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旅长 我刘川恭喜你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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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386旅旅部电话铃急促地响起，陈旅长刚拿起一份文件，眉头习惯性地一皱，抓起话筒，语气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喂哪里” “旅长，旅长，发财了，发大财了。电话那头传来刘川报喜的声音：孙德胜那小子，把万家镇那个骑兵营给端了，连人带马，全给弄回来了。 “什么”陈旅长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一闪：万家镇骑兵营全弄回来了多少人马 三百多号俘虏，四百零七匹好马，长短枪、弹药、马料，堆得跟小山似的，我让张大彪亲自押送，东西刚到旅部后勤仓库门口，您快去看看啊，刘川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他放下电话，他快步走出旅部，警卫员连忙跟上。 旅部后勤仓库外的空地上，此刻热闹非凡，两百多匹高大神骏的东洋马被临时圈在木栅栏里，不安地打着响鼻，甩着尾巴。 旁边堆着小山般的武器弹药箱、成捆的崭新马鞍、堆积如山的饲料口袋。 几十个垂头丧气的伪军俘虏被持枪的战士看押在一旁。张大彪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跟后勤处的干部比划着，脸上油光锃亮。 陈旅长背着手，踱步过来，目光地扫过那些膘肥体壮的战马和堆积的物资，最后落在张大彪身上。 张大彪一看旅长来了，立刻收敛了得意，小跑过来，挺胸敬礼：“报告旅长，新一团二营长孙德胜部奉命奔袭万家镇伪军骑兵营，经三小时激战，全歼守敌，俘敌三百二十七人，缴获战马四百零七匹，长短枪三百余支，弹药、马具、饲料无算，团长刘川命令将其中两百五十匹战马，及相应马鞍、装备，上缴旅部，请旅长验收。 他声音洪亮，特意把“上缴旅部”几个字咬得很重。 陈旅长没说话，走到一匹格外高大的黑马前，伸手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鬃毛，那马打了个响鼻，温顺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他又走到那堆崭新的马鞍前，拿起一副，掂量了一下，皮质厚实，做工精良。 “嗯…”陈旅长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表示他心情极好。他转过身，看着张大彪：“刘川这小子每次都这么大方，两百匹马说送就送，没跟我提点条件” 张大彪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团长说了，咱新一团刚起步，要那么多马也养不起，不如交给旅部统一调配，支援兄弟部队。团长还说……”他顿了顿，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团长还说，李云龙团长那边…好像也挺缺马的” 陈旅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声音带着一股子调侃劲儿：行，觉悟确实高了，知道顾全大局了，比李云龙那小子强，那混球我让他去独立团当团长，他倒好，赖在被服厂跟我要新军装，不给就不走，娘的，跟我耍无赖。 他哼了一声，随即大手一挥：“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告诉刘川，干得漂亮，这仗打得利索，还有让他抓紧把那剩下的马给我整编起来，骑兵连，我给他这个编制，连长就让孙德胜那莽夫先兼着，告诉他，马不是白给的，下次打仗，我要看到骑兵连的威风。 “是，旅长，保证把话带到。张大彪响亮地回答，脸上笑开了花。 陈旅长背着手，看着那些精神抖擞的战马，又看了看远处被看押的俘虏，目光深邃。他忽然问了一句，声音不高，却让张大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万家镇这一仗动静不小，鬼子那边肯定会有反应，筱冢那条老狗最近可疯得很啊。 张大彪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暂时还没啥大动静，老猫的人盯着呢，鬼子据点都挺安静。 “安静”陈旅长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冷意，“咬人的狗不叫。越是安静，越得把眼睛给我瞪圆了，回去告诉刘川，骑兵连拉起来了，尾巴也得夹紧点，别让疯狗闻着味，扑上来咬了屁股。 “是。张大彪心中一凛，连忙立正。 黑风峪新驻地，一片新平整出来的宽阔场地上，人喊马嘶，尘土飞扬。 剩余的一百多匹缴获的东洋马被集中在这里，虽然被长途驱赶，依旧难掩神骏，新一团的战士们围着这些宝贝疙瘩，兴奋地指指点点，脸上洋溢着自豪。 孙德胜站在场地中央一块大石头上，腰挎他那把标志性的鬼头大刀，崭新的骑兵连长臂章别在胳膊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满面红光，络腮胡子都兴奋地翘着，扯着破锣嗓子，唾沫星子乱飞： “…都他娘的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这帮旱鸭子，都给我变成骑兵，骑不好马的，趁早滚蛋，别给我丢人，看见这些马没都是我带人从万家镇抢回来的，是好马，比你们金贵，都给我伺候好了，刷毛、喂料、遛马，一样都不能含糊，谁他娘的敢偷懒，我的刀可不认人。 他抽出鬼头大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引得场下战士们一阵惊呼，随即是更热烈的哄笑和叫好声。孙德胜得意地挥舞着大刀：“还有都他娘的给我练，往死里练，练骑马，练劈砍，练冲锋，练不好，别说砍鬼子，先问问我这把刀答不答应。 “是，营长。场下响起参差不齐但充满干劲的吼声。骑兵连的雏形，在这尘土与喧闹中，带着一股子草莽的彪悍气息，正式诞生了。 刘川站在不远处一个土坡上，静静地看着这场面。张大彪、沈泉、王承柱站在他身边。 “团长，旅长夸您觉悟高呢，还说比李云龙团长强。张大彪咧着嘴，把旅长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 刘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那些奔腾跳跃的年轻身影和神骏的战马上停留了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泉看着孙德胜在场中唾沫横飞地训话，眉头微皱：“团长，德胜这性子……让他当骑兵连长，会不会太莽了点骑兵可是技术活。” “技术”刘川嘴角难得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他孙德胜，就是一股子不要命的旋风。骑兵要的，就是这股子冲起来不要命的劲儿。技术可以练，这股子心气练不出来。” 王承柱则盯着远处堆放的几门刚修好的迫击炮和缴获的掷弹筒，瓮声瓮气地说：“团长，炮…炮排也扩编了，火力足了。 刘川点点头，目光从喧嚣的练兵场移开，投向更远处起伏的山峦和隐约可见的长生口方向。万家镇这一仗，是打完了，马也牵回来了，骑兵连也拉起来了。可旅长最后那句话，像根细刺，扎在他心里。 “尾巴夹紧点…别让疯狗闻着味…” 筱冢义男那条疯狗，在太原城里咬得自己人血肉横飞，真的会对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视而不见万家镇丢了整整一个骑兵营，这脸打得啪啪响，以鬼子的尿性，能忍 刘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股胜利带来的短暂喧嚣，仿佛被远处山峦间吹来的冷风，悄悄带走了一丝暖意。 与此同时，太原城，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阴森肃穆的作战室内，气氛压抑。筱冢义男中将背对着巨大的作战地图，他面前，那份关于万家镇骑兵营被八路军成建制缴获的紧急电报，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一个中年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捏着一份情报，声音低沉而恭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将军阁下，密报关于黑风峪，那个叫刘川的八路团长…还有他刚成立的骑兵连…以及…长生口那封信的后续…”