统提示紧跟着弹出：【获得凤凰赠礼：火羽（可挡一次致命火焰攻击）】。 程砚凑过来看，鼻尖差点碰到羽毛："这算不算定情信物" "熊货！"安燠耳尖发烫，作势要打，却被他笑着捞进怀里。 老参的参须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瞄——这俩腻歪的，比他当年在昆仑山见的小仙娥谈恋爱还黏糊。 山风卷着花香涌过来，混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安燠摸着怀里的火羽，又看了眼符纸上的地图。 前世的真相、第二座封印、凤凰的秘密......可此刻最清晰的，是程砚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敲在她心口的鼓。 "走吗"程砚揉了揉她发顶。 "走。"安燠把火羽收进符袋，"不过先去山脚下摘野菊——你不是说要给我编花环" 程砚立刻眼睛发亮："我还看见片野莓丛！ 等会给你摘两串，再去溪边洗干净......" 老参的根须抽了他小腿下："熊瞎子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我们刚闯了凤凰的地盘！" "有夫人在，有我在，有系统在。"程砚把钉耙往肩上一扛，转身时带起阵风，"怕什么" 安燠望着他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还在跳，但她知道——不管前面是封印还是凤凰，有这头熊瞎子在，她总能趟出条路来。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一声清啸，一只通体赤红的凤凰俯冲而下，双翼燃起滔天烈焰，直扑三人而来！ 安燠瞳孔一缩，迅速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